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血契控制她的神志,让本宫无从试探她从前的不堪,如此便以为本宫能放过她么?”
轻飘飘的话像是一口不怀好意的呼气,吹在莲降体内的业火镖尖,寥寥的火星噗的一下冒出了火苗。
痛意竟可以如此呼啸,莲降隐忍垂头,用力咬着唇,不愿发出声响。
“血契。”喜公公挑起莲降的下颌,“本宫未说可用,就是不可用。”
空落落的瞳仁盯着莲降冷汗津津的脸,唇角诡异挑起:“明白么?”
么字落,莲降体内的火像是中了风,疯狂地抽搐着,让莲降痛不欲生。
苍白的唇上嫣红的血滴渗出,先是几滴,一转眼便连成一片,沿着莲降的下颚流淌到喜公公的手上。
喜公公的眼睛带着点新奇盯着又顺着他手一直蜿蜒的血线。
“流血了?”
回应他的自然只是莲降沉重的喘息。
惨白的手举起,那抹嫣红让他嫌弃,慢慢地漫在鲜血主人的脸上,正欲转身。
莲降的声音响起:“我……不明白。”
“哦?”喜公公勾起抹笑,慢慢地将目光移回来,“不明白?”
莲降浓密的眼睫微微抖了抖,却无力抬起。
强压下嗓子眼的血腥。
声音冷淡,不露痛色,几乎就是气音:“我不听你的。”
“有意思。”
伴着如游魂般凄楚的笑声,莲降只觉身体似乎临近离析崩塌,从心尖窜起来的炙热惊人地扩散着,撕扯着。
有一瞬的茫然,竟分不清痛的是不是自己的身体。
唇瓣被冲开,随着一声叹息,一大口鲜血涌了出来。
见状,喜公公细长的眉满意地挑起。
平平的语调添了一丝轻快。
“游戏继续。”
一步一步走向另一边阖眼恬睡的丫头。
“宦狗无情,是因为没有那个东西么?”
欲解开睡穴的手顿在半空。
转头看向垂着头的莲降,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因痛起伏的气息强行收敛成清浅平静。
莲降被血染红的唇挑起。
“宦狗……”
只脱口两个字,一道厉风便到了面前。
偏向一边的脸上,赫然是五道血印。
道道深可见骨,翻着皮肉。
脸被拧正,喜公公脸上风云不见,只着一抹冷笑:“想用自己转移本宫的注意力?”
莲降不作声,但身体里的火可热闹,鼓噪地向下移去……
他强睁眼看喜公公,对方难得显出的笑意诡异至极。
“本宫成全你,不过……你也拿出你的诚意。”
火行无豫,留下心尖清凉,莲降仍不出声,轻轻闭上眼。
呼吸吞吐间,气息愈加难堪,却也只是强咽屈辱以齿咬唇,静等着下一波的折磨。
“这么能忍啊……”喜公公叹息着,收回手,退了半步,眼里的空洞散去,换而之的是凉薄的异色。
嘴唇不再张合。
但尖细的声音却不停,但实在与他此刻冷峻的神色不配。
“真不怕入东宫成你口中的宦狗?”
音落半晌,对方却依旧毫无求饶之意。
“好……”喜公公眉头微别,手指收拢,无声无息间卸了对莲降的折磨,“这一局,本宫认输。”
转身,目光落在依旧睡着的莫逆身上。
“下一局,本宫定不会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