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
修罗练完剑正在打坐,红扇从妖界回来,走到修罗身后,道:“禀公主,妖皇碧潭说会来赴宴。至于其他各界,请柬也都送到了。”
“好,我知道了。”修罗眼睛都没睁开,只是微微点头:“你尽心准备父皇寿宴要用的东西,,一样都不能落下。”
红扇道:“红扇明白。”
下了青峰台,红扇被斩风拦下,“你要去做什么?”
“禀殿下,公主让属下准备皇寿宴上要用的东西。殿下有事吗?”红扇一脸淡漠。斩风皱眉:“你是她最亲近的手下,你可知道她为父皇准备这场寿宴到底要做什么?”
红扇摇头:“属下不知,也猜不到公主殿下的目的何在。大殿下还有事吗?如果没有事,红扇先告退了。”
斩风摆摆手让她下去,然后抬头看向隐没在云海里的峰顶,就如同修罗的心一般,被隐藏得深不可测。
冥界。
“依你所见,修罗此举是想做什么?”冥王问桌子另一侧的鬼君。
鬼君拿过请柬,看了一眼上面的字迹,然后道:“她要做什么我不知道,但是,这魔皇寿宴,我跟你一起去,可好?”
“你不是不能出冥界吗?”
鬼君淡道:“出这一次应该不会怎么样,这次不知道修罗要做什么,但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以你的修为,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很难全身而退,我去,起码能护你周全。”
“可是修罗,怎么可能在魔皇寿宴上,在众目睽睽之下做什么?就算她放肆了些张扬了些,也不会如此鲁莽。再说,就算她要做些什么,也不会对妖族和冥界不利的吧。”
鬼君一声长叹:“很难说她到底会如何。先不说她了,你能不能帮我请司央来一趟?我想见他。”
“是因为三生石上那两个名字吧?”冥王微微一笑,“青芜和司央。我都看到了。我可以去一趟浮生神殿帮你找他,但是,你打算如何?”
鬼君低下头,嘴角的苦笑隐没在阴影里没人看见:“我只是想问问他,究竟什么意思。”
冥王去浮生神殿两个时辰之后,带着司央一起回了冥界。然后他转身回了自己的寝殿,把司央留在三生石旁边。
鬼君自他身后走来,司央听到他的脚步声没有回头,而是看着三生石上的两个名字,问道:“你让冉绝找我来干嘛?有什么要紧的事情非要见我才能说?”
“我昨天来这里的时候,看见了这两个名字。司央,你不解释解释吗?”鬼君看着他的侧脸,语气低沉而哀伤。
司央面无表情:“有什么好解释的,如你所见,还要我解释什么?还是说你想听什么?”
“司央……”鬼君只唤了一声他的名字就沉默下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原本打算问司央的问题也忘记了。
司央无奈一笑,忍住眼底泛起的酸意:“还是我来说吧,如你所见,我曾经想过和你一起过三生三世,第一世已经如此悲伤了,我因为嫉妒帝婉而害了她,连带着也害了你,也害了我自己,这是第二世,不管你是神将帝天问还是鬼君青芜,我只是不想再错过你,这就是我刻下这两个名字的意思,这样说,你可满意?”
青芜张着口不知道该说什么,司央话锋一转,却道:“可是青芜,我想明白了,我跟你,真的是不可能的。我曾是神族叛徒,这一世又是一个男子,就算我对你的心思你明白了,可是那又怎么样呢?我们永远不可能。你说对吗,青芜?”
“你不说话,是默认了吧。”司央转头看他,只能看到鬼君青芜一脸震惊的表情,眼底里还夹杂着一丝抗拒和屈辱。司央像是忽然就明白了青芜的意思,苦笑几声道:“我明白了”,然后抬手将那两个字生生从三生石上抠下去,留下一个大大的粘着他手上血肉的缺口。
“你还有什么问题,一次性问完吧,我猜你也不想再看见我,我也不想再看见你了。”
青芜忽然拽住他的袖子,把他那只受伤的右手捧在手心里,用自己的法术给他疗伤。
不过片刻,司央的手就恢复如初,他从青芜的手里抽回自己的手,淡道:“没什么事,我要回九离神山了,告辞。”
青芜在司央转身的瞬间扯着他的胳膊把他拽到自己怀里,狠狠地搂着,在他耳边道:“司央……”
“不管什么时候,保护好自己。”青芜只留下这样一句话就放开了司央,任由着司央离开,头也不回。
冥王从奈何桥上下来走到鬼君身边,问道:“你问他什么了?”
鬼君摇摇头,什么也没说。
“那你本想问他什么?”冥王看着三生石上那个血迹斑斑的缺口问道。
鬼君依旧摇头,什么也不说。冥王幽幽一叹,随即离去。鬼君侧过脸有些阴狠地看着三生石上血迹斑斑的地方,抬起右手虚空一握,一把利刃在手。他拿着手里的匕首,在那个地方重新刻上那两个名字。
“怎么办,我死也不想忘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