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蜀王起身去练功,想着秦淸漪这些日子定是奔波不堪,是以并不想吵醒她,却不想他才轻手轻脚的起身穿好衣裳那边就传来了秦淸漪迷糊略有些粘稠的声音。
“爷,要去练功了吗?”
“恩,今儿个你便歇着吧。”蜀王柔声道。
秦淸漪直起身子伸了伸懒腰,然后道:“臣妾这便起身,好几天没与爷比划两下臣妾也有些手痒了。”
秦淸漪自己坚持,蜀王自然也不会阻拦。
练完功,用完早膳,送走蜀王后,秦淸漪便回到了正房的堂屋坐着,刚刚用早膳时便看到画心姑姑在院子里晃了晃,想来是在她不在的这些个日子里府里的那些个不安分的有动作了。
“奴婢画心见过娘娘。”
“姑姑不必多礼,可是这几日府里有异动?”性急的秦淸漪直接问道。
“娘娘英明,自娘娘离府后王爷便住在了留听院,不曾回过后院,不过昨儿个长松传话过来说是三日前晚上戌时末浮云轩的表姑娘出了二门去了留听院的书房要给王爷送夜宵,被王爷身边的小厮拦下并送回了后院。”
秦淸漪嘴角一挑,“这姨老太太看着并非是个性急的人才是,怎的肯让这表姑娘做这出头鸟?”
画心姑姑嘴角划过一丝轻嘲,“姨老太太和表姑娘都不过是出身普通的民户,便是受了这些年的富贵,总也改不了这出身,又哪里知道身份之上的云泥之别便注定了她们翻不的大风浪,自然是要趁着有机会搏上一搏的。”
秦淸漪抿了抿唇并不搭话,过了一会才对着门外的唤了声:“银剑雪枪。”
“奴婢在。”
“你二人去前院找武二哥调二十亲兵到二门处,就说本妃要他们守几日二门,记得让他们带上军杖。”
“是。”
银剑雪枪领命而去,秦淸漪又唤过在院子里安排院中庶务的红梅
“红梅。”
“奴婢在。”
“你去二门传本妃谕令。”秦淸漪示意红梅上前,然后在她耳边轻轻叮嘱了几句,然后在她退下后道:“你带上绿萍绿樱两个,她俩胆子太小了些,实在是没有我们秦家姑娘的胆气,让她俩跟着你去见识见识,练练胆气。”
“是。”
等到红梅走了,画心嬷嬷才叹道:“娘娘太过仁慈了,那边即便是亲戚又如何,娘娘也该让他们知道君民有别,省得她们总做些不切实际的白日梦。”
秦淸漪笑了笑,“姑姑便是信不过清漪也该相信王爷不是。”
“王爷……。”画心姑姑沉吟了一会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
秦淸漪不在意的笑了笑,“虽然王爷待我实在是挑不出一丝不好,但我总是要听外祖母的,所以姑姑不必多虑。”
画心姑姑怔了怔,然后才反应过来,只是脸上的神情愈加的诡异,似喜似忧。
秦淸漪并没有再解释什么只是盯着院子中的那一缸睡莲神思飘远。此次去西疆除了解了平西王府的危机,救回了平西王和穆梓岑之外,秦淸漪最大的触动实际是那总在云雾之中的旧事又露了些端倪。虽然穆晟并没有透露出一丝那人的情况,也没有承认他是知晓他的身份的,但是秦淸漪已经能够确定那人是西凉人且地位不低,也难怪从外祖母到各位兄长都对那人如此那般的讳莫如深。而自己每次想到那人,虽到如今都不过是一团模糊的影子,但是依旧会不受控制的心中一紧,然后一阵轻微又持续如同针刺般的疼痛便会蔓延全身,难道自己真的已经用情如此之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