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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云涌

“绿苍,你懂什么是世间善与恶吗?”

“在整个重影阁里,你知道的,除了莫殷,没有一个是人,他们皆由万物幻化成人形······他们没有心,就没有任何的情绪,就没有所谓的善和恶······”

“我要做的事,你们不该牵涉其中,如曾经,所有的罪都是我来承担······”

女子怔怔地听完御九说的话,想要继续问下去,忽得,一个激灵,难以置信地看着御九,最终还是支撑不住,昏倒在了地上。

星光闪烁,在大殿里几乎不用点灯,蔓延进来的亮光足以看清一切。

御九走到女子身边,手上浮现出一个小小的诀印,手指轻点女子的额头,诀印快速消散于眉间,原本女子虚弱的面庞也恢复了神采。

“绿苍,你们不用知道这些事,不必和我受着苦,这些,都是我一人的罪。”

缥缈的声音回荡在大殿里,女子的眉头皱了一下,却又很快舒展开来,化作一莹绿光飞回那株大树里。

树旁,莫殷早已不见,树上的绿叶恢复了应有的光泽鲜亮。

凉风微醺,夜空中数不胜数的眼睛静静地观察着,仿佛一切都无事安好。

***

清晨,朦胧的光线从云层里探出,寒冰床上,有着安详睡颜的少年似被惊扰,猛地睁开了眼。

少年便是莫殷。

他带着些许的茫然,脑海中断断续续的身影令他感觉像忘了什么事情。

可究竟是什么事情,怎么也想不起来。

“咚咚”房门敲响,门外一道略显稚嫩的孩童声传了进来,“莫殷哥哥,殿下在泠亭等您,请你赶快过去。”

姑姑?不知找他何事,不管了,先赶紧过去吧。

莫殷晃了下脑袋,将脑子里的事放在一边,衣袖一甩,运起一道诀印,瞬间消失在房间里。

***

湍急的河流不知从何方而来,直直的从悬崖峭壁流泻下去,如白绢的水面上方漂浮着点点蓝光。

这儿是明川。

明川为重影阁中最诡异之处,终年不见阳光,黑漆的空中延伸着一段彩色的极光,莫殷很少来这里,对此并不了解。不想,姑姑竟在这里与他见面。

来到建于明川旁的泠亭,姑姑已在那儿等着了。

莫殷来到泠亭里,见到姑姑一身暗红逶地长袍,持着一把鲜红色纸骨伞,一条玄色云螭腾架在伞面上,目如铜铃,似乎不甘屈服于此。莫殷不止见过这把伞一次,从小到大,姑姑几乎都随身携带着它,不让任何人触碰。

此伞有个名字,叫倾罗,直呼为倾罗伞。

“莫殷,你觉得人的生与死,谁可以来决定。”还未等莫殷行礼,御九先发了话。

莫殷将正打算行礼的手放下,思虑一番,开口道:“殷认为,无论是人的生或死,皆有天道轮回,宿命流转,不可反抗。”

“不可反抗?”御九一向平静的话语里带上些嘲讽,“当今世上,有多少人在反抗着命运,他们总是不知足,不愿好好修炼,宁愿相信子虚乌有的话,去滥杀无辜。这种人你觉得应当不应当活在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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