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白眉本也是磊落钦奇的江湖汉子,虽然与寒枭道不同,却深为寒枭如此恢弘开阔所折服,当下抱拳道:“寒兄弟不杀之恩在前,出手相救之义在后,英某铭刻五内,大恩难言谢,日后若有用得着英某的地方,英某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说罢,纵身飞掠而去。
寒枭目送英白眉远去,自知此时再去追袭格尔沁王爷既失信于英白眉,又是徒劳往返的不智之举,于是折回身去寻找鬼怪双杀手和白羽翎三人。
此时已近中午,寒枭回到茶棚,却见鬼怪双杀手与白羽翎正坐在茶棚里,阴阳散仙不知何时也回到这里,和三人闲谈。见寒枭回来,白羽翎小鸟一般飞身迎出来,如同儿时一样牵着寒枭的手,为他将白衣上的尘土掸掉。
阴阳散仙瞧着渐渐走近的寒枭和白羽翎,神情之间似有淡淡的忧虑,鬼影子眼尖,瞧得一清二楚,悄声问道:“散仙神情若有不祥之色,莫非推算出什么不成?”阴阳散仙悠悠道:“此乃天机,不可妄泄。”白羽翎抢先进了茶棚,笑语嫣然地对阴阳散仙道:“今日一战,寒大哥大显神威,散仙也是他的师傅,一定甚是欣慰。”
寒枭对着阴阳散仙躬身施以一礼,道:“一别经年,今日再睹师尊慈颜,徒儿甚是高兴。”阴阳散仙笑道:“为师也未正正经经传授过你什么,只是你天赋异禀,兼之其心甚坚其性甚韧,才有今日的造就。这些年来,你游历天下,所学甚多,武功心智都大有精进,放眼江湖,也算是青年才俊,翘楚人物了。”
寒枭谦逊一笑,道:“师尊夸奖了,徒儿愧不敢当。不知师尊不在深山潜心修行,为何赶到这是非之地?”阴阳散仙道:“白狼山有此大劫,为师自然要下山过来看看。为师早已推算出你这些时日将回归来,也过来瞧瞧你。”寒枭道:“多谢师尊挂念。”
怪婴孩插言道:“今日大挫了格尔沁这个狗贼的威风,也算是为白狼山遇害的弟兄们争了口气。不过,依我之见,格尔沁狗贼必然不会善罢甘休,迟早要找咱们的麻烦。咱们还是重上白狼山,呼朋引类,招兵买马,整修大寨,枕戈以待,和格尔沁狗贼周旋到底,为白大哥报仇雪恨。”寒枭道:“小侄正有此意。”
阴阳散仙颔首道:“你们所言极是。今日一战,格尔沁铩羽而归,暂时不敢再生事端。趁此时机,正好休养生息,重整白狼山。”寒枭道:“重整白狼山的大事,就由师尊与鬼怪两位叔叔共襄盛举了,徒儿还要做三件事,做完这三件事,自然回白狼山。”鬼影子问道:“哪三件事?”
寒枭目光幽幽地眺望远天,道:“第一件事就是到格尔沁王府将义父的头颅请回来,好让义父全身入土为安。”怪婴孩拍手道:“这件事乃是至孝之举,枭儿悠悠此心,白大哥泉下有知也当欣慰了。”
寒枭接着道:“第二件事,击杀辽东将军,以惩其助纣为虐,并还辽东百姓一个太平。”鬼影子也击节称叹:“这件事乃是义举,枭儿你就放手去做。”
寒枭面色凝重起来,双眼凝成寒冰,道:“第三件事便是将那个叛徒十二狼捉回白狼山,开膛破肚,抉目摘心,为白狼山重树大旗祭旗。”阴阳散仙唏嘘一声,道:“冥冥早有定数,天意难违,你去做吧。不过不可杀戮太重,以致天谴。”
白羽翎听得热血沸腾,连声道:“寒大哥,我也要陪你去做这三件事。”鬼影子笑道:“翎儿不可胡闹,你若也去,却是给枭儿添乱了。”
寒枭目光如炬,看了看天色,道:“今夜我便去王府脑上一闹。”阴阳散仙起身却见那陈老爹正缩在茶棚外,便开口道:“今日客人来得不少,不过近些日子可就要生意惨淡了。听我一言,还是收拾收拾安养残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