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屋檐下卷来一小阵凉意,靠近小屋的一片湖面,水波微颤,大致望去,一切都似乎沉浸在平静之中,云溟感觉自己睡了很久才醒来,不知已到几时,看着自己呆在小屋里的软榻上,一旁的桌子被移回原位,盖住了暗道,一定是有人来过这里,云溟拖着沉重的身子缓缓走下床,经过昨晚对兽王芒的初试,喉咙的血腥味仍是有残留,一路头晕目眩的走到屋外。
睡了一晚,视力恢复如常,清楚的看见坐在湖边的蓝衣,手持鱼竿,不禁感到好笑,身上立马就来劲儿了,他悄无声息地从屋外草堆里捡了一块石头,猛地朝刚刚那片小水塘砸去,一阵浪花飞起,湖水洒在蓝衣的身上,云溟一阵坏笑,朝那边叫喊道:“你这人是不是只会钓鱼啊,哈哈~”
蓝衣青年当然是清风,能坐在湖边钓鱼的人,还身着蓝衣,在云溟的记忆中,就只有这么一个人,云溟见清风缓缓转过头来,一脸的“杀气”,朝云溟这边儿骂道:“你小子没事儿找事儿是不是,老子昨晚上照顾你那么久,现在好不容易歇下来钓会儿鱼,你还跑来搅和,早知道老子让你睡地板了!”虽是嘴上这么说,但是毫无动作,依旧是坐在小木凳子上,一动不动的把持着手上的鱼竿。云溟不慌不忙的走过去,看了看水面的动静,做了个撇做的怪表情,说道:“你的钓鱼功夫还差点赶上我,好好努力吧。”说说,得意地拍了拍清风的肩膀,转身找了个石头,坐了下来。
清风懒得理会他这些嘲讽,嘴上调侃着道:“昨晚上你小子睡在门口,还得我来抬你进去,看你身上的血迹,怎么回事?”云溟听到清风说起身上的血迹,浑身一颤,咽下喉咙的味道,身子转朝正在钓鱼的清风,清风有些讶异得看着他,明白此事不简单。
趁着钓鱼的闲时,云溟将从悬崖上掉下去后的前因后果统统详细的讲给了清风,清风也不为所动,眼神始终停留在水中的鱼线上。
云溟在说的时候略过了遇上洛秋雨和上涟救治自己重伤的那部分,把伤口叙述成了是普通的划伤,自己利用严世己留在身体内的奕力运功疗伤才恢复的,兽王芒更是没有提起。
清风上下打量云溟,对此半信半疑,等到云溟将过程全部说出后,眸中透露出奇怪的神芒,随即恢复平淡,朝云溟说道:“其实并没有什么预备层,只是我让你容易理解才编织出来的一个名字,这里实际上是止境之路,为了考核从人间被选拔上来的新晋修真者能否领悟出奕力之地。”云溟意外地看着清风,脑子不停打着转,清风停顿片刻,抬手指着湖岸远处的山崖出口,表情凝重,说道:“你掉下的崖谷里,正好是伏兽系专用的晋级通道——兽穴所在地,里边产出的兽王种类,每一百年都会不同,除非是伏兽系传人进去,才有作用,对异灵毫无认识的人进去只会白白送死,如今百年已过了,兽王早已出世,也不知今年是否有伏兽系传人被选上来……”
云溟大感意外:“怪不得遇到兽王,原来里边是兽穴!”见清风一脸颓丧,问道:“伏兽系传人很强么?”清风放下手上的鱼竿,摇了摇头,目光深邃,望着天际,声音低沉地说道:“伏兽系传人不仅可使用奕力,身上本就有代代相传的伏兽系天赋,能够操控住异灵的一举一动,深知异灵的感觉与感受。”
云溟不以为意,继续问道:“这和普通修真者有什么区别么?”
清风回答道:“因为伏兽系天赋的原因,比起修真者或许修炼达到的程度不同吧,因为伏兽系传人已经近百年都未诞出了,要找的话犹如大海捞针……。”说完,叹出一口气。
云溟倒是对此产生了很大的兴趣,要是自己是伏兽系传人,不是可以控制兽王了?!
清风见云溟异想天开的样子,补上一句:“伏兽本领不是后天可以弥补的,你就不用多想了。”
这话弄得云溟一阵尴尬,傻笑着还语道:“我就是想想而已,嘿嘿”
“也不知道那些初阶修真者现在怎么样了……”清风嘀咕着。
云溟忽然想起清风也是经历过一场大战后才回来找到自己的,不免产生好奇,急忙问道:“清风大哥,你是不是救了一位中年大叔啊?”
清风听到云溟询问,回神道:“嗯,你怎么知道的?”云溟脑袋偏向一边儿,心里叫悔:“早知道不说出来了,又要我解释一半天。”云溟有些吞吐,最终还是说了出来,顺便问问清风是与黑衣人的情况,清风看着他心神不宁的,问了一句:“你没事吧?”云溟露出一面天真的微笑,自己都觉得装的太露骨,不过随即说道:“没什么,就是那位大叔在崖谷的时候救了我一命,带着我来到了这里。听大叔说他是被一个黑衣人追杀,幸好有人救了他,也不知道这人是谁,不过黑衣人在大叔口中所描述的似乎很强,也不知道那人现在是赢是输。”
清风看着云溟装模作样,知道这小子是在套话,也就不隐瞒了,说道:“还能有谁,当然是我啊,要不然怎么可能救下那人呢,至于输赢嘛,就不多说了,你看我现在有受伤么。”
云溟左看看又看看,也看不出清风身上有个什么名堂,自然是没什么伤口,噘着嘴说道:“我怎么知道你受没受伤,我又没有奕力,哪看得透你。不过看你这副得意的样子,肯定是打赢了。”云溟实在想不出什么,只好拍拍马屁。
清风陪着笑了笑,可是面目凝重之色渐渐显出,云溟看着他,猜测着里边有什么咕咚,不等云溟多想,清风说道:“我没有赢。”云溟诧异:打不过不是要死人的么,清风没赢难道也有人相助……猜测不断,清风也不在意,继续说道:“我不是那个人的对手,若不是侥幸得手,不可能脱身。”
云溟听后,感觉有点混乱,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