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前文,如烟一听到杨夫孺猜到她的秘密,她先是一愣,然后说道:“杨老师?您是怎么知道的?是不是魄明或者是别人告诉你的?”
“没有人告诉我!”杨夫孺严肃地说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那您是怎么知道的?”
“如烟,我已经看到你好几次了,每次吃饭的时候你都比别人明显吃得很多,可你的身材却比别人保持得好。还有,你去照照镜子,你的脸上有一些白色的斑片,刚才我又仔细检查了你的指甲,你的指甲里面隐约可见一些淡白色的圆形白斑,白斑的边缘不整齐,且你的指甲表面明显凸凹不平,你有没有注意到?你上课的时候没事总爱咬指甲,我都观察你好几次了,我当时还以为那是你的不良习惯。种种迹象表明,你的肚子里面养有蛔虫,你是故意用这种方法保持身材。我说的没错吧?”
“这?”
解释一下,蛔虫病有很多的症状是比较明显的,比如患者不受大脑控制的咬指甲的行为,结果导致指甲呈现凹凸不平,这主要是因为蛔虫在体内的发生变化的缘故,蛔虫的成长需要更多的钙质,因此患者就会不由自主地咬指甲,导致指甲变得非常难看。
还有,蛔虫病的人,面部偶然可以见到白斑,限白有蓝点。找不到原因的皮肤瘙痒和异常的斑块都是体内可能有寄生虫的表现。
无论现代医学理论还是在中医理论中,其实有很多的疾病都可以表现出明显的症状的。医生通过病人外在的表现,就能很快地做出明确的诊断。这种诊断疾病的方法就是我们常说的由表及里,由外知内。
就拿人的眼睛来说,例如,一个人的眼球如果突然发黄,那么这个人很可能得了肝炎。又如一个人的眼睛明显很大,呈现愤怒状,那个这个人很有可能是甲亢。
杨夫孺通过对如烟面部和手部的望诊,再结合如烟本身的苗条身材和饭量的大增,便很快得出了如烟得了蛔虫病的结论。
面对着杨夫孺头头是道,有条不紊的分析,如烟实在是无言以对,理屈词穷,过了好半天,她才低着头说道:“杨老师!对不起!我不该这样做,不该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
“你自己知道错误就好,你是个女生,我也不便深说你,希望你好自为之,赶紧吃些打虫药,把你体内的虫子早点打下去。”
“是!”如烟低下了头。
看着如烟向自己低头认错,杨夫孺也不好继续深说,毕竟和男生相比,女生的自尊心一般都是很强烈的。
接下来如烟便帮助杨夫孺收拾饭厅的碗筷,杨夫孺则去了更衣室去换衣服。很快,两个人便离开了公寓,向着灵魂专业教学楼的方向走去。
此时的时间刚刚过了七点,杨夫孺和如烟便来到了灵魂介导班的专业大教室的走廊里。
再看走廊,走廊的地上到处都是灰尘和脚印,有几只蟑螂在墙上若无其事地正在爬着,还有一只蜘蛛在墙角上忙忙碌碌地正在结网。旁边的垃圾桶已经满满登登堆成了一座小山,十多只苍蝇围绕着垃圾桶嗡嗡嘤嘤地飞着。
杨夫孺看到这里,他便紧锁眉头,一脸忧郁,他想到了高校长在的时候,走廊里曾经是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可现在,校园里的卫生环境短短才一个月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真是今非昔比,物是人非。
杨夫孺和如烟走进了教室,和糟糕脏乱的走廊相比,教室里的卫生环境还是相对可以的。教室的地面还算干净,室内的桌椅还算整齐,讲台的工具还算规整。
看到这里,杨夫孺不由自主地点点头,暗想这一定是如微这几个女生天天晚上按时清扫的。
杨夫孺脱去了西服上衣,他熟练地卷起了裤管,找来了一副胶皮手套,手里拿着一把扫把和一个撮子,对如烟说道:“如烟,你去看书吧,我去倒垃圾。”
“杨老师,我也去。”
说着,两个人又再次回到了走廊,开始对走廊进行了简单的清扫,然后杨夫孺和如烟两个人又把一大袋子垃圾拎到了楼下,不在话下。
两个人再次回到了教室,杨夫孺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把钥匙,便开启了教室里“闺房”的小门,如烟也进入了“闺房”便打开了里面的四盏充电灯,很快,“闺房”内便灯火通明,形同白昼。
再看“闺房”,充电灯的周围,差不多有几十只扑了蛾子正围绕着充电灯泡在不停地飞着。
看到“闺房”内飞进了不少的扑了蛾子,杨夫孺难免火冒三丈,忿然作色。灵魂科学学院的硅胶实验室里突然出现了这么多的虫子,对于杨夫孺来说,这还是头一遭遇见。
二十五年前,这里曾经是传说中的“硅胶天堂”;五年前,这里曾经叫做难听极了的“硅胶小房”;三个月前,由于灵魂介导班的第一次有了三个女生的加入,这里有了一个新的听起来十分如雅名字,那便是“闺房”。
“朱达才!你这头蠢猪!你才来了一个月,‘闺房’里就到处都是虫子,这叫我们怎么上实验课?”
