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怎样，没人知晓，生活本是一次疯狂的旅程，没什么是确定无疑的。
豪华的包厢套间里，莫妍手执高脚杯，轻抿了口杯里的红酒，眼神迷离地望着墙壁。
这里只有她一个人，至少到目前为止。
等了许久，莫妍有些心烦，一口饮尽红酒，将高脚杯随手一扔。听见玻璃碎裂的清脆声，她竟像个小孩子一样地笑了起来。
笑容只绽放了短短几秒，她便神情淡然地去拾起地上的玻璃碎片，然后拿在手里细细把玩。
静谧的空间传来轻缓的脚步声，算好时间，莫妍开口道：
“还真是巧啊，我刚无聊想玩下碎玻璃，潘先生就到了，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缘分呢？”
“抱歉，莫小姐，来得时候有些事耽搁了。”
挨着莫妍坐下，潘沉抱歉一笑；这落在她眼里，却是怎么看怎么假。
“是语捷和思音小妹妹的事？她想害得人家万劫不复，可惜人家早就放手退出，根本就不在乎王朴怎么看。所以语捷觉得没意思了，想全身而退，然后就找你帮忙，还是把所有精力放到忘熙身上。我没说错吧？”
“你消息很灵通。”
不得不承认，这些话是一阵见血，语捷的确有这想法。
越往后想，他看向莫妍的眼神里就越多了几份复杂。
“呵，只是思音跟我通了次电话而已，我可没有当福尔摩斯的潜质。”
将手里的玻璃碎片扔到打烂的那堆里面，她再度执起一杯红酒：
“尝下吗？味道还过得去。”
“地上的玻璃碎片不用喊服务员来？”
潘沉犹豫了下，还是接过酒杯饮了一口，毕竟他觉得对方不可能下药。
“喊服务员干嘛，打扰我们的‘气氛’呢。”莫妍轻笑道，“就这么放着吧，挺有艺术感的，你觉得呢？”
“莫小姐说是那就是吧。”
“比起上次不愉快的谈话，你今天给我的感觉是‘君子如玉’。”
仿佛是听到了好笑的笑话一样，他大笑几声：
“莫小姐，我可以认为你在开玩笑吗？我是干什么的不需要我再次说明了吧？”
“嗯，你也可以这么想，我这个人就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比如，我现在就很想知道，你希望我怎么帮语捷？”
说完，莫妍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饶是潘沉这种见过些风浪的人，都被震住了会。
“莫小姐，我……”
“有什么就说，少在这腻歪，我待会还有事。”
“反正你只要确定好自己的立场就行了，其余的，语捷会跟你联系。”
她问：“所以你只需要我的一个表态？”
“对。”“答案如你所愿。”
莫妍迅速的回答让他愣了下，本以为会费些口舌，没想到轻松解决。
“为什么？王思音不是和你关系不错吗？”
“其实什么我都无所谓，在这个纷扰的世俗世界里，能够以一颗平常心去对待一切，这也是一种境界。”她意味深长看向那双深邃的黑眸，“而我们的差距在于，我可以用平常心对待一切，你则牵绊太多，所以注定你到不了这个境界。”
牵绊太多，或许有吧。
语捷，语捷就是他最大的牵绊，但他心甘情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