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西不想费云帆瞧见她这个样子,她想一个人静静,待韩玄礼离开后,一个人去了码头租了条船。
桌子腿旁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个酒瓶子,莫小西不爱喝酒,她不喜欢那股子辛辣的味道,但是她今天似乎才明白过来了,酒不是好喝才有那么多人爱喝,是因为它能使人暂时忘却烦恼。所以她要喝,一醉方休,将所有的烦恼抛诸脑后。
轰隆隆一阵电闪雷鸣,莫小西今儿个算是明白了,人啊,哪有一生过得顺心的?
莫小西提着酒壶,步履轻浮的,东倒西歪的朝夹板走去。
那船夫见莫小西醉的不轻,善意的提醒道。
“客观这雨势越来越大了,您小心别跌着了,在上去夹板点就要淋湿了”
“淋湿?淋湿好啊!”
现在也就只雨能冲刷掉她内心的愤恨,为何要让她知道这么残酷的事实,为什么上一代的纠葛要让他们这一代来承受?
莫小西悠着步子走到了夹板上,莫小西喝着酒,天空乌云密布,雷电交加,感情这天气也知道她心里的不快,来给她助兴的。莫小西大笑一声,将手中的酒壶砸到了夹板上,顿时酒壶碎了满地,莫小西瞧着,笑得越发的大声,仰起头来只觉得天旋地转,痛快,莫小西向后一栽,整个人匍匐在夹板上。
雨水浸湿了他的衣衫,莫小西将脸贴在夹板上,感受着雨水,感受着内心的痛。
那船夫见莫小西神情异常,赶紧赶到的夹板上,拉着莫小西站起来,他若再不管,万一这莫小西落了水,他可要吃官司的。
无奈莫小西醉的厉害,哪里还管是谁拉她,伸手就将那人推开了。
“客观你醉了,赶紧进去避避雨吧”
“你别管我”
“客观···”
“我就在这怎么了,难道我淋会雨也不可以吗?那你告诉我我能做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要来管我,凭什么?为什么我要唯命是从?就因为我弱吗?倘若哪一天我成为强者,是不是我可以叫你们统统匍匐在我的脚下?”
“我不是这个意思···”
“够了,我···我···为什么···,为什么我要承受着这一切,为什么?为什么···”
莫小西再一次瘫倒在夹板上,那船夫也不好再说什么,怕继续拉扯到时候人落了水就不好了,至少这么躺着不会出什么大事,也好。
来云栖这么久,虽然那个家她一直很想逃离,但那仍是她的家啊,那里有她的依靠她的眷恋,莫小西不停的宣泄心中的不满,却浑然不知她的话一字不差的落到了另一个人的耳里。
“牙内,是何人在此喧哗?”
“禀主上,是莫小西”
王爷放下手中擦拭的玉笛,将擦拭用的锦缎随意的丢掉了。起身看了看船外,是他对她做的太过了吗?
“去把莫小西带过来”
莫小西醉得一塌糊涂,浑身湿哒哒的,任由人搀扶上了另一条船。
一见到莫小西,王爷便频频皱眉,一个女人在雨天里喝得如此伶仃大醉实数罕见。
“莫小西,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做什么?不就是喝个酒吗?
“我连喝个酒也要人管吗?你到是说啊”
王爷轻点额头,未免莫小西口出狂言让他颜面扫地,示意所有人退下。
莫小西站不稳,只能跪坐在地上,浑身衣衫不整,蓬头垢面的。
“你醉了”
“废话……是个人都知道我醉了”
王爷隐忍着怒气,不要去跟一个烂醉如泥的人计较,她只是不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
莫小西见对方不语,料想也不是什么得罪不起的大人物,遂从地上爬了起来。东倒西歪的一路走了过去,她要再靠近点,看清楚跟她说话的人究竟是谁?
原本牙内想拦下她,王爷看了他一眼,让他不要挡了莫小西的路,牙内只能退后靠到了一旁。
莫小西一路踉跄,东倒西歪的走到了王爷的面前,无奈王爷足足比她高出一个头,莫小西看不清楚,只能长臂一伸,搭着王爷的脖子用力一扯让他贴近自己。
“你是谁?”莫小西抬着另一只手,边说着边在王爷的脸上比划着。
“博彦芮冉”莫小西满嘴的酒气,他虽不喜欢,但隐忍着不与她计较。
“芮冉?芮冉是谁?”
莫小西努力想着,她好像在哪听过这个名字,但是是在哪里呢?
想不出来,莫小西努力辨识着眼前的这个人,不过眼前这人真的好好看。
“你长得真的好好看”莫小西嫣然一笑,情不自禁竟伸出手来,勾起王爷的下巴。
面对莫小西如此轻浮的动作,王爷微微蹙眉,对于莫小西放肆的小手几乎露出险恶的表情。
“你醉了”语气里没有一丝情绪,王爷拉着莫小西的手打算与她保持一个适当的距离。
“嗯”说完莫小西认同的点了点头,谁知那脖子后的手一松开,莫小西就顺势往后一倒,只觉得天旋地转,就想往地上亲。王爷见状一手拉住莫小西,莫小西一个借力,一头栽到了王爷的怀里。一靠过去,莫小西就跟着抱上了。
王爷唤了女婢,打算让女婢将莫小西扶下去,哪知那莫小西不依不饶,跟上瘾了似的,死活不肯松手。
那王爷不由得叹了口气,也只能随她。
莫小西贴靠在王爷的怀里,只觉得很暖和,正好用来驱赶她身上的凉意,抱着的手又紧了紧。
明明还好好的突然瘪着个嘴,抽抽搭搭的就开始哭了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抬头看了看王爷。
王爷一眼对上莫小西,就忍不住一脸的险恶,哭得真丑,暗自摇了摇头,一只手托着她的腰身另一只手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醉糊涂了,莫小西说着醉话不停的囔囔“一个个都欺负我,他们都是坏人,坏人”
王爷不说话,只是宠溺的拍着她的后背,似能抚平莫小西的委屈的心,莫小西见王爷不搭她的话,不依不饶的凑上去。
“是不是,是不是”
王爷左顾右盼,只能迎着她的话说“是”
“那你会不会帮我打那些个坏人,会不会”
莫小西鼻孔吐着泡泡,王爷隔得太近,生怕一个不注意莫小西就贴了上来,只能言不由衷的应了一句。
“打……打”
莫小西再次埋进王爷的怀里,顺便在他胸口蹭了蹭了,将鼻涕眼泪一次性糊到了他的身上。
王爷芮冉低头看了看胸口,实在是难以忍受,但瞧见莫小西一脸雨过天晴满足的栖在他的怀里,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感染,嘴角的弧度跟着弯了弯,又弯了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