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漪批完其他累积的折子也已经是接近午膳时间了,她那这江城的那一叠折子去了隔壁间的蜀王办公所在地。
“爷,臣妾可打扰您了?”秦清漪福了福身子。
蜀王抬头,面上的神色算得上是极柔和,虽说比起一般人总是冰冷严肃了些。他看了看秦清漪手上亲自抱着的几本折子,以及身后并没有银剑雪枪两姐妹,“可是出了什么事?”
秦清漪点了点头,上前走到蜀王身边,将手中的折子放在书桌上,“爷先看看这几本折子。”
蜀王立即拿过最上面的一本开始认真却又极快速的看起来,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他就全看完了,眉头微微蹙起,“此病并非时疫?”
“正是,虽说今年蜀地暑热极盛,而江城位于最西南的位置自然是最热的,但是此病确是往年从未出现过,且臣妾新开的消暑方子出了消暑之外也有防止邪气入体之功效,江城乃是蜀地门户,出不得任何的乱子,是以其他州镇中臣妾最先安排的便是江城,爷看江城百姓开始患此病之始正是臣妾的消暑方子下发之后,既然已经下发了消暑方子,又怎会爆发夏日时疫。”
“那此病亦非瘟疫?”
“臣妾虽未亲见,但是仅看折子上描述的症状以及患病人数的增加数量确实是更像是慢性爆发的瘟疫,只是同理,若是夏日常见的瘟疫病情,遇上臣妾开的消暑方子也不至于是如今这般模样才是,”秦清漪顿了顿,神色肃然道:“所以臣妾怀疑江城百姓并非患病而是中毒。”
蜀王面色稍变,“夫人是说南诏?”
“正是,南诏多瘴林,多产毒物,南诏人人人是医者,善使毒物,如今江城百姓所患之病奇异,而臣妾当日也曾说过若要攻陷江城,毒攻乃是减少伤亡的最佳办法,所以臣妾怀疑如今江城之异正是南诏所为。臣妾刚刚已经让长松派人去江城打探消息,将那些病人的病状仔细禀来,臣妾虽不才,但于毒之一术上还是颇有些心得,南诏蛊毒虽涉猎不深,但万变不离其宗,只要知其症状至少能判别是毒还是病。”
蜀王眼中晦涩,神情却不曾变过,只是淡淡道:“只能劳烦夫人了。”
“臣妾刚刚还召了刘司马,令边境诸城镇加强戒备,以防南诏有异。”
“夫人思虑周全。”蜀王见秦清漪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一紧,“夫人可是还有何事?”
“臣妾之前对南诏所知不深,如今所做安排不过都都是些旁枝末节,爷镇守南疆十余年,与南诏交手多次,想来对南诏将士知之甚深,臣妾……。”
蜀王只觉得心里咯噔一下,面上越发的寒气凛凛,“边城布防本王会交代下去,南诏诸将情况待会本王会让长松给夫人送来。”
秦清漪微微一愣,不知道这蜀王怎的就突然晴转冰雹了,不过她并没有撞冰山的喜好。
“爷今日是要在留听院用午膳还是回正院?”
蜀王抬头看了眼秦清漪,然后垂首看向书桌上的折子,眼皮都不再抬一下道:“夫人先用,本王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秦清漪福了福身便退了出来,带着满身的疑惑离开了留听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