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塞的气候就像边塞人的脾气,直爽豪迈,就和狂风一般,有一种坚韧大气的感觉。
张宇坐在花园的凉椅上,看着天上的明月,明月高悬,大如银盘,夜晚竟然没有一丝的云彩,就一个光秃秃的月亮在天上,偶尔有几只丈许长的闪电鸟飞过,让月亮不显得孤单。
即使是这么明亮的夜晚,也没有几个人会发现天上有闪电鸟飞过,因为他们混身都是银羽,鸟如其名,飞行时快如闪电,完美的与夜色混而为一,就算偶尔有一只从头顶飞过,常人也发现不了。
张宇当然不是常人,而是闲人,只有闲得没事干的人才会有兴趣去做一些奇怪的事。爷爷一直是个老酒鬼,开始收养张宇的时候还正常,每天上山采药,按时起床,给人看病,言传身教,但从不干涉张宇的活动,张宇和张通两兄弟的童年是幸福的,但十岁以后,情况转变,爷爷不再管张宇和张通了,一切的衣食住行都要自己去努力。
爷爷从不做累活,也不去种地,一有闲钱就拿去换酒喝。因为医术高明,京都的大官花万金请他去当客卿,治病救人,他都拒绝了,张宇去问原因,只觉得好笑,用爷爷的话说就是:“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正事上,我本逍遥,哪里有事情可以做。”
“一切只不过是镜花水月,梦幻泡影,金子能吃不,不能,还不如一条鱼来得实在。”
受到爷爷的影响,张宇潜移默化的也变化了,由最初勤劳种地,热心干活的淳朴少年,变成了种一天地可以玩半年,打一天猎可以玩三天的大神。
爷爷看在眼里,甚是欣慰,有一天拍着张宇肩膀说:“宇儿日后必会成大器。”
正在出神的张宇想到了爷爷,心里有些牵挂,顺口来了句爷爷教过他的古文:“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这词的意境不错,小娃娃你的慧根不错,小小年纪竟能做出如此佳作。“
“哪里的事,这是我套用古人的话,连他的名字我都不知道。”
回过头,看到来人,张宇微微有些惊讶,连忙起身,请老人家坐下。
看着院子口,只见李青青和小草弯腰扶着墙壁,像是在偷听。被发现后李青青也没不好意思,大大方方的走了出来,还伸出五指,比了个手势,张宇刚好看得懂,大概意思是说,怎么样,本小姐厉害吧,神仙都给你请来了,张宇点头,给了他一个感激的笑脸。
李青青拉着小草满意的走了。
回过身,张宇说道:“小子请老道长来,是有事请教。”
老道长看了张宇一眼,慢慢说道:“是为了你的伤势吧!”
“正是”
老道长微微一笑,抬手指了指张宇的肚子道:“这个不难”
张宇面露喜色,激动得手抖,正准备夸道长两句便被泼冷水,老道长说道:“我不会帮你治。”
张宇愣住了,呆在原地,老道长又道:“但可以教你怎么治。”
长出一口气,张宇对老道长认真的道:“老爷爷麻烦你说话的时候,不要说一半留一半,我这差点就窒息了。”
老道长摇摇头道:“我老人家都上千岁了,说话做事一直这样,改不了了。”
“再说了,年轻人要有耐心,刀架到脖子上都面不改色才是大丈夫。”
说罢,老人再看了张宇一眼道:“你的心境功夫不够,还要磨练磨练。”
张宇心里冒出一大堆粗话,“你妹,叼毛,熊孩子,坑爹,老家伙”这些都是爷爷用来骂人的,张宇有时候也觉得骂的挺爽,却又不敢说出口来,毕竟尊老爱幼是天生的,总不能对这老人家暴粗口吧。
收敛心神,张宇问道;“我跟你老人家学东西,是不是要当你徒弟?“
老道士摆摆手道:“不要不要,我比你的祖宗都还大,你想当我徒弟,想得美。”
