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老道士如约而至,刘奶奶给我准备了几件单薄的衣裳,一只把我们送到上山的道口上才肯罢休,我依依不舍的望着刘奶奶,小黑在刘奶奶的旁边,也不舍得我走,嗷嗷直叫,我会回来看你们的。
来到道观门口,我仔细观察着道观的布局,道观坐北朝南,将近有四十平方米,白墙青瓦,有点南方水乡建筑的特点,空气中依旧弥漫着香的味道。他将我带厅堂里,里面摆着三清的雕像,雕像显得极其慈祥但又显严肃。整个厅殿显得格外寂静,苹果香蕉摆在雕像面前,当时家里很穷,别说香蕉了,就算苹果我也很少吃,看着直流口水。
“想吃吗?”
“想吃。”
“来,拜拜祖师爷烧三主香,喝了这碗水,就算摆在我门下了,从此我就是你师父了。”
他递给我三根点燃的香,我小心翼翼的把香插在香炉上,接着跪在垫子上,磕了三个头。又端过来一碗水,自己喝了一口,又让我喝了一口,我心里寻思着这是不是什么仙水,后来才知道这叫“口肉传度”,是道教拜师的一种方式。
“好喽,仪式算是完成了,来给你个香蕉吃。”说着,他也拜了拜祖师爷,将供台上的一根香蕉交给我,我大口吃了起来。
“好吃吗?”
“恩。”
不知怎么地,看他平时表情很严肃,但对我却很亲和,让我感到久违的亲情。当了道士就得认师父,我决定不能再称他为老道士了,要叫他师父了,我自己从此也就有了寄托,有了归宿。
“师父。”
“哎呦,乖孩子,走我带你去观里转一转。”
师父与我来到一间小屋里,里面摆满了香呀,蜡烛呀黄纸朱砂什么的,六把桃木剑也整齐有序地挂在墙上,油光细亮,如镜子一般,我拿起了其中的一把,好沉,我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悠着点。”师父把我扶正。
“下面我就要讲一讲做道士的规矩,每天卯时必须醒来,洗漱吃饭,上三柱高香拜祖师爷,随后诵读道德经三遍,练习体术,打扫院子,每个房间都要打扫一遍,作道士就要严格要求自己,做到最好,其他的东西我以后自会教给你!”好多,我瞬间感觉压力山大,但我必须言听计从,谁叫他是我的师父。
晚上,师父那了一件道袍给我穿,做工非常精细,上面绣着一条青龙,很是漂亮,我穿上道袍,布料很是柔滑,对于几年没穿上新衣服的我来说,这真是一种久违的享受,我满脸愉悦。
“谢谢师父!”
师父又递给了我一把桃木剑,我站起来拿着桃木剑,桃木剑明显比我高出一截,我试着把它拿起来,但两只手才能把它握稳些。
“这桃木剑以后就是你的了,这时雷劈桃木,当年道观祖师从山上砍下刻成的,这把剑当年被九道闪电劈中,所以叫九雷剑,它灵性极强,也算是观里的一宝,我看他与你有缘就送与你,既可以练剑,也可以防身,所以你每天起床后必须练剑,要达到我的水平才行。”
“要达到师父的水平,我得练多久,总之都要谢谢师父!”
我细细抚摸着桃木剑,很光滑,上面被闪电劈中的纹路和年轮的纹路都清晰可见,虽是木头,但剑的剑刃也犹如铁剑一般的锋利,是宝剑无疑。一下子就得到了两件礼物,我满心欢喜,跑到院子里挥笨拙的四处舞着宝剑,师父看着我高兴的样子,轻轻捋了捋胡子。
晚上,师父交给了我一本《道德经》,说这本书是道教三经之一,晚上与早晨都要读道德经,另外两本以后会让我看。我双手接过书,简单粗略的翻开看了看,这都写的是什么呀,我除了道字以外,其他一个字都不认识,我满眼昏花。
“师父我不识字,看不懂。”
“师父会慢慢教你的没事,来跟我读‘道,可道也,非恒道也。’”
“‘道,可道也,非恒道也’”
“‘名,可名也,非恒名也。’”
“‘......’”
就这样,师父像老师,又像慈父一般教我读,一直到晚上戌时才去睡觉。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每日就按师父说得那样,读经书、打扫道观、练剑......我已经可以背诵《道德经》全篇了,连师父都惊叹我的记忆力。渐渐地我已经习惯了道观里的生活,也时不时下山去看看刘奶奶与小黑,直到有这么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