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之下,波光粼粼,残阳如血。
碧水之上,浩瀚无垠,晚霞成绮。
乡间小路,一座古老沧桑的小桥,折断的桥柱中间牢牢驻扎着生锈的钢筋,仿佛在诉说岁月无情。
当初嫁过来,那人不介意她的双眸异瞳,灵异体质,她也是乖巧懂事。
敬公婆,尊姑姐,由于夫家实在一贫如洗欠了外债卖掉了院长婆婆帮她开的小小宠物店。如今只因一个小小的争执,她却成了丧门星,赶出了他的大家庭!
如同这古老的被人遗弃的小桥,曾经是否也有很多人站在此处看着那波光粼粼,数那苍穹之中的璀璨群星?
微风拂过浮萍,将他们飘向远方,身侧,似乎有人缓缓走来。
她猛然转头,却见陌生人,画中仙也过如此!
一袭黑衣长袍随风浮动,如墨黑发随意束于脑后,双眸一紫一金,好似深海与日光,阴柔与刚毅,说不出的违和,却又是道不明的绝伦。
时光微眯双眸,一黑一红的瞳孔,如同万丈深渊,却又似地狱忘川河水,看着那人闲庭信步般走来,心中却是另一番计较,此处偏僻,也无拍摄组工作人员存在,单看他毫无血色的面孔,便识出来者必定为鬼物,还是只俊到极致的鬼。
她生来为灾,父亲嗜赌成性,每次赌输就会将她这个灾星毒打一顿。
母亲日夜以泪洗面,身体日况下降。
奶奶将她带到了镇上,给她一个烤红薯,消失在人群中,她甚至还清楚得记得当时在人群中的恐惧和害怕。
末了,是一个披头散发,脚下虚浮的白衣女鬼将她带到了孤儿院门口,院长收留了她。
那时候她还不知道这就是鬼物,后来慢慢地接触多了,便知道了一二。对于人,她甚至更喜欢与鬼物呆在一块,因为鬼物可以表演跳舞,杂技给她看,也不会害怕她的双眸。
时光刚想与眼前的俊美鬼物说些什么,身子却猛地踉跄,后背仿佛被人狠狠地推了一下,顺势摔下的一瞬间又被死死拽住转移了摔倒方向,她的整个身子由于惯性,朝着残破的桥柱撞去。
“呃……”闷哼过后席卷而来的是重心不稳的跌落,湖面残阳顿时消散,浪花飞溅,时光甚至没有看清楚是谁推的她,又是谁将她拽落湖中,整个人就已经失去知觉,陷入了黑暗。什么挣扎,什么呼喊,在这里都成了空谈。
顷刻,雷声轰鸣,仿佛一场大雨即将来临。
刚刚还闲庭信步的鬼物此时却慌乱了脚步,连连被桥上凹凸的小石子绊了好几次,最终被雷电之中隐现的劲装男子稳稳扶住,“主子,大限已……。”
后话被狂风吹散,雷鸣淹没,可,谁又不明白呢?
“吾,白夜……已至!”狂风吹乱了发丝,话语中的苦涩,嘴角的苦笑竟教人觉着悲戚。
乌云弥漫,闪电如同一条条纤长却气势宏伟的发光巨蛇,将苍穹划破,吞噬。
淅淅沥沥的雨水洒落在他苍白的脸颊,顺着完美的弧线慢慢滑落,绽放。
“回吧……”话音刚落,两人已经消散在黑夜中。
桥的另一侧,一辆黑色大众汽车打着双闪,停至路旁,车内隐约可见三个人影,似乎在注视着那座古老的小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