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颓然地任凭莲降在我的脸上挥毫泼墨,心中充满遗憾,为什么不是为我上,床?为什么是为我上妆?上妆和上,床哪个更能缓解我此刻的一身伤痛?想着,颇为怨恨地抬眼夹了一眼画得认真的莲降。
“你这算是讨好我么?”
染着朱红的笔一顿,停在我的唇上,莲降浅笑敛目:“不算。”
不算就好,我可不会被什么美人妆收买。上妆……上,床……两个词一字之差在我脑海里回荡,我充满期待地追问:“那你想怎么讨好我?”
不料,对方一头冷水泼过来:“我为什么要讨好你?”
我看着莲降纯良无辜的样子,恨铁不成钢:“你不求我破你身上的母子蛊了么?”
可莲降仍一副我是白痴,我听不懂你的话的样子:“为什么要求你?”
我为他的智商深深地忧虑,只得耐下性子对他进行脑部的康复训练:“还记得你刚刚是怎么对我的么?”我指着胸口还渗血的纱布提示他,“你这么得罪我,还想让我帮你,你不得好好合计合计怎么弥补我么?”我看看他,他好像有一点点明白的样子,“这样吧,我看你除了武艺比我高一点也没什么别的本事了。我呢……也不为难你,正所谓术业有专攻,你想想如何将你的专业知识利用起来,好好地……”我的眉头跳动,用精光四射的目光点拨着莲降,“好好地求我一下。”
莲降若有所思地眯起眼,这个小妮子一天到晚没个姑娘样,脑子里装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比他都不少,真是不知她这些东西都师承何处。
我最讨厌看着我不说话的人了,有什么想法说出来多好,就这么无声地看着别人……也不知道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就这么让人等着,我非常唾弃这种行为,真是不礼貌。
尤其是,等了半天,等到的还是那么不理想的答案。
“我收拾你怎么能叫得罪呢”莲降含着抹笑,垂下眸,工笔轻柔地描着那抹嫣红。
语音飘飘,却如冲破地狱结界的修罗之音:“主人收拾奴仆正确的叫法应该是惩戒。”
主人?奴仆?我翻了个白眼,此人长得美,想得更美,竟意淫出这种不正当的关系。
“你……”画好了朱唇,莲降端起那小巧的下颌,笑得无比鸡贼,“可听说过血契?”
血?契?好巧,我还真听说过。
莲降睨着那个丫头,先是飞速地眨了眨漂亮的眸子,紧接着整个人的气质都与刚刚截然不同了。
“大哥,我觉得我们之间好像有什么误会。”
莲降看着那丫头一脸狗腿的样子努力忍笑:“哦?误会?”
“对啊……大哥,你肯定不知道我一而再再而三找您麻烦的真实原因。”我转回身,真挚地牵起莲降的双手,语重心长,“其实,小妹是觊觎您的姿色才多有冒犯。幸亏大哥技高一筹,一直没让小妹占到实质性的便宜,保住了贞,操。不然,小妹……”适时地抽泣是真情流露的一大标志,“真该以死谢罪了。”
觊觎?贞,操?以死谢罪?莲降苦笑摇头,这丫头就连认错服软都如此别出心裁。
刚要开口,握着他双手的丫头却声如洪钟,底气十足地瞪着他吼:“但!是!”
“就在刚才,小妹虎躯一震,灵魂受到了洗涤,明白了,大哥乃是天上谪仙,不是我等凡夫俗子可垂涎染指的,所以,还请大哥看在您贞,操完好的份上,放小妹一马。小妹在这里做出保证,从此与大哥老死不相往来。”
老死不相往来……莲降闻言笑容一滞,心房酸涩,老死不相往来么?
一手拎着那丫头的衣领,将她堪堪放在梳妆台沿上,另一只手不顾她的挣扎,抵在她胸前的伤口上。
微微用力,耳畔,她压抑的呻,吟声吞没了他的理智。
谁允许你自作主张地闯进来,再大摇大摆地离开?
鬼使神差,他在她的耳边呢喃。
像诅咒,更像誓言。
“老死也好,痛死也好,你我往来至死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