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文轩开始在班里留心观察容书兰和郑记的一举一动,他希望那些关于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传闻真的都只是传闻,而不是事实,是那帮闲得无聊的人的胡编乱造、异想天开。
可经过了几天的细心和耐心的观察后,管文轩非但找不出任何可以推翻那些传闻的证据,反而也越来越认同他们的关系确实十分密切和友好。退一步讲,就算他们没有到谈恋爱的份上,可本着"异性之间没有纯友谊〃这一在他心中根深蒂固的观点出发,管文轩认定他们之间起码也是互相有意,只差没有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表白,那么谈恋爱只是早晚的事。
该怎么办呢?管文轩简单地有些幼稚的头脑里突然想出了一个自以为十分不错的妙招:先处处和郑记为难,激怒郑记,到时候让他和自己决斗。管文轩想趁着他们还没在一起,赶紧出手,不然等他们中的哪一个按捺不住先表白了就没他什么事了。他倒考虑地很周到,他觉得不能让容书兰知道自己的这些想法和做法,所以在和容书兰课下聊天的时候没有吐露半个字。
管文轩平时和郑记没什么交集,想和他作对难以找到机会和地方下手。
没有机会只好创造机会喽!于是,管文轩在课代表发作业的时候,会主动地抢过来课代表怀里抱着的一大沓作业本里的一大半。他的目的是找出郑记的作业本,故意不发给他或晚发给他,让他不能及时交作业挨老师批评。当然,管文轩也顺带着真的帮着课代表把作业本发了,他既然想得到什么,不付出些劳动的代价是不可能的。
不是每一次课间课代表发作业本时管文轩都会"从天而降〃、"挺身而出〃成为他们的救世主,他不挑哪个学科的作业本,只要到了课间时满足三个条件——容书兰不在教室、他自己正好闲着没事、郑记在教室——他就会无一例外地出现在课代表的面前。
那几个课代表没有发现管文轩出现的这个规律,只是觉得哪一次有管文轩分担自己一大半的任务——发作业,实在是让自己不少。他们不禁都对管文轩心怀感激,随着管文轩帮忙次数的不断增加,他们更是对他的人品赞不绝口,觉得他人真的是太好了,不愧是校长的亲戚。
管文轩的捉弄大多数时候都没有达到最理想的目的——让郑记没有作业本写作业、交不上作业,因为每当他决意私自藏匿郑记的作业本甚至销毁它让他再也见不到它的时候,一看到郑记那焦急地等待着作业本的样子,就会心生愧疚感,觉得自己好卑鄙无耻;一旦想到自己的恶作剧可能造成的种种后果,就心里惶恐不安。于是他还是没有勇气把坏事做到底,不得不把郑记的作业本还给他。
郑记渐渐察觉到了管文轩对自己的异常行为——只要是他发作业本的时候,自己的总是最后一个到手。而且管文轩这么积极地干一件本不是他职责的事情——发作业,就让他心生怀疑。郑记不是个笨人,他的这一点观察发现最后发展成了一条结论,那就是管文轩在故意捉弄自己,和自己过不去。对于管文轩和自己为难的这种方式不禁让他觉得好笑。可是,为什么管文轩会这样对他呢?他不出自己有什么地方得罪了管文轩——他他们两个人几乎都没说过几句话,哪来的恩恩怨怨呢?
"难道他只是单纯地欺负我——仗着是校长的亲戚——所以敢胡作非为?〃可郑记立刻推翻了这个立不住脚的猜想,他知道管文轩平时不是仗势欺人的人,因为他从未听班级里其他同学说过管文轩这方面的坏话,他自己也从未看到过管文轩明目张胆地和谁过不去过——管文轩只是有些小淘气,从未做过大打出手的事。
"这就奇了怪了!〃郑记心里犯嘀咕,"他没事和我作对干嘛呀?难道是看我不顺眼?羡慕嫉妒恨?没理由呀,我没什么值得他羡慕嫉妒的呀?我又不是他仇家,不可能恨我嘛〃。
郑记大开脑洞,找了无数个理由,最终只是越想越让自己头疼,越想越使得推论变得无限离谱到可笑。实在受不了猜测的折磨的郑记,只好决定找管文轩亲自询问,他现在知道,妄自猜测于事无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