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文晋脸有点红,咳嗽一声说:"瞎说什么呢!"
陈释打出一张八万,笑着接茬讲:"他小时候除了会骗小姑娘,还老祸害我们。我记得有一年冬天他跟我说,河里都结冰了,金鱼在水里太冷了就会冷死,就叫我倒了鱼缸里的水,全换成开水,结果没过两分钟鱼全烫死了,害得我被我爸一顿好打。那鱼听说还是我爸什么朋友送的名贵品种,买都买不到,我妈都不敢劝。"
沈子静哈哈笑起来,接着说:"不止这个。有一年春天他骗我说杨树毛毛可以当棉花,这样冬天就不用买棉被了。一天放学路上,我就捡了一包杨树毛毛回家,结果耽误了晚上练琴的时间,我告诉我妈我捡的杨树毛毛可以做棉花,被我妈好一顿训。后来我因为杨絮过敏,全身长红疹,打了一个星期的吊瓶。后来初中他要转学,非拽着我和陈释也转到N市去,幸亏后来认识了黛……"沈子静猛地住嘴,反应过来,指指孙文晋说,"他小时候就是这样,他跟我们不同,他是家里最小的,家里人都舍不得打他,可苦了我们,老替他背黑锅。"
唐瑜此时忍俊不禁,只顾着笑。汤颖想起那时神采飞扬的孙文晋也忍不住笑起来,直把孙文晋笑得很不好意思。大家有意无意都忽略了沈子静方才的口误,偏沈子橘这当口插话进来,"文晋哥哥后来就是在N市读初中的时候认识孙黛影姐姐的吧,现在她……"
沈子静面色一沉,喝一声:"子橘,你胡说八道些什么?"这时热闹的牌桌瞬间安静下来,孙文晋的笑容僵在脸上,陈释的神色也不自然,倒是汤颖看了看天色说:"不打了,不打了,天色不早了,你们去摘葡萄吧。多摘点,带回去吃也好,送人也好,摘完我们就吃晚餐。"
几个人都答应着准备站起来,孙文晋不禁抬起头看着唐瑜,视线恰好碰上她的。她笑笑,脸上看不出痕迹,可是被他握着的手指悄悄在他手心里画着,他不由握紧了她的手。
后来他们都被汤颖热热闹闹地赶着去摘葡萄,其实也用不着他们,农场里就有工人,他们几个也只是图个热闹新鲜而已。汤颖、唐瑜、沈子橘都戴了头巾,沈子静有点怕虫子,就举着阳伞远远地在外面看他们。一畦一畦整整齐齐的葡萄架,藤上都挂着紫红色的葡萄,他们用剪刀剪着葡萄。
汤颖一边剪葡萄一边说:"陈释,你什么时候帮我找个好点的酿酒师?要法国的,到时候我就自己酿造葡萄酒,也不用眼巴巴地盼着你们每天来摘葡萄了。"
孙文晋单拉着唐瑜远远地走到另一畦葡萄架前,他负责剪葡萄,唐瑜负责接过他剪下来的葡萄放到脚边的篮子里。两人配合默契,都没说话。不知怎的,她不说话,他就莫名地有点紧张,可也什么都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