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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并不知道为什么要接触文学,我只知道,我一开始是讨厌它的。不是因为类似于他人的“写作写不好,想放弃”、“语文老师对我太严厉或者不友好,不想学语文”、“语文太难”之类的在我如今看来颇为幼稚的借口。

似乎是发现许多作文掺杂了很多假,我找寻不到其中的“真”,这是我渐渐对文学远了兴趣。

我觉得我是一个想要做好便能做好的人,可惜我有时候并不能使自己遵从我需要做的事情的指令,通俗来讲,就是我说服不了我内心那个控制思想的自己。

可是,我发现,我需要文学。不是需要它的分数,仅仅是需要表达。也许不一定是口语表达,我更需要的,是文字的书面语。就这样,我喜欢上了写作。

今天,我和爸妈一起去外婆家吃饭,一堆熟人在那里,聊了很多。聊养老保险什么不划算,聊汽车扣分找谁来减缓后果,聊共产党是如何如何。我坐在那里,格格不入。

终于,他们的语气变了。

他们畅所欲言政治的腐败,说党的十九大是如何如何,像一堆蛆虫,又说“他们的屁股有那个是干净的”,我终于忍受不了,又不能顶撞他们,只是委婉道:“饭桌上说这些做什么,我还在吃饭呢,食欲都被你们弄没了。”换来的,只是我爸不满的回答:“你管这些做什么,好好吃你的饭。”

我默然。

他们慷慨其词,特别是……我的父亲……

我不记得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也许是不愿记住吧。大约都是说共产党的不是。

我说,谈论这些做什么。

于是……我爸说了我几句。

我道:“说这些有什么用呢,至少中国给了你一个很好的栖息地,没有把你作为被摧残的犹太人,没有把你生在二战,没有让你接收封建王朝的压迫,真的很不错了。”

我爸还说:“你也知道。你还知道你学校让你们填那个表,说什么周日不上课,老师都挺好,噢,体育课也没有被占,也没有晚自修,每天课外活动时间也挺多,是吧。你每天作业那么晚,不是共产党害的?”

后来不知怎的,我被气哭了。

我爸三番五次将食指对着天,斜向我:“这就是被共产党影响的人。”

我不回答,周遭的人带着异样的眼神看着我。只有外婆在旁边安慰我,企图用食物转移我的注意力。

回家路上,我妈也指责我:“你掺和大人的事做什么,你爸和人家讨论那些事情,你在里边搅和干啥。是我们哪点对你不好,你哭个什么劲。”

我爸说:“你考得不好的时候我可曾怪你?还是打你了?你不快活了?”

我坐在车的后排,默默流泪,听着他们前言不搭后语的话,任由风将我的眼泪从脸颊吹下。“那可以不管我。”

然后……我的父母在前排一唱一和,不断说我的不是,我坐在后面,冷静异常。

(没有人理解的话……那就这样吧。)

我知道,也许我不该掺和他们。其实……我并不喜欢共产党……更准确的来说,我不喜欢这个世界所有的人,包括我自己。我甚至有的时候期望这个世界的毁灭。

这个偏激的思想从初一就开始伴随我……过了好久好久……每个月,必有那么几天,我嫉世厌俗得厉害,内心很烦躁,想要摧毁面前的一切。

我努力克制,尽量使自己很乐观,还不断让别人学会乐观,调整心态。

我努力做父母间的枢纽。因为他们不是相爱而结婚,摩擦时有。我努力把自己打造成一个开心果。以至于我在他们心里似乎就是个吃货疯丫头。

有谁晓得我深夜藏在内心的泪水。

没有。

终将是我一个人在战斗。

我并不是呼吁大家不爱中国,其实爱国就是全国人民团结,为了一个信仰。人,终将需要一个信仰。

就算你的国家再腐败,我相信,只要国人团结一心,摒除杂念,不要那些弯弯道道,不要互相猜忌,生活终将美好。

记得小学有个课文,说是一个人时时刻刻担心天会塌下砸死他,然后郁郁不得终。我当时还比较小,很奇怪他的想法,我认为……如果每一个人愿意举起他的双手,共同撑起一片天,那么天就不会塌下。

现在想来,我好似忘了一个问题:身高。

每个人的身高是不一样的,就连手臂也有长短,如果每个人举起他的双手,必有些人不需要承受天的重量,没有那份彻骨的压力,苟活在他人双臂之下。

如果……小个子的人乐意在身下累积物品呢?或是登上高楼,愿意承担那一份重量呢?

会不会有所不同。

如果,如果将那小个子的人比喻是没有天赋,靠自己努力站在高处的人,他是否可以忍受高处的严寒,用自己的手臂义无反顾撑起一片天空?

而那身形高天赋异禀的人,是否也能放下“高”傲,微笑着举起自己的双臂?

而那体弱者,老弱病残,是否能够在风中甘愿为他们祈福,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呢……

如果……如果,如果在天塌下来的时候,每个人都甘愿为他们奉献自己的生命,只为想要转移他人的苦痛到自己身上,那么……人这一种族,不会白活。

泪,流尽了。生活,还是得继续。

如果有人的创造者出现,我只期望一点,是否能将人改造的更加单纯,没有贪婪和无穷无尽的欲望……?

恐怕是奢望。

然而……我乐意为此祈福,正如我每晚默念的“晚安经”——

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大龟小龟小猫小狗世界晚安

哥哥姐姐桃树杏树桂花树晚安

还有今天来报道的……晚安

植物晚安,动物晚安

天空大地晚安

海洋山川晚安

晚安

幸福长留幸福长留幸福长留幸福长留幸福长留幸福长留

烦恼快走烦恼快走烦恼快走烦恼快走烦恼快走烦恼快走

幸幸福福长长留留烦烦恼恼快快走走

安啦

【愿这份晚安经同时陪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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