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的营帐内,王爷俯在案前,莫小西在她身边居然三番五次涉险,他不能原谅。
“禀主上,并未发现夫人”
“其余的人呢?”
“也不见了”
“混账”
“王爷息怒,此次埋伏,似乎有备而来。”
“只不过一群乡野流寇,牙内我命你日出以前务必查到夫人的下落”
“是,主上”
经过一番搜索,牙内已探知,流寇所处的山头为疾风山,那疾风山光滑如镜,又处于悬崖峭壁想要上山困难险阻。
牙内以箭附书射到了村庄内,王爷有令命流寇释放莫小西,如若不从明日将村庄内一干人等屠尽。
疾风山上暗流涌动,却不知书函被那领头人墨戈截获,自知犯下弥天大祸,未免殃及族人,决定只身前往,刺杀博彦芮冉。
入夜王爷矗立于风雪之中,两军对垒重在军心。
明日如若莫小西再不回来,屠村,必将物式一族残杀殆尽。
墨戈伏击在雪地里,牙内发现躲在暗处的墨歌,以衣袖中箭探路,却未发现异像。
“留活口”
随即牙内退到暗处,那墨戈从雪地里伏击杀出,将一把半月刀抵在了王爷的咽喉处。
“原想你多大的本事,跟在你身后的那些狗呢?现在我只要一用力,你必死无疑”
王爷丝毫无所忌惮,只是冷眼看着眼前的男子,用一种几近藐视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对方,极尽挑衅。
“她人呢?”
“你自己都顾不上了,还想着你的老相好”墨戈轻蔑一笑。
“将她交出来”
“哈哈哈哈,好大的口气,你可知你在……”
话音未落,王爷抬手一掌已将墨戈甩飞数米之远,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你小子居然使诈”墨戈口中翻出一股子腥甜,捂住胸口只能无力的倒在了雪地之中。刚想爬起来,却被王爷一脚踢开。
“说她在哪里?”王爷一脚踩在墨戈胸口,冷酷的睇视着他。墨戈也豪不示弱,苦苦死撑。
王爷冷笑一声,用力一踩,那墨戈无力抵抗,哇啦一声呕出一口血水来。
“她在哪里?”
眼前的男人实在是太可怕了,即使面对威胁也能如此从容,轻易便扭转局势,在他一招之后竟无力反抗,原想借着那女人与他谈判,却不知眼前这男人从未将他们放在眼里,从头至尾都是不屑的轻视。墨戈自知求生无望,随机哈哈哈大笑,他定要毁掉眼前这男人的骄傲,让他痛苦。
“你还想找到她?”
“说”
“不怕告诉你女人现在已经做了我女人,哈哈哈,即便你找着她也是穿老子的旧鞋,哈哈哈哈”
王爷冷冷瞧着脚下奄奄一息的墨戈,只不过是群苟延残喘的蝼蚁,以为有莫小西在手就敢来见他就能够樽俎折冲?简直不知天高地厚不知死活。博彦芮冉抽出别在腰间的剑将墨戈一剑封喉,干净利落,此人已无留的必要。那种不屑和自信皆因他是一个天生的王者,一个王者又岂容一群跳梁小丑在他面前放肆。随侍在一旁的牙内,递上锦帕,王爷将剑擦拭干净后,随即对牙内吩咐道。
“找到莫小西,其余一个不留”
牙内领命退了下去,漫天飞舞的大雪,王爷背身看向远处。“你若失节,我也容不得你”
莫小西还在睡梦中,就被一名10岁左右的孩子摇醒拉着跑出了房门外,莫小西话刚到嘴边,那孩子对着莫小西比了个嘘的手势。
“婆婆让我带你离开”
莫小西犹豫了下,看着眼前的孩子,她不像在骗她,便跟着她走了。到了一座石壁前,触动机关那石壁便打开了,那孩子拉着莫小西躲了进去,又将石壁放了下来。将莫小西藏好,也不说话。静静的坐在一旁。
石壁外头一阵嘈杂声,莫小西十分害怕,莫不是村庄里的在寻她。
待静了下来,莫小西这才细细打量那个孩子,一身白衣,齐肩长发,脸色十分白,眉毛很淡,五官小巧看着挺美的。
不知怎么的,那孩子原本就不说话,抱着双臂蹲在一旁,突的就哭了起来,莫小西一时不知所措,这没头没脑的,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你别哭了”
那孩子嵌满泪水的双框直瞅瞅的看着莫小西,莫小西十分心头眼前的孩子,拉着她抱到了怀里。不会安慰人,记忆里只记得每次哭鼻子的时候,爸爸总会把她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莫小西只能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她的背,试着安抚她。
“姐姐,我怕····”
“别怕,姐姐在这里”
“姐姐······”
受到情绪的感染,虽不知道眼前她发生了什么?但是瞧着孩子哭得这么伤心,莫小西不由得又紧了紧手臂。
那孩子靠在莫小西怀里想着之前发生的一切,为了物式一族,婆婆命村里打开桩内的大门,亲自面见了王爷。
“大祭司?老朽有生之年能亲见大祭司,死而无憾了!”
