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偏殿秦淸漪和蜀王才发现偌大的花厅里就只有他们俩人在,再加上他们已经有近半个月没有这么近距离的独处过,一时间一股尴尬的气氛溢满整个房间。
“雪枪可恢复了?”蜀王率先打破沉默。
“劳爷挂心了,已经康复了,虽然还有些残余的毒素,但基本上已经没有妨碍。”秦淸漪淡淡的道。
自从从二姐的来信里知道蜀王与南诏的故事之后秦淸漪总有几分不自觉的迁怒,将雪枪的伤情迁怒,把江城之役迁怒。
蜀王自然感觉到了秦淸漪对他一落千丈的态度,不过他大概也已经猜到了原因,虽然对于秦淸漪他从不干涉,但是在蜀王府内发生的事情也是不会逃脱他的掌控范围内的,从京城贺府送来的那封信他虽不曾截下来看过,但是里面的内容他却基本上可以猜的八()九不离十。虽说他的旧事并无不可对人言,但是秦淸漪的失忆导致她对他的过去毫无了解,而他开始是觉得没有必要特意解释,后来却是觉得她不知道挺好,所以便若有似无的设置些小障目来隐藏那段往事。
蜀王斟酌了一下,觉得他的旧事终归是他比别人更清楚,而他这位可爱的堂外甥女如今已经成为了要和他共度一生的枕边人,如果她想要知道,他也应该亲自向她说清楚,而不是徒留揣测。
“夫人可有何事想亲自问为夫?”
再次听到为夫这个称谓秦淸漪只觉得一阵讽刺,不过想着蜀王新婚之夜对她说的那些话又觉得情有可原,只是这段时间自己或许迷失了身份才会产生那样子的误解。既然不过是搭伴过日子,甚至不过是徒有夫妻之名,自己又何必纠缠于那些与自己无关的往事。
“臣妾不曾有什么要向爷请教的,莫不是爷有何事想要告诉臣妾?”
蜀王眸色一暗,沉默良久然后轻拍了拍秦淸漪的头道:“今晚本王回正院用晚膳。”
秦淸漪一愣然后温婉的应了句好,之后两人间又是一阵无话。
所以等到红梅将秦梓莹送到偏殿时看到的便是秦淸漪和蜀王坐在偏殿上上首的正位上,但是两人一个端着茶碗一双眼睛如同要将那茶碗看穿一般,一个目光飘渺的看着远方。虽然共处一室,相隔不过一个茶几的距离,红梅却觉得他们二人之间如同隔着浩渺银河般难以跨越。
红梅在心里叹了口气自从江城瘟疫之前娘娘从军营回向王爷道歉认错之后王爷和娘娘之间便退回了最开始的相敬如宾,本来在涪陵之役后好似有回温的迹象,王爷看向娘娘的眼神都似乎已经大不一样,谁知娘娘在城外遇刺杀雪枪受重伤反倒让王爷和娘娘之间愈发的疏远了,甚至到如今已经近半月王爷都不曾回过正院,为着这事白眉嬷嬷和两位姑姑不知白了多少头发。如今王爷与娘娘共处一室却不想会是这般怕人之状,也不知道若是被京中的太妃娘娘知道了会是何等的担忧。
秦清漪并不知红梅心里闪过多么复杂纠结的心思,她看到她二人只觉得顿时松了口气这尴尬的气氛不知有多磨人。
"莹儿来啦走姑姑带你见你二伯父去。"秦清漪扬着极灿烂的笑容牵过秦梓莹就往外走,这般压抑尴尬的气氛里她是一刻也不想多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