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仪出韩国庙堂之后,一刻不停便离开韩国,一路向北前往赵国,这一日黄昏,张仪已经走出几百里,在一个山坳处发现一个村庄,看天色已晚便前往求宿。
此村不大,一眼望去约莫只有十几户,村门口一块大石,上面写着:恒
就在这时,山旁小路,走下来一位年迈的樵夫。
张仪见人,便立马上前作揖询问:“魏人张仪,拜见老人家,天色已晚,不知能否借宿一宿。”
老人憨厚一笑:“好好,欢迎欢迎,我们村的人啊,最喜欢客人了,远来是客”
村中炊烟袅袅,偶有几只羊叫和叫。
山中村庄都是石屋,虽然破旧但也朴实。
“女娃子,来客了,弄几个菜,再弄一壶酒。”樵夫放下木柴,进门大喊。
张仪作揖:“多谢客家”
“无事无事,看你这样应该是前往赵国吧?”樵夫问。
张仪点点头:“一无所事,前去赵国寻友。”
“寻求功名?”
“是啊!功名也好名利也好,就求个生存。”
樵夫不以为然:“功名能生存,种田放羊也能生存,求来求去,不也是一堆骨灰~哈哈~~”
说着,樵夫举起石碗:“魏酒尖锐,可这韩酒绵长,请先生一品。”
张仪喝一碗,眼睛一眯:“彩,味道绵绵柔长,先苦,让人痛恶,随后酸,最后甜,真是好酒。”
“哈哈,有耐心品到甜的人已经不多了,大部分人在苦之时便下咽,又或者有人在酸之时下咽,世间好像已经很少有人品到甜了。”
张仪立刻起身:“敢问先生高名?”
“客人别打趣我了,老人一个,风烛残年在此了却残生,怎有大名!年少之时,轻狂有抱负,满身理想,年老只求一个安静之地,我之人生就像我为韩国酿酒一般,苦为年少劳累,酸是中年凄凉,甜指安静晚年。”樵夫看着眼中酒碗,好似自言自语。
张仪不解:“那老人家为何劳累,从一开始便安稳生活不就可以?”
樵夫手指土地:“为了生存,大乱之势,若想安稳生存,必有人治国安邦,累一人,苦一人,福万人,福万代,岂不是千古佳话,老人我已经经历过一次灭国,不想再经历一次。”
“申不…………”张仪急忙起身作揖。
樵夫急忙打断:“唉……先生是客,怎可打扰先生雅兴与热血,来,干了此杯,先生大才,如有统一天下之心或一统天下之策,不如投一强国大展身手,为世间百姓造福。”
“先生能否推荐。”
“秦”
“秦?”
老人摸了摸自己的胡须:“当初有位朋友,不,应该说是有位知己敌人,与我赌,我赌术,他赌法,术造福一代确无能为力,他确留存二代,法之道已经刻入秦人心扉,秦国强大不可避免,倘若此时他国一起攻打秦国,秦国必亡,倘若度过险境,世间就能尽快一统,百姓也能避免战争之害。”
“张仪明白,多谢老人,不,先生指导,但张仪此去为赵国,赵国有一友,为客卿,我前去能混口饭吃。”张仪诧异为何樵夫能把世间大事看的如此透彻,不过转念一想,此人若是那位,不由得觉得正常。
“哈哈,随你”樵夫一饮而尽:“讲出心中所想,真是痛快。”
“爷爷,肉菜来了。”女娃子端出两盆菜。
“寻常菜,让客人见笑了,战火连天,野菜腊肉,真是招待不周。”
张仪急忙动筷:“先生客气,张仪身无分文,竟能让先生酒肉招待,已经深感不安了,为何只见孙女,不见子女妻子”
樵夫叹了一口气:“妻子十年前得病去世,儿子热爱兵书,从小习武,生下女娃后便离开投军,儿媳前去寻找,后听朋友说儿子战死军前,儿媳也自殉陪她去了。”
“张仪失利,重提老人旧事”
樵夫哈哈一笑:“无事无事,成年旧事,老朽已经习惯,只是在下还有一事相求,不知道先生能否答应。”
张仪起身作揖:“先生但讲无妨,张仪必定力所能及,只是张仪一无人脉,二无财量,恐坏先生大事。”
“哪有什么大事,老朽的大事就是捡柴生火做饭,了却残生,可我这女娃子只有十岁,老朽身体也一日不如一日,万一老朽突然离去,女娃子无人照顾或为奴,或死,我看先生有大才,也有名士作风,恳请先生收留女娃子。”樵夫说着起身作揖。
张仪急忙起身托住樵夫手臂:“先生,先生不可,既然先生如此看重张仪,那张仪便收为义妹如何,不知义妹姓名。”
樵夫摇摇头:“既然已是先生义妹,就让先生取名吧!”
“张仪穷困潦倒之时还有先生高士收留,有酒有肉,还能欣赏潦倒的张仪,不如就叫张欣”张仪微醺,酒劲上来。
樵夫哈哈大笑,手里握着张欣:“女娃子,以后这是你的兄长了,爷爷老了不能照顾你一辈子,来来来,拜见兄长。”
女娃稚嫩的声音:“张欣拜见大哥。”
“好,只要我有一口吃的,就绝对饿不着义妹。”
“女娃子,去给你大哥把隔壁偏房收拾一下,晚上住哪儿,来来来,我们继续吃酒”
张欣转头离去,张仪举杯,跟樵夫继续痛饮。
“好”
…………
……
【清晨】
昨夜,张仪与樵夫聊了很久,聊了很多方面,有天下大势,也有国君趣闻,有安国之策,也有法术权衡,张仪从中学到了很多,也愈发的觉得怪不得韩国会有一段如此强大的时期,竟然有如此厉害的先生辅佐君王,十多年无攻韩者,果然有道理。
“女娃子,你要好好地,保护好自己,要注意安全。”
“先生放心,既然已经收下义妹,张仪会像亲妹妹一般照顾她,先生安心。”张仪作揖。
“张子之话,老朽放心,此去赵国,还需盘缠,我这里还有几十刀币,老朽虽有辉煌一生,却无半点积蓄,也能帮助你到达赵国。”说着,樵夫从腰带中拿出几十刀币。
张仪收下刀币:“那就多谢先生了,不知何年还能遇见先生,就此别过了。”
“爷爷再见。”
“先生再见。”
“张子慢走。”
……
【路中】
“没想到山村荒地,竟然有如此高人,张欣啊,你要向你爷爷学习,你爷爷当年可是英雄。”
张欣吃着干粮:“张欣知道。”
张仪摸了摸张欣的头,两人结伴去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