日子照常的过着,六道一日日的修炼着,感觉自己的修为又有些长进,自己的师父也有时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不过六道每次有疑问都会去问师父。
六道每次去问的都是道家修炼的那些问题,后来慢慢知道,原来自己的师父,精通医术、武术,从经济到政治,总之自己的师父也不是无能之辈,教六道的咒语符箓、阵法、道术等,也越来越多。
这一日一大早,六道就闻到米香,师兄早上竟然在包粽子,原来是端午节啊。
“师兄,什么馅的粽子啊?”六道很喜欢吃粽子,就上前询问。
“红枣的。”
“有没有肉粽子啊。”六道开玩笑似的说道。
“你小子,想吃肉的,自己下山买。”说着递给六道两张票子。
六道乐滋滋的接着票子,正准备下山买肉粽解馋,六道的师父从后面过来了。
“六道,不要下山了,吃完粽子,为师带你去汨罗江。”
“师父~~!咦,汨罗江?好啊。”六道第一次听说这个地方,感觉应该很好玩,就同意了。
两人匆匆吃过早饭,往山下走去,一路上六道东跑西转的,快到天黑才走过两个镇子。
“师父,什么时候到啊?”六道歪坐在路边问道。
“走。”师父提起六道,一施展法术,六道就感觉身边的景色飞快向后掠去,到后来六道头都晕了,赶忙闭上眼睛,直到师父停下来,六道才睁开眼睛。
六道稳稳的落在地上,向前看去一望无边的江水,水声和岸上不知什么动物的啼鸣,在这寂静的黑夜中响起,独具一种美妙。
“三闾大夫,客人来了,怎么不来迎接啊。”师父面向江水说道,声音看似很平淡,却犹如洪钟一般。
不一会,江心显出一艘小船,一个文人大儒乘舟从江心行驶而来,文人下船后,与师父互相见礼,两人前往舟中而去。
“上公道友,想不到,每年今日你都会前来看望我。”文人略有感叹的说道。
“屈兄,严重了。你是死后修炼,出不了这汨罗江,在下当然要前来了。”
“这位小童是?”
“我徒弟,六道。”
“哦?上公道友竟然收徒了,可喜可贺。我这《天问》全篇就当贺礼吧,六道,来收着吧,我已经谱成曲,就一起赠与你吧。”说着一篇文章飘飘的落在六道手中。
“谢前辈。”六道躬身九十度,一个大礼,本来想下跪的,可是被师父和屈前辈拦住了。
“六道,所谓天地君亲师,君子有尊严除这些不拜,六道你记住,天地你也不可去跪拜。”师父严肃的说道。
“是,徒儿记住了。”六道认真的回道。
“屈兄,可有粽子?”师父莫名的问道。
“额,有,随我上船。”屈前辈也错愕的回道。
“我这徒弟想吃肉粽,可道观中没有,所以~”
“哈哈,有,这千年来,我这粽子倒是没有吃多少。”
三人一飘,就飞上船舱,从外面看这就是一艘小舟,可是却内藏乾坤,船舱内很大。
六道后来到了尘世,知道今日所见之人,就是赫赫有名的屈原屈前辈,后人千年都没有忘的大儒。千年前屈原投江,死而精魂不灭,靠自己的《离骚》,护住灵魂,从此迈进修真界,不过受到限制,不到天师,不能离开这汨罗江。
千年时间,屈前辈早已看透,多少投汨罗江之人,被前辈所救,多少沉船被屈前辈重新送回水面,他就有是这汨罗江的守护神。
屈前辈与师父谈着,转向六道问:“六道可会音律?”
“不会。”六道老实的回答。
“上公道友,能否留六道在这学三天音律?”屈前辈向师父问道。
“恩,可以。”师父点点头,同意道。
“六道,这是古律,你先熟悉熟悉。”一卷竹简落在六道面前。
六道打开一看,什么都看不懂,可是却装的认真的样子。
“所谓宫商角徵羽,五音十二律,至于现代人所说的音乐,无论怎么变化,都离不开这十个字。”屈前辈一点点给六道解说。
等到六道抬头看去,天早已亮多时,两人却在水中,船上像敷了一层水膜,谁都被阻隔在外面,而师父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
六道像是开了窍,开始弹奏古琴、筝、缶、笙、萧……
三天的时间,六道学会了古代大多的乐器,虽说不能达到屈前辈的程度,怎么也比大学里那些教授要高很多。
“不错,天赋果然妖孽,上公道友没有看错。”屈前辈夸奖道。
我不知说什么,嘿嘿的笑了起来,那些尘世间失传的曲子,调子,六道都从屈前辈这一一学到。
“六道,弹完《天问》,你就可以回去了。”
对于《天问》,六道一次也没弹过,六道盘坐在古琴前,‘叮,叮,叮’三声过后,江面水流滚滚,似是有猛兽肆虐一般,而天空中乌云密布。
六道继续弹奏《天问》,水流越发的急,所有的鱼虾都跳江而出,不敢呆在水中,江两岸的渔民都背着鱼篓,前来捡鱼。
六道的手开始哆嗦,指尖开始流血,六道仿佛不知,继续弹奏,可是空中狂风大作,暴雨夹杂着闪电,雷电咔咔作响,一雷接一雷的打在六道上空的水面,因为那层水膜没有打在六道身上,可是随着六道弹到最后,天气突然转晴,而岸上的鱼虾似有无穷力量,都弹回江水中。
随着‘叮’,六道睁开眼睛,全然不知刚才发生了什么。
‘啪,啪’屈原情不自禁的拍着手掌,“好,哈哈,好。六道,你是我见过最有音赋之人。这《天问》,其实就是问天,你虽然不明其意,但是天道到底是怒了,承受不了你的《天问》。”屈前辈高兴的说道。
“这都是屈前辈教导的好。”六道双手一合,行了一礼,对屈前辈的感谢。
“你已经弹过一次,天道承认了你的弹奏,虽然是强制的。但是下次在弹奏,就不会引起天道的重视了,除非你又再次问天。”
“我明白了。”
“吃过晚饭,你就可以回道观了。”
“屈前辈,我能不能自己回去啊。”
“哈哈,这将近两千里之遥,你怎么回?”屈前辈说着,手里点着一柱香,不一会,师父由远及近,慢慢出现在船舱里。
“哇,师父,你太快了吧。”
“切勿多言,走了。屈兄,走了。”
“好。”
六道转身向屈前辈摆了摆手,感觉屈前辈挺可怜的,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江水之下,只能与鱼虾做伴,偶尔有友人前来,却没有一点怨气,就这份胸襟,当得我辈的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