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云见云少夫人终于安静了些,虽然依旧是在抽抽搭搭的哭着,但总算是又让他说话的余地了,他松开了一只本用来禁锢云少夫人的手,伸到云少夫人面前为她擦了擦满面滂沱的眼泪,“如今是不是也该轮到为夫来说说话了?”穆云的语气里带了几分揶揄几分宠溺,“今儿个之前为夫倒是不知道原来娘子对我这般的不满。”
云少夫人狠狠地瞪了一眼在她看来有几分嬉皮笑脸的穆云,然后狠狠的挣扎了一下,想从穆云的怀里挣出,可惜事与愿违。
穆云稳了稳怀里的自家媳妇,然后安抚性的在她的后背轻拍了拍,然后叹了口气,在云少夫人的耳边轻声说道:“你先别着急,漪儿今日晚膳后说的话做的事都不过是做戏罢了,她不会伤害岑哥儿的。”
云少夫人一怔然后带着些怀疑的看向穆云,似乎在评估他这句话的可信度。
“昨儿个漪儿一来不是便探出了父王旧毒复发了嘛,她猜测原因应当是有人再咱们府里放了与那相思引相辅相吸的剧毒噬心绝,所以她今日早膳之时便趁我们不注意之时探了我们所有人的脉,结果发现在岑哥儿体内有噬心绝的踪迹,是以她今日一日才一直随在岑哥儿身边。”
“什,什么?!”
看着自家明显惊慌失措的媳妇,穆云忙紧了紧抱着她的手臂,并安抚性的在她后背拍了拍,语气也愈发的轻柔起来,“别怕,岑哥儿无甚大碍,漪儿说是有人在岑哥儿的香包里放了噬心绝,用来引出父王体内的相思引旧毒,所以岑哥儿只是在带着香包的时候吸进了些许毒素,如今又被她发现了,因着中毒不深,只要及时解毒便无甚大碍了,但是未免打草惊蛇所以漪儿便做了今晚这一场戏,这样她便有了足够的借口将岑哥儿留在她的清风苑,也可以隔离掉岑哥儿身边照顾的丫鬟婆子。”
云少夫人瞪着眼睛不可置信的问道:“你是说是岑哥儿身边的人给岑哥儿下的毒?”
“漪儿怀疑是奶娘,因为那香包是岑哥儿贴身带着的,而且他们怕岑哥儿中毒太深,被我们察觉,只是在岑哥儿去父王院里的时候才给他带上,平常便摘了,能做到这一步而不被我们发现的也只有他的奶娘和近身伺候的两个大丫鬟了。”
“可,可她们都是我母亲亲自给我挑选的,怎,怎会……?”
穆云默了默,然后声音低沉了许多,“你应当知道当年的魏王之乱吧。”
“难不成还有残留的余孽不成?”
“父王的毒便是魏王之乱时中的,知道父王身中剧毒的只有太后娘娘、陛下和安王府平西王府镇北侯府的少部分主子以及魏王余孽,而知道是何毒且毒性如何的只有漪儿和魏王余孽,如今能知道用噬心绝来引发父王身上的相思引的自然是只有魏王余孽。”
云少夫人满脸呆滞的看着穆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虽说当年陛下用了铁血手腕铲除了魏王一党,但是总会有些余孽蛰伏下来,如今京中形势莫测他们自然也就顺势而起,兴风作浪起来,漪儿今日所为也是为了不惊动在咱们府里蛰伏的细作以及京中的魏王余孽,如此才能化暗为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