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这是怎么了,一惊一乍,这大半夜的,没看见西爷在睡觉吗?”
西岸被我叫醒后,嘴里嚷嚷了几句,便又躺了下去。
小溪倒是没有继续躺下去,揉了揉了惺忪的眼皮,眯着眼向我问道:“怎么了?”
“这天真是说变就变,下雨了,再不起来,恐怕我们都要成落汤鸡了。”我对小溪说了一句之后,便又立马去拽老岸。
“快起来,下雨了。”
“什么,下雨了?我就说怎么感觉背上有点湿,我还以为是你画地图了呢。”
一听说是下雨,老岸立马就惊醒了过来,起身就爬出了帐篷。
这时候雨点还不大,但能听见打在树叶上噼里啪啦的声音。
我和老岸本以为今晚不会下雨,所以就把帐篷搭建在了西流溪里,可谁知道这雨,说下就下。
不过,这点雨按理说,我们睡在帐篷里面,应该还感觉不到的,更何况,我们连后背都感觉在湿了,这可要下了很大的雨,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这时候,我拿出手电,打开看西流溪里面的情况,竟惊愕的发现,池子里面,竟然涨水了,虽然还不大,但足以淹没一只脚了。
显然,我们刚才离开帐篷时,我们后背仅仅只有一层水,这才前后几分钟,就有了一只脚深,可见这水势也不小。
看样子,西流溪应该是干涸了很久,不然石头上不会出现一些白土,那些明明是水慢慢干涸,经过太阳长期暴晒而导致。
雨慢慢越下越大,我便立马帮着老岸去收拾帐篷,小溪在一旁照看着食物等不能沾水的物品。
我们的帐篷是防水的,从西流溪里面拆散出来,立马就选择一个颇高的地点,重新安置,我们动作很快,估计帐篷的有些部件都没装上,但至少遮雨是不成问题了。
躲在帐篷里面,就只听见外面啪啪的声音,然后就是西流溪里面,猛涨的水势哗哗声。
“这天气真鬼,比小溪脸都变得快。”老岸无心闲扯一句,然后就听见他扯开嗓子尖叫了一声。
我知道,是小溪又在施展九阴白骨爪了。
“说不定,这就是你们白天求的雨呢。”我顺口说了一句。
老岸倒一本正经的道:“有可能,极大的有可能,就是来的太晚了。”
我们聊着聊着,外面的雨声就小了,我伸出头,发现雨已经停了,这前后也才十来分钟左右。
见雨停了,一下又没了睡意,我正准备把小溪和老岸叫出来,谁知道我的话还没出口,一场更大的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开始下了。
这情况,瞬间让我无语。
“这什么鬼雨,要下就一次下完,完了西哥还要睡觉,明天还要做正事呢。”老岸拿出手机,开始玩起连连看来了。
小溪挽着我的手臂,靠在肩头上,我闻着她头发散出来的清香,我道:“你睡吧,有事我再叫你。”
小溪摇头,他说陪我们说说话,但没过多久,她就睡着了。
逐渐,周围开始变得有些凉了起来,我把手臂从小溪胸前慢慢扯出来,然后将她抱在怀里,随着她的熟睡,外面的雨声,似乎也在慢慢变小。
老岸把头伸出去,道:“又停了,妈的,有本事你给爷再下一个。”
话才刚刚落地,外面的雨果然又下了起来,老岸就只好老老实实的缩回头,默默不做声,继续玩着连连看了。
我知道他心里绝对又说了一句:“你牛!”
这时候,我心里开始瞎猜起来。
这雨,会不会真是白天老岸跟小溪求的呢?
他们两人加起来,一共求了十五次,如果说真是他们求的,那这场雨,岂不是要下十五次?
而这场雨和先前白天一样,都是一次不到十分钟就停了,白天我们明明听到前面有人说话,可等我们来到西流溪时,却连人影都没看见,而通往西流溪的路,就只有我们所走的那一条。
我不知道小溪和老岸心里,有没有纠结此事,但我却是一直都在耿耿于怀。
之后老岸玩着玩着,也躺在一旁睡着了,而本想睡来着,但我心里更想知道,这场雨到底跟老岸和小溪有没有关系,而唯一的方法,就数下雨的次数。
而我花费了将近两个小时,雨,也已经下了十五次,在第十五次之后,雨已经有了半个小时都没有下过了。
我心里就开始紧张起来了。
如果说击石求雨是真的,那么折损阳寿,也就很有可能是真的,如果小溪和老岸因为我的缘故,就无辜断送了性命,我不知道,我接下来会怎么办?
这时候已经是凌晨3点左右,而我实在是太疲倦,在祈求着再下一次雨也好的同时,我便昏昏欲睡过去。
所谓的日上三竿,大概就是说的我们第二天的情况,小溪最先醒来,老岸最后。
即便我醒来时,也是11点31分了。
这时候,四处一片干燥,阳光普照,根本看不出,这里昨晚还下过雨。
突然我又想起来西流溪,当我再次看过去,发现里面竟然又没有一滴水,和昨日白天一模一样。
我心中大叫奇怪,便问小溪:“你昨晚有没有注意西流溪?”
小溪疑惑的看着我,问:“怎么了?”
我道:“昨晚我看见西流溪积了一大池水,怎么这么快就没了,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有水,我怎么昨晚没看见?”小溪侧着头,皱眉看着我。
我又连忙去问老岸:“你昨晚看见西流溪里面涨水了没?”
老岸也摇了摇头,道:“又跟我扯犊子,这西流溪哪儿来的水嘛?”
小溪和老岸的话,让我顿时感到无比惊讶,因为昨晚我是亲眼见到西流溪涨水的情景,而我更不可能是看花了眼,难道是小溪跟老岸没看清,刚才只是随意猜测的言论?
“你们确定看见西流溪没有水?肯定没有?”回想起昨夜的情景,我便再次向他们确认。
小溪和老岸都同时摇起头来,小溪道:“虽然我没有仔细看,但在你们拆帐篷时,我透过手电的灯光,看见西流溪确实没有一点水。”
“对啊,我在里面走了好几趟,都没有看见一点水。”老岸也补充道。
我想了想,还是感觉不对劲,在拆帐篷时,虽然水还不深,但是我也明显感觉到,已经漫过了我的双脚,怎么会没有一点水呢?
并且当时我是十分的清醒,没有理由会出现幻觉,可为何我所看见的,会跟小溪与老岸看见有所差异?
这其中,一定有所原因。
这时候,我突然想起,昨天去击石求雨的,就只有小溪跟老岸,而我并没有去,莫非这就是导致两种不同视觉的原因?
但细想也不可能,就算击石求雨的传说真实存在,也不可能改变人的视觉啊。
而我推断,我们之间所见到的,绝对有一种情况会是虚假的。
到底是我见到的有水是假的?还是他们两人见到的没水是假的?一时之间,我真的很难琢磨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