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上要说有人不知道宁浩然,李千山,还真有。但要找一个人不知道白狼怪盗的那真是比登天还难。他被称为江湖第一大盗,上至沧溟岛的避水神珠,下至老百姓家里的一枚铜钱,他都偷过。但又说他是怪盗,怪在哪呢。有一次他盗得江南陆家的白玉碗,没过两天就又偷偷地送回,只是这价值千金的碗里有一些饭粒和白色毛发。还有一次偷得昆仑山的金丝甲,这金丝甲刀枪不穿,百毒不侵,被列为江湖百兵榜上第十。可是当天晚上就扔在昆仑山下,还附上一张小纸条,上面写道“太大了,改小点我再来偷”。这种让人啼笑皆非的事太多了,基本上所有被他偷走的东西都会用各种各样的理由还回。所以江湖上管他偷东西不叫偷,叫借。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叫“有借有还,再借不难”。
笑笑无聊地躺在一间茅屋的屋顶上,脸上的面纱随风飘啊飘,但就是飘不下来。笑笑挥手摸了摸月光,笑道:“你说这风都想看看我的脸,你说,我给不给它看?”说完又咯咯地笑个不停,月光嗷呜一声,仿佛是不解她为什么总是这么开心,这么爱笑。
笑笑突然起身,踏着这薄薄的茅草屋顶,轻如鸿毛地翩然起舞。月光泻银,万物空灵。一袭红衣如莲,起舞于这寂静的夜,冷清的郊,无一丝突兀,不妥。那清辉洒在笑笑的红衣上,洒在月光皎白的毛发上,是那么和谐,那么美,又是那么的孤独。笑笑那银铃般的笑又是显得那么寂寞无助。
君七呆呆地望着那月光下起舞的精灵,身上的伤痛似乎消失了,那些江湖上的纷乱似乎不曾发生过,已远离自己而去。君七看见了那精灵的眼,很大很美的眼睛,如星辰般闪亮,但君七突然觉得那眼里是那么充满寂寞和孤独,心中也是跟着痛起来。笑笑在纵情起舞时,一个转身看见茅屋下呆呆望着自己的君七,便敛了舞步,纵身跳下屋顶。人未到,笑先到。笑笑笑道:“你好了?”不等君七回答,笑笑就打量了他一下道:“唔,看来是好多了。不愧是我救的,真是了不起啊我,咯咯咯。”
君七也被笑笑这自夸自的话弄笑了,跟着笑笑笑个不停。
君七笑道:“还未请问姑娘芳名?”笑笑道:“我叫笑笑,笑笑的笑,爱笑的笑笑。”君七拱手道:“在下叫——”君七还未说出口,笑笑就打断道:“君七嘛,我知道。”君七疑问地问道:“姑娘怎么知道在下的名字?”笑笑道:“那天你们在客栈里时,我就在屋檐上,所以我听见喽他们怎么叫的你。”君七道:“那么那天救我的便是姑娘吗。”君七深拜下去道:“感谢姑娘救命之恩,在下实在无以为报。”笑笑笑道:“你看看你们说话怎么都是一个样,既然无以为报,那还怎么感谢我啊?”君七慌道:“是在下不对,这命是姑娘救的,这命就是姑娘的。”笑笑咯咯咯地笑着,好像看见君七这笨拙的样子特别好笑。
月光似乎享受够了月光,便从屋顶一跃而下。君七平生第一次见这么大,这么白的狼,不由上前伸手摸了摸它的头。月光先是一愣,然后用力地摆了摆头,表示自己的不满。月光把自己的头伸到笑笑的小手下摩挲着表示只有笑笑才可以摸自己的头。笑笑道:“你竟然不怕它,没有吓一跳。”君七道:“比起它来,人才是可怕的。”“是啊,所以我喜欢跟它在一起啊。”“对了,我那几位,恩-朋友呢?还有那天我晕倒之后发生了什么?”笑笑看了看君七胸口的纱布,道:“外面露水有点重,我们还是回屋说吧。”
笑笑将君七搀扶到床边坐下后才想了想道:“那天刺伤你,再用迷魂散迷倒你们的是施不得,他想抢走那玉玺。我就让月光将他赶走了。你的那几位朋友没有大碍,他们的背景都挺大的,施不得没敢用毒药,只是用迷药将他们迷倒了。我看你伤得有点重就把你带回来了。”笑笑指了指床角道:“还有啊,你那玉玺我给你抢回来了哦。”君七看着床角上放着的盒子,君七打开盒子,露出了里面令万人向往,抢夺的传国玉玺。笑笑好奇地用手指点了点玉玺,说道:“就这么个东西,有什么值得抢的?还没上次我偷来的夜明珠有用呢。”君七缓缓地合上了盒子,道:“或许,得到了它就得到了权利,主宰他人的权利。”笑笑不屑道:“连自己都主宰不了,谈什么主宰别人。上一个皇帝还不是被人一剑劈了。”君七叹道:“可是,人们总是看不清啊。”说完又将盒子放回原地,道:“不管怎样,待我将它交由庐阳王后就不管我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