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9月8日农历八月初一
我飘在空中,太阳照在我的身上。一阵风吹来,我像是气泡般的四处散开,只有我的视觉依然保留着。我像是在天上观察苍生的神眼一般,注视着大地,河流、山脉、森林。这时,我看到了一个头戴金冠,穿着华丽服饰的年青人,他骑着一匹黑马,背着弓箭在林中穿梭。他的身后远远的跟着一队人马,那群人,小心翼翼的和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华服青年正在林中追赶一只鹿,那只鹿十分的敏捷,在林中跳跃着躲避人类的猎杀。
青年不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此刻已经成了别人的猎物。我在空中看得分明,在离他不到十米的一个树叉上隐藏着二个黑衣人。青年的马匹刚到树下,两个黑衣人从天而降,他们的手中拉扯着一张大网。青年躲闪不及,连人带网被拉下马背。一个黑衣人举剑就刺,可剑只划破了青年的衣服,原来他里面穿着件明晃晃的软甲。黑衣人惊叫:“软卫甲。”另一个说:“刺他的咽喉。”两个黑衣人同时挥剑刺向倒地的华服青年,正在这时,一支箭从西南角射了过来。两个黑衣人,只好闪到一旁。这须臾之间,华服青年的那队随从已经赶到近前,黑衣人看了一眼西南角放暗箭破坏他们好事的人,我远远的看到一个骑白马的人正在往华服青年这边观望。最早到达的四个人护住了倒地的华服青年,口中惊呼:“太子,太子,你没事吧。”华服青年恶狠狠的说:“风、雨、雷、电,你们帮我抓住这两个刺客,要活的。”
那四人中的一人大叫了声:“保护太子。”说完留下几人后,带着众人去追赶黑衣人了。
这时远处那个骑白马的人,已经到了华服青年的身旁。他长的十分俊秀,脸如玉,发如墨,唇红齿白。他翻身下马时动作十分的敏捷轻盈,可以看出他虽然长的文弱,却有武艺傍身。他关切的问那个华服青年,“二哥,你没事吧。”华服青年拍拍他的肩说道:“六弟,今天要不是你,我命休矣!”
“这帮人和三个月前,进王府行刺你的人会不会是一伙的。”
华服青年阴沉着脸说:“最近王都内行刺的事情时有发生,次次都是冲着我来,我这个太子的位置刚刚坐上才一年,不知是什么胆大包天的人,按耐不住来算计我了。”
……
两人聊了很久,直到那叫风、雨、雷、电的四人回来禀报。原来他们带去的人全被那两个刺客杀了,刺客一人逃了,一人负伤,现在可能正藏在这山林中的某处。
太子大声的命令道:“快调来大军,围住这片山林,一定要把这个刺客给我找出来。”
俊秀青年,见太子无心狩猎,一心用在调派军队,搜寻刺客上,就骑马向远处的营帐区奔去。他到了营区翻身下马,一旁早有人接过缰绳,青年把身后背着的弓箭袋解了下来,向跟在身旁,仆从穿戴的人手中一丢。那人眼明手快的接住了,青年走到一个木架旁,取出上面挂着的一个一尺长的皮口袋,拨掉木塞,仰头猛灌了几大口。那仆从穿戴的人又十分有眼色的把皮口袋接了过去。青年对他摆摆手,示意他退下后,慢腾腾的向树林边的一辆绣着“戎”字的马车走去。他刚进马车,就有一把剑横在了他的咽喉处,一个穿着黑衣,伤痕累累的女子,嘴角挂着鲜血冷酷的说:“敢叫一声,我就让你身首异处。”青年果然没有呼救,他却目不转睛的盯着黑衣女子,黑衣女子怒斥道:“你看什么看,小心我把你的眼珠挖出来。”黑衣女子一动怒,血气上涌,脸色却更加苍白了。她咬着牙,左手捂在胸口处,从她的指缝中不停的往外渗着血。
就在这时,马车之外传来一阵嘈杂声,有一个人高叫着:“太子,血迹一路滴到了营帐,这个刺客果然大胆,若不是发现血迹,怎么也想不到,他会躲到大营之中。
一个威严的声音传来,“给我搜,一个地方也别放过,今天不管是公子,还是侯爵的车马,都给我搜个遍。”
马车里的黑衣女子一听此言,脸色一变。这时已经有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向马车走来。青年焦急的对着黑衣女子说:“姑娘,你若信我,放我出去,我自有办法救你。”
黑衣女子听到脚步声已经到了车旁略一迟疑,青年已经转身下了马车。青年在马车旁对着太子高声叫道:“二哥,你抓到刺客了。”
太子见是他,态度温和了些说:“还没,不过就在这营地之中,我正派人搜呢?”
青年说:“我一直在车里休息,那二哥先搜我这吧。”
太子说:“六弟说的什么话,我不相信你还能相信谁。你们听着,公子戎的车不用搜了。”
青年对太子道谢后,转身又进了马车。
他一进马车,就见黑衣女子已经昏迷了,他到女子的身旁,看着她的侧脸,口中低语:“黑凤凰,我总算又见到你了。”
今早在公司收到一封没有署名的快件,打开一看里面又是一封信,白色的封皮,我好久没有收到过这种手写的信件了。我正准备拆开时,肖琪叫我去开会,我随手把信夹在了笔记本里,带着去了会议室。
在开会时,我抬头看到同事的胸前挂着个飞机造型的项链,突然想到了郝吉,他离开已经有四天了,我5号约他去西蜀山,可是却放了他鸽子。下午二点我刚到楼下,就看到那辆白色的玛莎拉蒂。这个家伙又和以前一样等我了,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喜悦。我小跑着到了车旁,直接拉车门就上,可屁屁还没坐下去,就发现驾驶位上是个穿着时尚,十分性感的女人。我忙边退出去边道歉:“对不起,认错人了。”
那女人性感的对我笑了笑,带着善意的问:“你是芯芯?”她的嗓音有些低沉,沙哑中透着性感。
我说:“是我,没错,请问你是?”