杨夫孺愤怒地看着这些飞蛾,他斟酌了片刻,便对如烟说道:“如烟,你去把门关上。”
“是!”
如烟很快便关上了“闺房”的小门。
“杨老师?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杨夫孺没有说话,他径直走到了“闺房”中心的办公桌,他打开了抽屉,便拿出了一盏酒精灯。
“如烟,你去把充电灯关闭一下。”杨夫孺命令地说道。
“好的!”
此时此刻,在杨夫孺的面前,如烟就像是一只听话的小鸟,杨夫孺吩咐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很快,“闺房”内的电灯全都关闭了。现在的“闺房”里完全是处于一片黑暗之中。
就在这时,如烟突然说道:“杨老师!我~我有点害怕!这里实在是太黑了!”
“不要怕!没事的!”杨夫孺安慰地说道。
啪——
杨夫孺打开了打火机,接着,他便用打火机陆续点燃了那盏酒精灯。很快,原本黑灯瞎火的“闺房”内便出现了一点“星星之火”。
那个小小的火苗激情地燃烧着,微弱的火光映在了杨夫孺那张俊俏的脸上。如烟把目光转向了杨夫孺,看着看着,她竟然看痴了。
与此同时,杨夫孺也将目光投向了如烟,四目对视,如烟一看杨夫孺正在看着自己,她便不好意思地把眼光转移到了那盏酒精灯上,而杨夫孺也把目光投向了酒精灯。
就在这时,有一只飞蛾便围着那一盏酒精灯开始绕圈飞着,就这样,飞蛾每次飞一圈,它的身体就距离火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飞蛾绕着酒精灯转了十多圈以后,终于,飞蛾的身体便扑在了酒精灯的火焰上,转眼间烧成了灰烬,一个弱小的生命就这样悄然逝去了。
紧接着,第二只,第三只,第四只,第五只飞蛾……它们一个个像刚才那只一样,全都奋不顾身,赴汤蹈火,向着火焰中扑去。
很快,“闺房”内的所有扑了蛾子全都这样死去了。
解释一下,“飞蛾扑火”并非小说里虚构的情节,而是真实存在的。飞蛾这种昆虫在夜间飞行活动时,是依靠月光来判定方向的。飞蛾总是使月光从一个方向投射到它的眼里。飞蛾在逃避蝙蝠的追逐,或者绕过障碍物转弯以后,它只要再转一个弯,月光仍将从原先的方向射来,它也就找到了方向,这是一种“天文导航”。
飞蛾看到灯光,错误地认为是“月光”。因此,它也用这个假“月光”来辨别方向。月亮距离地球遥远得很,飞蛾只要保持同月亮的固定角度,就可以使自己朝一定的方向飞行。
可是,灯光距离飞蛾很近,飞蛾按本能仍然使自己同光源保持着固定的角度,于是只能绕着灯光打转转,直到最后精疲力尽而死去。
其实,飞蛾主观上也不是想死在火焰里面,是由于其复眼的构造使其以一个螺旋角度围绕火飞行的时候逐渐接近火焰,最后造成了“飞蛾扑火”。
当杨夫孺看着飞蛾就这样转眼赴汤蹈火地一个个死去,他便长长叹了一口气。此时此刻,他难免触景伤情,便想起了如云博士当年为了保护灵魂追踪器不被坏人盗走,孤身一人奋不顾身地和三个亡命之徒殊死搏斗的往事。
杨夫孺想出了神,不久,他便在“闺房”内情不自禁地唱起了一首歌曲:
不愿一个人独自苍老
不愿留你在天涯海角
於是风里的雨里的寻找
只为换一次回眸的一笑
这情丝缠绵围绕总难断了
留住一世情缘等你依靠
不管人间沧桑多少纷扰
无奈夜里的梦里的拥抱
醒来後只有无语的寂寥
莫非情路太长太苦你忘了归途
一生也好
一天也好
宁愿爱似飞蛾扑火
转眼燃烧
一生也好
一天也好
只怕天荒地老
人已飘渺
我还在风里
苦苦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