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栋楼用黑暗形容并不准确,应该说是昏暗,因为外面的阳光多多少少还是会射进来一些,不过不开手电的话依然是什么都看不清。这座指挥塔里依然有电力供应,只不过一楼的某处天花板被炸了个大洞,刚好将电缆线炸断了,所以整个一楼和二楼的所有照明灯都起不了作用了。
我们轻手轻脚地穿过狭长的走廊,地面上的血迹已经开始渐渐凝固起来,一脚踩上去会感觉到鞋底沾满血渍的黏着感,天花板上的照明灯垂挂在半空中摇摇晃晃,被炸断的电缆线也散落一地,在墙边还坐着几个瞳孔放大的死尸,他们手里紧紧握着枪,嘴巴微张着,还保留着死前最后一瞬间的动作。
在这条光线昏暗的长廊里,我们时不时地就会听到一阵丧尸的嘶吼声,一旦有嘶吼声响起,往往下一个房间里就会走出来一只满脸是血的丧尸;有时候这些声音还会从你脚下传来,那是因为有个别的丧尸正慵懒地和那些死人靠在一起,如果你不用灯光仔细去找,还真不一定能发现他。我记得那一次有一个躺在地板上的丧尸差点把我吓个半死,你知道有些丧尸可能是反应迟钝或者什么的,当你经过它身边时它什么也不叫也不动,你还以为它就是一具死尸而已,可当你刚刚过去或者刚刚一脚踩在它身边时,他便猛然间醒过来,伸手一把勾住你的小腿,如果你反应不及时,那么你的腿保不齐就已经被它要下来一块大肉了。这种经历很多人都经历过,有的人或许会认为这是丧尸的计谋,让你踩进它专门设下的陷进,然后猛然间发动攻击,让你措手不及,然而我并不这么认为,出现这种情况着实很让人感到恐怖,但我顶多会觉得这不过是因为某些僵尸苏醒太慢而已,而不是所谓的什么陷进,因为我一直都不认为丧尸会有思考能力,假设它们真的能思考,能给人类埋下陷进,那它们简直就太无敌了,这么以来人类就不会取得战争的胜利,因为既然他们能思考,就一定能学习,既然能学习,就可能会用飞机导弹来攻击人类了,不是吗?
说回把我吓得半死的那只丧尸好了,当我走过它身边时,它躺在地上,和那些死尸一样,一动也不动,当我一脚踩在他肩膀旁边时,他却突然醒了过来,就像是我触发了它的什么开关了一样,它一把勾住我的小腿,嘶吼着咬过来。我吓得直往后退,两脚一软,倒在了地上,赶紧端起枪对着它的脑袋就是一阵狂扫,直到把它的脑袋打没了才停下来。这样的丧尸确实很让人头疼,因为他们就像一个会伪装技术的狙击手一般,等你走到他最近的地方时便猛地攻击你,我记得之后我也遇到过不少这样的丧尸,比如在曼哈顿、库页岛和中国西南部川渝安全区等地方,几乎都有这样的丧尸出现。
我们小心翼翼地穿过走廊,来到安全通道,顺着安全通道往上走,从二楼以上就开始有灯光了。记不得指挥室是在哪一层了,总之我们顺着楼梯一路直接爬到指挥室所在的那一层,但没想到的是,安全通道的门却被锁了起来,我们透过门缝观察了一下,发现把手被一条铁链紧紧缠住了,而安全门后,却依然是一片宁静,听不到一点动静。
我们在门上装了定向炸药,直接将门整个炸开,爆炸声平息后,一切又再次归于平静,就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连丧尸的嘶吼声也听不见了,整个长廊里只有我们四个人的呼吸声。
所有的灯都大开着,将整个空间照得通亮,但始终不见有一个人的影子,几乎每个房间都是一片狼藉,椅子东倒西歪,文件散落一地,像是被抢劫了一般。
地上很干净,没有一点血迹,和一楼的情形相比简直判若两地,我们顺着长廊一直走到底,来到了指挥室的大门前。
指挥室大门紧闭着,而佐德将军的电话就是从此处打来的,然而站在门口,我们却迟迟不敢进去,回想起这一路,简直太诡异了,这一切都太不寻常了,就像是为我们专门设下的陷进一样,如果真是陷阱,那么这扇门后面便是迎接我们的陷阱,或许是炸弹,或许是成群的丧尸……
谁会为我们这些人设下陷阱呢?尤其是在这个特殊时期,在这种特殊地方,如果真是陷阱,那这陷阱未免也太大费周章了,这么一想,就嘲笑是自己想得太多了。
但不管是什么,我们都得进去,尽管我们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佐德将军并不在房间里。
就在我们即将敲门之际,门内突然传来一声手枪上膛的声音。
我们赶紧分列两侧,躲在墙后,屏住呼吸,仔细聆听房间内传来的声音。
半天过去了,放假里依旧没有一丝动静,就好像我们刚刚听到的声音是幻觉一样,但我们都知道,那是真实的声音。
“是佐德将军吗?”方腾躲在墙后喊道。
房间里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声响。
方腾示意大家准备攻进去,然后转身冲我做了个手势,我便拉开一个闪光弹,蹲在门边准备投掷。在诺玛尔一脚踹开大门的那一刻,我迅速地扔出了手里的闪光弹,然后一个侧滚躲到了墙后。一道强光闪过后,我们便迅猛地突入了房间内,三秒钟不到便将房间内控制了起来。
靠近门边的是一个身着空军军装的上校,他的手里握着一把上好了膛的手枪,但还没来得及开枪就已经被我们摁倒在地了。其余的人也纷纷背这束强光刺得满地打转,头晕目眩地摔倒在地。
“不要开枪,不要开枪!”房间内有人开始求饶道。
“所有人全部交出武器,双手抱头蹲地!”扎克大声吼道。
话音刚落,所有人立刻交出自己了的佩枪,将他扔到了我们的面前,然后双手抱头蹲在了地上。
诺玛尔扫视一眼,不见佐德将军的人影,便向方腾汇报道:“佐德将军不在里面。”
方腾听罢,便拉起被摁在地上的那名上校,凶狠地问道:“佐德将军在哪儿?”
那上校双手举过头顶,强作冷静地望着方腾不说话,但他的眼神却将自己内心的害怕出卖得一干二净。
方腾掏出手枪,抵在那上校的下颚上,再次凶狠地问道:“回答我,佐德将军在哪儿?!”
诺玛尔轻轻拍了拍方腾,说道:“让我来吧。”
方腾看了一眼诺玛尔,然后松开了那个被吓得不轻的上校,退到了后面。诺玛尔走上前去,帮上校打理了一下他那有些褶皱的军装,然后后退一步,立正,对着上校敬了一个标准的赛斯维亚军礼。
“上校,我是陆军退役军官扎克·诺玛尔,请问您是佐德将军的效忠者吗?”
上校回礼,然后紧张地望了望我和方腾,颤抖着回答道:“是。”
“上校,我们是负责前来营救佐德将军的,一小时前,佐德将军打电话向中国海外基地寻求救援,我们就是特地来营救将军的。”诺玛尔恳切地说道。
上校听了诺玛尔的解释之后,顿时心情放松了许多,接着他又长长地叹出一口气,回答道:“你们来晚了!佐德将军已经被政府军带走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