“再说了,你刚刚心里在骂我对不对,我老人家可还想多活几年,不想被你这孩子给气死。”
被拆穿心思,张宇脸色马上变红,站在原地搓着衣角,不知所措。老道士摸着胡子,笑着说道:“还好,还知道害臊,品性不坏,那你就和我回山,做一个药房童子吧。”
张宇心里十万个不愿意,药房童子,为什么是童子,一个十七岁的少年,面相虽然俊美,甚至比起女人都要美,却被叫做童子,想想心里就不舒服,但是为了治病,张宇只能忍了,毕竟查了那么多的书,张宇大概知道什么人可以治好自己,这个天下能治好自己的只有神仙了,而在自己眼前的便是活着的老神仙。
想到爷爷,张宇自动忽略,因为自己的医术已经超过了爷爷,爷爷又不修行,怎么能治修道人的伤势呢。
在张宇发呆的时候,老道士又说道:“以后你就叫我李爷爷吧,你没经历过大的磨练,凡心太重,就给你取法号
叫了凡,以后你就叫张了凡。“
来不及拒绝,李道长已经走得没影了,张了凡反应过来,这是变着法子的收徒弟啊,连道号都给了,从此以后,李道长便是张了凡的正规师傅了。
姜还是老的辣,更何况是千年人参,张宇心服口服,既然木已成舟,那就没什么好想的了。
想伸个懒腰,发现身上缠着绷带,无所可做,张宇只能抱着依依回去睡觉了。
当晚,张了凡失眠了,想着明天就要离开,刚刚熟悉的人又要分别,或许这一别就是永别,终生不再相见,若得若失的感觉让张了凡睡不着。
想着圣人说过的话:“珍惜身边出现的每一个人,无论怎样,他们能出现在你的身边都有缘由。”
在梦中,张了凡发现自己在吃萝卜,于是张口一咬,脸上便出现了一个巴掌印,咬到了李青青的手指。
原来李青青发现张了凡还在熟睡,便想作弄他,伸出手指想去捏张了凡的嘴,结果却被咬了一口。吃痛之下,自然一巴掌把张了凡扇醒。
张了凡醒来,开心的说道:“新的一天,新的开始,以后我的名字叫张了凡。”
李青青伸手摸了下张了凡的额头道;“你没事吧,怎么一天就改名字了?”
“昨晚李爷爷给我取的道号叫了凡,以后我就叫张了凡。”
“张了凡!这名字不错,真好听!”李青青笑咪咪的道
张了凡语气突然低落下来,闷闷的说道:“我要走了”
“什么时候”
“今天”李青青吓了一跳,着急的问道;“你要去哪里。”
“跟李爷爷学道去,顺便治病。”李青青松了口气,开心的道:“没事,那你去吧,好好学。“
张了凡:“。。。。。。”
“我要走了”张了凡走到李青青的前面认真道,李青青在看《女侠传奇》,挥手道:“知道了,你快去收拾一下东西。”
张了凡胸口一堵,难过的说道:“我把你当朋友,要离别了,你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李青青躲在书后的嘴角露出得意的微笑。
把书放在桌子上,李青青反问道:“我为什么要有感觉?要有什么感觉?“
“你,你“张了凡指着李青青说不出话来,最后一挥一袖,拂袖而去。
看着张了凡离开的样子,李青青和小草抱在一起,笑成一团。
过了半个时辰,张了凡来到城主府大门,李轻鸿和一众乡绅在送别老道士。
张了凡和李轻鸿告别后向老道士问道:“李爷爷可以走了吗。”
老道士笑眯眯的道:“不急不急,还要等一个人。“
过了一会儿,老道士说道:“可以了“
张了凡转身一看,惊呆了,只见李青青提着一个大包裹,交到了张了凡手里,面色严肃的道:“李爷爷说我有慧根,
要收我当徒弟,小药童帮我拿包。“
“什么!收我当药童!收你当徒弟!”张了凡喃喃自语,瞬间有了种上贼船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