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兰领命出去后,秦淸漪拿出穆晟给她的信拆了来看。
虽从失忆开始她便再没见过这位六表哥,但是从之前穆晟送给她的添妆以及她每次听到这位六表哥的名字和见到他的信的时候的亲切感她可以肯定这是一个在她未失忆前和自家兄长以及四哥哥还有穆年一样亲近的哥哥。
看过信后秦淸漪的心越发的沉了。
“雪枪。”秦淸漪高声唤道。
“在。”
“你去防御使府把武二哥和阿云叫进府来,就说本妃有急事召唤,再去和大哥说一下今日便给十殿下早些散课,让他随武二哥他们一起立即回府。”
“是。”
“银剑,你且去留听院,与王爷说本妃有急事,请王爷回正院。”
“是。”
半刻之后蜀王来到了小书房,看到的便是秦淸漪神色严肃的望着眼前的一封书信发呆。
“夫人,出了何事?”
秦淸漪回神,然后抬头看向蜀王,将手中的信件递上:“这是臣妾六表哥给臣妾的书信,爷看了便知。”
蜀王接过书信,快速浏览,脸色也是越看越严肃。
“怎会如此?”
“怕是有人等不及了。”秦淸漪冷嘲道。
蜀王脸色越发幽深,“夫人何以见得是京中所为?”
秦淸漪脸上的嘲讽越发的重了,神思缥缈便连带着声音都多了几分虚无以及不可忽视的刻毒:“王爷可知道二舅父所中何毒?”
“正乃是西域三大奇毒之一的相思引,相思引引相思,此毒无色无味,解毒方法更是早已失传,中毒之人会慢慢衰竭,于月圆之夜消融而亡,二舅父中毒之初,本可用针法引毒出体,虽不能完全解毒,却也可保三年无碍,而后再去寻求解药便是,但是当时并无针法与内力皆高超之人,故此只能将毒素封于体内,可每到月圆之夜毒性最强之时舅父便须承受肝肠寸断之苦,如此反复,每年毒素都将加强,故此我每两年会去西疆一次为舅父施诊驱毒再重新封锁,而日常只需用药控制,如此也算是让扛过了十年,可是如今舅父不止是十五之夜毒发,而是十四到十六皆是,且每次毒发之时已不只是肝肠寸断,还会令二舅父发狂,这明显是有人破了我给二舅父下的封制,亦或是重新于他体内植毒,但此毒早已失传,我师父也已经仙逝,那这世上知道二舅父所中之毒的人除了我与慧空师太便只有那下毒之人,而慧空师太本就与那下毒之人关系匪浅,此毒要再次引发自然只有他们懂得其法,去年我在清平庵中试探,慧空师太的神色便已告知魏王余孽尚存,如今二舅父身体异样如不是那余孽作祟又会是如何?而西疆平西王府守备森严,要深入其中向二舅父下毒可并非易事,若非两方合为一方又怎会有如此实力。”
蜀王看着秦淸漪轻动了动嘴皮,但终究没有说出什么来。
“爷,臣妾自幼丧母,父亲又被远派北疆戍边,外祖母与太后娘娘虽极尽疼爱,但在臣妾与哥哥的少年成长之时承担严父慈母之职的乃是二舅父与舅母,十二年前臣妾年幼不能改变母亲中毒身亡一事,可如今臣妾毒术小成,决不允许有人再以毒害我亲人。”
“西疆之行自是应当,只是咱们巡边回来时日尚浅还有许多政务堆积,你且再多待几日,待本王处理好政务自陪你同去西疆。”
“爷,南疆政务繁乱,离不得爷,臣妾想带珉哥儿一同前往西疆,此事他需要有所了解,再带上亲兵,快马加鞭最多十日便可回王府,爷不必担心。”
“如此。”蜀王低着头挡住了眼中的暗波汹涌,过了片刻方说道:“那夫人路上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