“你身为神祭祀的后人,居然有负天命,不以天命为使命,命令族人掳劫官商,你可知罪”
“老朽深知物式一族气数已尽,但老朽有一个不情之请,这是新一任的物式女官,物式一族有负女娲天命,物式不可直接窥探神旨意,但是物式早有预言,只需静候命运的契机。而物饰一族能否涅槃重生还望大祭司给物式一条生路,让物式重新履行天职,当然物式也会为自己犯下的罪过,心甘情愿受死,望大祭司能够网开一面。”
王爷思量着食指轻扣着桌面。“你可还有其他话要说”
婆婆犹豫再三。“命运所要静待的人已到,一切是非恩怨皆缘起缘灭,还望大祭祀成全老朽。所谓天数已定,在多的执念皆是妄念,最终的一切终归尘埃落定”
王爷沉默不语,这后面的话也不知她究竟是说与她族人听得,还是他。对于命里他自是明白,只是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之中,无需过分忧虑。
“米若你身负天命,掌握着物式一族的命运,你身负物式崛起的重任,物式一族灭族非人力所能更改,切不可忘记一族的重任,物式一族背弃天命乃至灭族,所以你要记住,找到雪女及其他物式部族的后人,重建物式部族,你一定要牢记自己的使命,切不可忘记,你记住了吗?”
“米若定不负物式部族的天命”
米若抹掉了脸上的眼泪,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突然站了起来。
莫小西看着怀里那孩子挣脱开来,不由分说的跑了,她原本想着追上去,却听到石壁外传来芮冉的声音。
“人在哪里?”
“祭祀大人请随我来,人就在里面”
石壁打开后,莫小西看着王爷,他来救她了。莫小西欣喜不已雀跃扑到王爷面前,结果却未像到料想的那一般,这一扑扑出他不念情分的侧离身子,扑出他眼里的冷然,他依然是那个冷酷无情的王爷。
“送莫大人回营”没有只字片语的安慰,王爷便转身离开了。
莫小西颤颤巍巍的跟在后头,她能明显的感觉到,这一次和上一次遇险,王爷对她的态度截然不同,比起上一次的紧张,这次反较一脸的漠视。那样的冷漠,让莫小西莫名的心惊。
莫小西回到了自己的营帐内,王爷没有过来看过她,一位侍婢为她沐浴更衣。他是在生她的气吗?
王爷帐内,一名侍婢匍匐在地上“莫大人如何?”
“禀王爷莫大人并未被人侵犯,只是……”
王爷端着盏茶,轻闵一口,对于此事似乎已在预料之中。
“说下去?”
“只是这莫大人之前便已不是完璧之身了”
王爷手一拢捏碎了手中的茶盏,指着地上的侍婢说道。
“放肆,放肆,放肆”
“王爷息怒”
王爷怒视着地上瑟瑟发抖的侍婢,握了握拳头,这才稍稍平复了怒火。
“既然你如此不爱说实话,本王这就叫人拔掉你的舌头,拖出去乱棍打死,谢恩吧”
“王爷饶命啊,奴婢并未撒谎”
“听着,你若在不谢恩,我便将你交给君先生让你活着”
“王爷,即便让奴婢死,也求一个瞑目”
“很好,你是府里的老人了,应该知道府里的规矩,被判者连坐与家人子女一起死”
那跪坐在地上的侍婢,瞳孔涣散,自知求生无望,与其落到君先生手上生不如死连累家人,不如一死百了来得痛快。
“奴婢谢恩”
这天气实在是太冷了,莫小西搬了把椅子挪到火炉旁,唯有靠的如此近,她才能感到丝丝的暖意,这样才能些些驱赶心底里的寒意。背靠在长椅上,长发披肩,没有梳随意的披在两侧。
“咳咳咳”莫小西咳了咳,看来这么折腾下来伤寒又有了复发的迹象。
王爷入了帐,看着坐在暖炉旁的莫小西,一个眼神随行的牙内已将一把椅子搬到莫小西身旁。莫小西看着王爷,王爷微微一笑,神态自若的坐到了一旁。
“可好些了?”伸手检视了下莫小西脖子上的伤,刚触碰到,莫小西便躲开了。
莫小西十分不解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明明在山上他那般的冷漠,为何现在又这般的关心她,是她看错了吗?他那时只是在生她的气吗?
“好些了,谢王爷”
“来,把药喝了”
“谢谢,我自己来好了”莫小西接过药打算自己喝,那王爷轻笑出声。
“我的小西生气了?”然后不由分说的将莫小西拉倒了怀里,莫小西端着药怕药撒了,不敢乱动,只能无奈的任他拉倒了怀里。
“什么你的”莫小西忍不住皱了皱眉,哪有这样说话的。
“以后不许这么任性了,即便我有威胁你也要第一顾着自己,这样我才能毫无后顾之忧的救你”
他之前真的只是在生她的气,只是那个眼神她忘不了,一想到那个眼神她就莫名心寒。你说你让我顾着自己难道你有威胁我要视而不见吗?莫小西心里想着,她实在不懂眼前的男人,她····现在脑子很乱,她不知道哪个才是更真实的他。
“嗯”说完便一口将药喝了。“王爷我累了”
“叫我的名字小西”王爷眼里乍现的关怀不是假的,那样的情真意切,她当真是看错了?犹豫再三。
“王爷我想休息了”
“嗯,那你好生休息”
莫小西推开王爷,就打算上床睡睡,还没走开两步远,那王爷伸手一拉将莫小西整个人打横抱起,就带着她往自己的营帐里去。
莫小西惊呼出声“王爷”
“小西叫我的名字”
“王····芮冉····你····放我下来,有人看着”
看到莫小西一脸娇羞的样子,王爷笑的更轻狂了。
“你若不喜欢他们看着你,就把眼睛闭上”
“我把眼睛闭上?你这样就不怕他们在背后非议吗?”
王爷瞟了眼四周“他们若敢在背后嚼舌根,我定不轻饶他们”
“你怎么这么霸道”莫小西踢着双脚,耳根子都红了。
“我的小西脸红了”
被王爷这么一说,莫小西更是羞涩,知道讲不过他,只能捂着脸将头埋在了他的怀里,索性来个眼不见为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