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钻进车后面的货柜里,想要每个人都做好心理准备,当然也包括我自己。我告诉他们会出现以下三种情况:救援部队已经撤离、救援部队到达但是部分人可以撤离以及救援部队到达并且所有人都能撤离。不管是这三种中的哪一种情况,我都希望每个人做好准备,不要再想之前那样因为失去理智而做出愚蠢的事情来。
此时扎克并没有清醒过来,可能是诺玛尔那一下砸的有些过于用力,不过我已经检查过了,他不会有什么太大问题,反正不会死的,至于有没有可能得脑震荡或失忆什么,我就不清楚了,毕竟我不是脑科医生,也没有X光片。
我把大家手里的武器都聚拢到一起,清查了一遍,以确保万一有人无法登船的话,他们可以带上这些武器求生。就在我开始清点武器的弹药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剧烈的敲门声。
诺玛尔捡起一把匕首,紧紧握在手里,将艾泽尔和那个小男孩送到了我的身边,慢慢向门口走去。就在他接近门口时,一个女人拍了拍诺玛尔的肩膀,对他说:“我想试一下,万一我没能离开,我得学会如何杀掉他们。”
诺玛尔望了我一眼,我点点头,他便将匕首交到了那个女人的手里,并叮嘱她一定要刺进脑袋里。女人点头接过匕首,拿刀的手不停地抖动着,诺玛尔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可以的。”。其他的人也都注视着这个女人,想目睹她杀掉一个丧尸的勇气和决心,毕竟这对其他人来说也是士气上的鼓舞和心灵上的安慰,能够让她们明白每个人都可以掌握求生本领。
门外的敲击声更加猛烈了,嘶吼声也伴随着敲击越来越响,似乎有更多的丧尸正聚集过来,诺玛尔贴近门边,随时准备拉开车门,而那个女人则举起了匕首,不断地调整着姿态。
诺玛尔投给女人一个眼光,像是在问“可以了吗?”,那个女人长呼一口气,平静了一下情绪后,点了点头。
诺玛尔一把拉开车门,那个女人猛地向前一跃,冲着门外那个黑影的脑袋刺去,不料那个黑影的身手竟然如此敏捷,他迅速地闪开身子,那匕首的锋刃便从他身前挥过,没有触碰到他一根汗毛。他随即转身一把抓住女人的胳膊,借机顺势一拉,便将那个女人摁倒在地,然后骑在了她的身上。
车里的人目睹这番情景的发生,一个个惊讶不已,仿佛被点中了定格的穴位,呆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有那个被拉到的女人不明所以,不停地哭嚎着要我们救他,那个黑影机敏地捂住了她的嘴,才没让她把其他丧尸吸引来。
我探出头一看,那黑影哪里是什么丧尸,而是一个身着黑色战斗服、全副武装的士兵,在他的胸前还贴着醒目的中国国旗。
那个中国士兵看见我了,便问道:“你就是古枫同志吗?”
我木纳地点点头,回答道:“是我。”
“我是负责前来救援的海军陆战队队长,钱海明。”
我激动地连忙站了起来,走上前对他敬了一个标准的中国军礼,钱海明也立正,对我回礼。看着钱海明那张坚毅的中国军人的脸,此时的我竟留下两行眼泪来,一种强烈的亲切感油然而生,刺激着我的神经,我知道,我即将回到那日夜翘首以盼的祖国大地。
“事不宜迟,我们赶紧行动吧!”钱海明说道,在他的身后还有几只步履蹒跚的丧尸朝我们走来。
“船上还能装载多少人?”
“7人。”
我点了点车里的人,三个女人,两个孩子,三个男人,一共有八个人。
“八个人能不能上船?”
钱海明扫视了一眼车里的人:“只能试试了。”
钱海明的身后,几只丧尸离他越来越近,眼看就要近到可以抓到他时,不知从哪里射来几颗子弹,将那些丧尸的脑袋瞬间打爆,那几只丧尸就如同不曾出现过一样,倒在了钱海明脚边。看着我们目瞪口呆的样子,钱海明回头看了一眼倒下的几只丧尸,枪枪命中脑袋,他抬起头来,笑了笑:“狙击手,全基地最准的。”
在海军陆战队的掩护下,我们一行人登上了隐藏在港口边的救援船,说是救援船,其实是一艘豪华游艇,里面还有沙发和红酒,内部装修简直是顶配。我登上船的第一感觉是被带上了一艘黑社会老大的游艇,而不是来自中国海军陆战队的作战快艇,就在我好奇中国海军从何时起变得这般奢侈时,一个身穿皮夹克和牛仔裤的男人吸引了我的注意力,他并没有抬头看我们,而是在认真地阅读着手上的那份报纸,看起来似乎像是一个出海度假的富二代一样,只不过在他的牛仔裤上,还固定着一个枪套。
八个人上船后,标准吃水线立刻向下沉了不少,不过好歹没有什么太大影响,船依旧可以正常运作。就在我们这些人为全部获救而相互击掌庆祝时,坐在沙发上的那个穿着皮夹克和牛仔裤的男人却大声问道:“为何我的船沉了这么多!”
“报告上校同志,船员超载一人。”钱海明队长立正站好,向沙发上的男人汇报道。
“超载一人?”那个男人放下报纸,表现出一副不能容忍的样子,“把最重的那个扔下去吧!”
话音刚落,所有人低头看了看昏迷不醒的扎克。
“报告,最重的那个晕菜了!”
“晕菜了?为什么?”
“不知道。”钱海明队长如实回答道。
“古枫,你说说他为什么晕菜吧?”那个男人光是一下子说出我的名字就让我立刻紧张了起来,更何况他还突然间盯着我看,从他那双像极了鹰眼的眼睛中,我竟感受了到一种莫名的灼烧感。
“他……被他爹打的。”
“哦,老子打儿子,家庭纠纷,那我就不管了。”男人点点头,茅塞顿开地回答说,转而向我们微微一笑,“开个玩笑,不要紧张,没人会被扔下去,大家清理一下随便找地方休息吧。哦对了,不要弄脏我的沙发,很贵的。”
众人听罢后,心里悬着的大石才终于落下,似乎在庆幸自己登上的不是一条海盗船,而诺玛尔依旧是一副冷酷的表情,而且冷酷中还透露着一些不爽,因为眼前这个男人刚刚威胁要把自己儿子扔下去,虽然只是玩笑,但是诺玛尔不喜欢这种玩笑。当其他人纷纷在清理自己的脏衣服时,诺玛尔便早已一屁股坐在了那擦得发亮的沙发上,似乎是在以此向眼前这个男人示威一样。
上校同志看了看诺玛尔,无奈地笑了笑,继续开始看起报纸来了。
“上校同志,”我靠近那个男人身边坐了下来,小心翼翼地问道,“怎么称呼?”
上校同志微微一笑:“方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