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2年,苏联军队在斯大林格勒附近展开了对德军的反攻,合围并粉碎了纳粹33万人的集团,一举夺取了东线战场的主动权。而一向势如猛虎的德国军队此时却犹如一只蔫了的病猫,一时间整个东方战场上的纳粹军团竟不约而同地陷入了萎靡之中,并一发不可收拾。苏联军队则乘胜追击,不断向德军阵地发动猛烈攻势,无法招架的德军节节败退,在1942年的冬季,德军被打得几乎快要失去了整个东方战场。
德军屡战屡败、失守连连的消息在第一时间内便传到了柏林,远在千里外操纵大局的纳粹最高指挥官阿道夫·希特勒气得将手中的指挥杆劈成了两半,恶狠狠地摔在了一群德国高级将领的面前。
希特勒震颤着身体大吼道:“废物!白痴!”
堆满地图的办公桌前,一群军装笔挺的高级将官们惭愧地低下了昔日趾高气扬的脑袋,谁也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曾经,他们穿着这身被认为是全世界最好看的军装,骄傲自豪地抬起下巴时,是多么威武潇洒,多么光鲜亮丽;然而现在呢?军装还是那套军装,可是那曾经骄傲自豪的下巴却怎么也抬不起来了。
希特勒不停地在这些将官们面前徘徊,用一种质问的眼光扫视着他身前的这群军人,可惜没有一个人敢抬起头面对他。
偌大的房间里,空气仿佛也不再流动了,整个房间里只听的见两种声音:一种是元首的皮鞋在地板上踱来踱去的嘎吱声,一种是一群紧张的将官小心翼翼的呼吸声。
突然,希特勒在地图前停了下来,踱步的嘎吱声也随之戛然而止,他盯着地图看了一会儿,思索片刻后,背着将官们命令道:“你们先出去,让我安静会儿。”
将官们听到命令后,便有条不紊地轻声轻脚走出元首的办公室,脚步虽然还是那么得体,但是心情却顿时放松了下来,甚至可以说是庆幸。
元首取下他那双经常戴在手上的白色手套,缓步走向座椅坐了下来。自从接到前线战局反转的消息后,元首几乎两天两夜都没有合眼了,现在,他感觉有些累了。
他的背陷进了松软的椅背里,顿时觉得一身轻松了不少。他转动了一下转椅,将自己背向办公桌,面对着后面贴着金色壁纸的墙面,开始闭目养神起来。
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的全是德军败退的狼狈场面和被敌军猛烈攻击伤亡惨重的画面,那一颗颗黑色的炮弹,在空中轻啸后,便重重地砸在了德军军营里。随着炮弹的爆炸,士兵们腾空而起,手断臂残,血肉横飞……
“咚咚咚!”,几枚炮弹再次击中德军战壕。
“咚咚咚!”,又是一阵同样的声音响起,既感觉像是脑海中想象的声音,又感觉像炮弹真的打在了办公室的门上一样。
元首对这声音开始反感了起来,也许是不想再想这些画面,也许是害怕敌军的炮弹真的落到自己的办公室里。
“咚咚咚!”,这声音居然又响了起来!
元首顿时怒发冲冠地站了起来,双拳狠狠地砸在了桌子上,嘴里还恶狠狠地臭骂了一句。
“咚咚咚!”,声音再次响起,很近很近。元首仔细一听,这声音不是幻觉,是真实的,就在门外。
“咚咚咚!”,是敲门声!
元首长吁一口气,原来自己把敲门声当作了炮击声,可能自己真的是太累,差点分不清梦境与现实了。
尽管不是炮弹,可是元首依旧感到不高兴,因为他已经两天两夜没合眼了,自己刚刚有了困意原本想要好好睡一觉,却不想被着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惊得睡意全无。
能敲得了元首办公室大门的有谁?不是刚才那些蠢货将官,就只能是自己的随从或者亲人了。
希特勒决定如果开门的是亲众的话,就一笑置之;如果不是,管他将官还是随从,先臭骂一顿再说!
希特勒憋着满腔的愤怒一屁股坐在座椅上,两腿夸张地张开,两臂严肃地环绕于胸前,露出一种恶狼般的眼神,又抬起他那盛气凌人的下巴对着门口,大有一副置来者于死地的气势。
“进来!”元首声音低沉地向门外人喊道。
门外的人听见了元首的许可,便轻轻推开了办公室的门。就在门外的人刚刚踏进一只脚进来,元首正准备破口大骂时,一声温和的问候便传进了元首的耳朵里。
“我亲爱的元首,你的身体还好吧?”
听到这雄浑低沉的声音,希特勒脸上的严肃与内心的愤怒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两只闪着眸光的眼睛里那无比的期望,这神情就像是被抓走的唐僧看到悟空来救他时的情景。
话音刚落,门外那个人便走了进来,只见他带着一副圆框眼镜,一副文质彬彬的书生样子,一袭黑色军大褂披在肩上,显得神气十足,军大褂的衣襟处还贴有纳粹标志和自己的党卫军大将军衔。
这个人手上戴着一双黑色皮手套,不过已经取下来了一只,高耸的军帽戴得端端正正,衣服没有一点褶皱和灰尘,走路时步伐铿锵有力,眼神里透露出一种气宇轩昂的气息,那只戴着手套的胳膊始终悬空着架在腰前,就好像有哪位女士正挽着他那只半抬起的胳膊一样。这样一幅仪表端庄的姿态,仿佛一位博学多才的皇室贵族正在出席一场盛大舞会一般。
此人走进元首的办公室,反手将门关上后,便抬起右手放在心口,弓腰脱帽对着希特勒深深一鞠躬:“我的元首。”
希特勒连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高兴地迎了上去,似乎看到了德国重振雄风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