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俊走后,石砬子和邢进财两人趁着天没黑透,在陵墓周边踩了点,这陵墓在个山坳里,附近只有一个小村子,白天会有人在山上放羊。第二天白天,他们休息了整整一天,为晚上动手保养精神。
临近太阳下山,两人被这工具走进了山坳,来到陵墓前跟陆俊回合。
“一会儿进去了,一切听我安排。有些东西动不得,沾了会有麻烦。”邢进财主要是跟石砬子说,陆俊也算大半个行家里手了,这点他还是懂的。
石砬子自然也不想节外生枝,他点点头,应着:“我只要那样东西,别的东西你们自管拿去便是。”
邢进财使了个眼色,三人朝里走去。
古代人死了下葬,一半会分为地上陵和地下陵两种,当然,还有平陵一说,只是除非极个别的人会选择平陵,大多数还是选择地下或是地上陵。而这地上地下陵区别,更大的就在于身份了。三皇五帝为尊,基本都是地上陵,还有部分权倾朝野的官宦以及富甲一方的商贾会选择地上陵,以彰显自己的身份地位,其他更多的是选择地下陵。尤其是一些为官不仁,从商无道的人,压根儿不敢用地上陵,怕被唾弃千年。
陆俊发现的这座陵是座地下陵,也这是这,才侥幸没有被别的行里人趟掉。墓穴周围有些杂草灌木,成了最好的保护伞,即便是寻常人走过,不注意都难以找到。
“还真是佩服你,这种地方都让你给戳到了。”邢进财对着陆俊称赞道。他说“戳”一点儿都不过分。趟土的家伙儿里,有一样中空的伸缩铁管,大体定位好墓穴的位置以后,会从地面往下插,根据手感来判断是否下边有墓穴。这么大一个山坳,陆俊能够发现这墓穴,实属不易。
陆俊挠挠头:“运气,运气好点儿罢了。”
“运气有时候也是实力,走吧,进去看看。”因为早已摸清了入口,散人很顺利的进了陵墓内。
不能不说着陵墓之大,让人惊叹,石砬子尝试着向上伸开手臂,都够不到这过道的顶棚。陵墓内壁几乎清一色的石头,邢进财打开头灯,在前边带路,石砬子跟陆俊后边跟着,三人朝着里边走去。
一路走着,石砬子看到墙壁上隔上一段距离就有一盏长明灯,只是一直黑着没有亮起。无故赶到一阵害怕,石砬子紧了紧衣服。想当初自己去挖卞和的墓,并没有这种感觉,他心想会不会出什么事情?
不多时,一道石门堵住了去路。
“子午门?”邢进财看了仔细打量了一下这道门,除去石门对缝的地方,一对铜铃大眼让人对视而新生胆寒,别的没有什么奇特的。
石砬子避开那对眼睛,问邢进财:“什么是子午门?”
邢进财还在继续大量着石门:“我们行话里,若是有子午门,肯定会有偏坑。”
石砬子云里雾里,接茬问道:“偏坑又是什么东西?”
“就是一个主陵,好几个副陵,具体多少不知道,但肯定有。这子午门就是分离主陵和副陵的门。”陆俊帮着解释,“小兄弟,这一行不好混,若不是知道你只是为了找东西,才趟一次,就算再高的价钱也不会卖的。”
“这是为什么?”石砬子心里纳闷儿,难不成还有人跟前过不去?
陆俊笑着拍拍石砬子的肩膀说了一句:“玩意儿有价,手艺物价。”
石砬子喃喃自语:“是啊,玩意儿有价,手艺物价,不正是跟我现在一样吗……”
邢进财将身后的背包拽到胸前,从包里掏出一把撬杆子一样的工具,对着陆俊说道:“别光顾着闲聊,来给我搭把手。”
陆俊“哎”了一声,也从自己包里拿出家伙,两人开始撬动石门。
费了老大的力气,才把石门撬动一道缝,石门松动的瞬间,邢进财疾呼一声:“不要呼吸!”紧接着他抬起胳膊掩住口鼻。石砬子闻声也是赶紧双手赌注嘴巴鼻孔,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照做肯定错不来哦。
过了得有小半分钟,石砬子都快憋不住了,邢进财才放下手臂说道:“好了,没事了。”石砬子这才赶忙大口吸了两口气,憋气太突然,以至于半分钟不到他就有些缺氧心跳加快了。
“年轻人太没经验,密闭空间打开,出来的气体伤身子。特别是这地下,阴气重的很,说不得顺着你这口鼻吸进去什么玩意儿,那就不好了。”邢进财似笑非笑的说道,头灯从他那边儿打开,只能隐约看到他上翘的嘴角。
两人继续开师门,有了松动,就轻松多了,也是蹊跷,这一人多高的石门,居然可以轻松撬动,而且与地面摩擦的声音非常小。这不能不让石砬子感叹古代工匠们的技艺。
探身进去,邢进财四处扫量了一下,说道:“进来吧,看来是个副陵。咱们身后,想必是主陵方形。”
石砬子这才回忆起来,下了坑,他们就沿着一个方向走,其实身后也有一条通道,只是当时没寻思后边有东西。
石砬子顺着邢进财的灯光看去,这间副陵里除了些看不清瓶瓶罐罐,看起来像是青铜器的酒杯什么的,冰没有什么其他东西。没有看到棺木,石砬子顿时没了兴趣:“你们进去看看吧,我在这等你们。”
邢进财和陆俊对视一眼,也不推辞:“好,那你在这边等等,我们去盘一下东西就出来。”
贼不走空,说白了,趟土的小名就叫贼。若是错过了这些宝物,那可是坏了“贼”的规矩。
不大会儿,两人出来了,身上背包没见鼓,其实两人并没有直接把东西放包里。
见石砬子疑惑不解,邢进财随口说道:“带着东西是累赘,等最后出去的时候我们再带上,走吧,我们去前边看看。”
石砬子了然,“哦”了一声,三人朝着另一个方向前进。不多时,果不其然,又遇到以一道门,与之前那面石门一样,只是更大一些,石砬子有些紧张,根据两人的说法,这里很可能就是主穴,能不能从这里找到血沁,就得看运气了。
观察少许,并没发现什么机关,邢进财与陆俊继续配合,撬动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