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叶川铭那远去的背影,文俊慧能感受到对方的伤心,在他刚才转身的刹那依然表现了出来,只是自己现在能怎么做合适?又该怎么做合适?就算他为了自己的回来做了很多准备,就算他为了一个缥缈的希望而等了这几年,但两人之间总是有了距离的隔阂,那不是一下子可以消除的,只不过文俊慧清楚,以对方的性格来说,已经跨过了很大的一步,希望来缓和两人的关系。
夜雨还在下着,小雨缠绵,细雨悠悠,那雨丝落下的画面,就如那忧愁的丝连接在一起一般,一泻千里,从天上之下,似乎在落地之前从未断开,远远的看去,便是一条长长的线条从上而下。但那所谓的隔阂,就如那最后滴落地面的雨线,总会在碰触到地面的刹那四散开来,从而汇入地上的水滩、河里的水流、下水沟里的废水,或者消散在散发着迷人气息的土壤之中,再也看不出你我,再也分不清你我。
曾经的痕迹总会消失,便看是谁要飘荡在空中,随着风儿多飘摇一会,但总会落地。
很快,叶川铭在手里拿着一把伞从商店里跑了过来,在这过程之中,他并没有把伞打开,只是冒着那雨冲了过来,如果有光,会看到在冲过来的时候,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忧伤,却也充杂着一抹喜悦。
只要没到了刻苦铭心的伤害,那往事总会随风而去,就如这花雨季节之下的阴雨天,总会过去。
很快,冲到了文俊慧面前的叶川铭,很快的拆了包装,打开了伞,说:“走吧,现在可以离开了。”
看着顺着对方的头发滴答滴答的落下,再在空中缓缓滴落,如花一般碎开在地上的雨水,文俊慧最终忍不住骂道:“你傻吗?买了伞干嘛不把它打开。”说完,拿出自己身上带着的纸巾,擦拭着头上的雨水,雨水不多,但头发依然湿透。
“忘了。”叶川铭忍不住有点脸红,但很快那一丝羞涩的表情便消失不见,再次变成文俊慧最近所熟悉的那傲然的表情,似乎生怕在自己面前显露出来任何的怯懦与不安:“走吧,咱们出去门口了打车回去,今天喝了点酒,不能开车。”
“我开吧,你坐车就行。”听着对方的回答,想着对方要是今天坐车回去,明天岂不是可能要坐公交回去,便开口说道。
“嗯?”叶川铭忍不住好奇的看着对方:“你什么时候考的驾照?安全吗?”这语气带着怀疑与调戏。
“看不起人是吧。”文俊慧忍不住气鼓鼓的抬头看着叶川铭:“今天就让你看看本小姐的技术。”
“好。”既然如此,叶川铭也不客气,然后便把伞打在文俊慧的头顶之上:“走吧。”
文俊慧点头,跟随而去。
......
当年。
六月,这是一个承转的季节,往后的七月,是那骄阳烈日的酷季,往前,是那温柔如情人的暖阳。偶尔会有细雨的到来,于是那本来被温暖所包围的周围,会被那氤氲的雨所环绕,平时的一件短袖已不能阻拦冷气的侵蚀。
那天早上,叶川铭起床收拾好之后,准备好和文俊慧一块去吃早餐。这是他约的她,这是她应的他。仔细一想,自己从小到大居然从未和一个女孩一块吃过早饭。无奈摇头苦笑一声,随即嘴角又轻轻上扬,会心而笑。
叶川铭打开宿舍门口走了出去,不到两分钟又折返回来。站在窗口往外望了望那天,只见那天,早有乌云散布,仿若那士兵一般,只差召唤集合的一声命令,便会迅速集合。此刻的云在提醒着人们接下来可能会有一场雨的到来,让人们随时做好准备。
在床上扫了一眼,穿上一件黑色的外套,随手把伞塞进书包里,便走向文俊慧的宿舍楼下。
在和她熟悉了之后,叶川铭曾仔细留意过,却想不到两男人的宿舍楼竟然就是面对面一般,文俊慧的宿舍楼在通往教室的路上,而叶川铭的宿舍楼就在文俊慧所在宿舍楼的前面。
下楼一转角楼下,随着风的吹拂,此刻的文俊慧在那站着,风吹着,温度刚刚好,但多穿了一件外套的叶川铭倒是有点热了,文俊慧略微紧了紧胳膊。当时的文俊慧依然是那一身的黑色地摊货,依然是那从远一看显得很是邋遢的头发,依然是那身高能过155都是不错的个头,依然还是那样的一个人,可是一切早已与当初不同。谁又能知道自己会在意哪个人?命运自有它的安排。
叶川铭信步走向文俊慧身边,文俊慧打招呼道:“嗨!早上好。”
“早上好。”叶川铭抬手招呼。
“你穿这么多不热吗?”