那女人说:“郝吉的阿姨。上车吧!”
“可是我还有事!”想到她帮过我那么大的一个忙,看看时间还有些,就上了车说声:“好吧!”
她熟练的启动了车子,果然是车子真正的主人,这匹动力强劲的野马,在她的手下,像是温顺的猫。我们在车与车之间穿梭前进,惊险的让我想起了国外大片中的飙车戏,她打扮的火辣,原来性格也是。不过她上了高架后,又直接拐进了高速口,我忙问道:“阿姨,你这是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哈哈,阿——姨”她拉长了音说:“我有这么老吗?你和郝吉一样叫我Aimee吧!”
“我们这是要去什么地方。”
“一个好地方,去了你就知道了。”她故作神秘的说。
车子在高速上奔驰了近三十分钟,我十分肯定她是一路超速。这车也只有在高速上才能跑得开,在市区,就像是一只大鹏,被困在树林中一样难以展翅。我们到了一个风景秀美的度假村后,她把我带到了一间十分高档的咖啡厅中,我觉得她真有趣,如果只是要喝咖啡,在H市不就好了,开这么远的车,就为了来这里喝一杯咖啡。
她一进门,就挑了一个靠窗的沙发坐了下去,我只好在她的对面坐下。这时她才把墨镜取了下来,随意的丢在了桌上。我看了看她的眼角,那些微小的细纹证明她不年轻了,可她的额头和脸上却是光滑紧致,显然她是花了一番心血用在了保养上。
Aimee扭头对着旁边站着的那个英俊的外国服务生说了句:“KopiLuwak!”转头又问我要什么,我吞了口口水,原谅我只听得懂Kopi,只好假装随意的说:“和你一样。”她回过头对服务生微笑着说:“twomore!”
“很奇怪我为什么会来找你吧!”Aimee打扮的洋气,做风也像老外一样,直来直去。
“有点,不过我猜应该是和郝吉有关。”我想着和郝吉的约会的时间快到了,所以也就开门见山的回答了。
“你很聪明!我想来见见你,是因为郝吉不接受我送的贵重礼物,也从未求过我任何事,只这一次,他打电话给我时,十分的焦急,他说这件事对他来说非常非常的重要。后来才告诉我是为了一个女人,我知道他是个单纯的孩子,从没有恋爱过,突然为了一个女人来求我,我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女人,所以一定要来见见你。”
Aimee快人快语,把目的说了出来,原来就是把我当动物园的猴子一样,叫出来欣赏、研究的。但是她确实是帮助了我,我心中再不悦,也只能强颜欢笑的对她说:“顾一凡的事情,我要谢谢你,是你帮了我的大忙。”
她摆摆手不屑的说:“一个贪财的小主持人,不是什么难办的事情,我只是打了两个电话就搞定了,让我真正感到头疼的是你。”
“我!”我吃惊的说。
我没吃你家饭,没穿你家衣,用得着你为我头疼吗?我心中是这么想的,可没敢说出口。她仿佛是看出我心里的话一般。笑着说:“我是不知道要拿你怎么办。是好言相劝,还是——。”
这时服务生把咖啡送来了,Aimee说了一半的话被打断了,她优雅子的端起杯子,品尝了一口,那表情十分的享受。
我一直觉得咖啡有股中药味,不过多加点糖还能勉强入口,我挑了几大勺糖在杯子里,又搅几圈,才端起杯子来。我假装没看到Aimee嘲笑的表情。低头喝了一小口,妈啊!什么怪味,我十分确定这是我喝过最难喝的一杯咖啡。
我忍不住问Aimee:“这是什么咖啡?”
Aimee说“KopiLuwak,噢,也就是你们说的猫屎咖啡。”
“呃!”我感觉我的午饭差点吐了出来。
Aimee嘲笑的说:“这东西,不是人人都喜欢的。不过也可以理解,你没到那个层次,就欣赏不了那个层次的东西。”
她是个长辈,也帮过我,可是这么明显的歧视我接受不了,“Aimee,你今天找我来,究竟是什么目的,你明白的说吧!”
“也好,我就不绕圈子了,我要你离开郝吉,我调查过你,你今年27岁,在那个小公司工作了三四年,家乡在W市,有一个弟弟,父母都是小职员,你在H市还有一个相恋多年,已经分手的前男友。时间太急,我只能查到这些。不过这些已经够我做出判断了。”
我生气的说:“你调查我,是郝吉让你这么做的吗?”
“当然不是,郝吉只是告诉我你的存在,调查你,是我自己的决定。我不能让任何人变成郝吉人生的绊脚石。我很早就想让郝吉出国,可他一直不同意,我努力的说服了他的父母,可是你却突然出现了。我不能让他继续对你沉迷下去,他在国内没有未来,到了国外才能有更好的发展。”
我说:“国外这么好,你为什么在国内,你自己的孩子不操心,却这么操心别人的孩子。”听我这么说,Aimee的脸色突然变了,她铁青着脸说:“我和我先生没有孩子,郝吉就像是我的亲儿子一样,我是为了他才回国的。如果任何人可能会伤害他,或者挡他的道,我都会毫不犹豫的碾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