叶川铭摇头,微笑着,骗她说:“不热。”
“嗯!走吧,去吃早饭。”
“好。”
随后两人步行一线,慢慢走向餐厅,叶川铭略带紧张问道:“吃什么?”
“嗯。豆浆,鸡蛋,油酥饼。”
“好,你先坐下。”说完之后,叶川铭便去取出五根筷子,在餐桌上横放一根,又将一对朝向文俊慧而放在筷子之上,另一双放在文俊慧对面的位置。便去打饭。
不一会,饭打好,两人便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边聊边吃。
很快,吃完饭,拿出纸巾,擦完嘴后,叶川铭收拾好碗筷,便和文俊慧一块走向教室。
那天早上没有课,两人只是为来这看书。找了一间没人上课的教室,进去,走向那依然靠左的座位,依然第五排的位置,依然在中间的位置。坐下,取出拿的书开始看。叶川铭顺便把外套脱下放在临近的折叠椅子上。
叶川铭拿出数学书和纸,只是做了几道简单的概率题,便开始瞪着眼睛看向其他的题。对着一纸的公式,脸上一脸的陌生,一脸的气愤,一脸的无奈。一阵阵的咬牙切齿,过了不一会,一气之下将书本往开一推,左右观望。便看到文俊慧早已在那纸上笔走龙蛇,洋洋洒洒的写了一大半,心中羡艳不已。
文俊慧做完几道题之后,抬头放松,便看到叶川铭看向自己的目光,捕捉到叶川铭面前的书本,心中了然,微微一笑:“你的数学怎么就这么差了。”
叶川铭翻一白眼:“我怎么知道,一直对理科不感冒。从小理科就没及格过。”
文俊慧说道:“那好,等会。我做完教你。”只听一阵的走笔疾书,她便将那自己做的本子的那一页纸给写满。随之便熟悉的把叶川铭的书拿过去,一番讲解。全然一副老师的范。
讲完几道题,放松之际,只听教室外面伴来一阵淅淅沥沥的雨声敲打着地面,敲打着花草,泽润着万物。却也随着这雨,一阵冷风吹拂着进入教室的每个角落。文俊慧一阵哆嗦,双手搓着胳膊叫道:“这雨可真突然,好冷。”
叶川铭看在眼里,把外套拿起,披在文俊慧身上,手指略微一颤,一阵紧张说:“穿上。”
“你不冷吗?”
叶川铭指着自己的长衬衫,一脸不在乎:“不冷。”幸亏自己多长了一个心眼,穿的是长衬衫。
顺带起身,走向门口,将随风飘摆的们紧紧关上,又折返回座位:“来,继续讲题。”
那是几年以来,两人唯一一次度过的下雨天。
......
在T城的雨夜之下,两人慢慢的走向了停车的地方。在路上,随着城市的霓虹灯光闪烁,能隐隐约约的看着两人的影子在灯光的闪耀下,紧紧相随,亦步亦趋着。
此刻是美好的夜晚。
很快,两人走到了叶川铭的牧马人面前,叶川铭把钥匙给了文俊慧,然后在驾驶位的那边,直到文俊慧上了车之后,叶川铭才把伞从对方的头顶移了开来,走到副驾驶位坐下。
“冷吗?冷的话我打开空调。”
“没事,现在的温度刚刚好。”文俊慧答。
“那好。”叶川铭点点头,微笑的看着对方:“那今晚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开开你梦寐以求的车。”
一阵笑声传来:
“好。”文俊慧开怀大笑:“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