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他们便离了江城,去往了离江城东面的蒲州,因两州城之间距离不远所以快马加鞭在当日上午巳时一刻便到了,那蒲州的诸官员也都在城门口迎接着,然后便直接去了府衙,因着秦淸漪在江城的彪悍表现,所以到了这蜀王的随行武将都不敢再小看秦淸漪了,直接将蜀王和秦淸漪一同奉到最上首。秦淸漪也不谦虚,有任何建议都会第一时间和蜀王交流沟通。
晚上他们便宿在了这蒲州的驿馆,第二日一早又要去下一个州城。这驿馆与之前的江城驿馆一般都是极简陋的,但是摆设铺陈也都是按着蜀王府的简陋版来的。
秦淸漪在沐浴之后便舒服的趴在床上,这一日一日的虽看着比在王府里辛苦,但实际上这三日对她来说却是最舒服不过的了,每天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真是无比的畅快,如果这样的日子可以一直延续就好了。
“还不睡?”蜀王沐浴完出来问道。
“臣妾还不困呢。”秦淸漪侧了侧头看着蜀王,“爷困了?”
“还好。”
蜀王走到中间的案桌前,拿着一本奏折批阅着,秦淸漪看着蜀王那半干不湿的头发心里有几分挣扎,去不去给他绞发呢?去的话,会不会别扭呢?毕竟虽然说现在两人已经比较熟悉了,而且之前他也给自己绞过发,可是自己从未做过这般亲密细致的活,会不习惯啊;不去的话那是不是会显得自己不贤惠呢?毕竟自己又还没有睡,夫君湿着头发又没有婢女伺候在侧做妻子的居然不前去帮夫君绞发?
秦淸漪挣扎了半天,最终还是起来拿了一条干的布巾走到案桌旁。
“爷,让臣妾来帮您绞发吧,时候不早了,一直湿着头发对身子不好。”
蜀王侧着头看向秦淸漪,秦淸漪嘴角挂着一丝温婉的笑意,眼神毫不避忌的看着蜀王,两人对视了一会,蜀王颔首,“麻烦夫人了。”
秦淸漪耸了耸肩然后走到蜀王身后拿着手上的布巾温柔的放到蜀王的头上开始给他绞发,不过很明显,秦淸漪这双拿惯了刀枪棍棒的手,最开始是掌握不好力道的,看着蜀王那不自觉跟着她绞发的手晃动的脑袋,秦淸漪略有几分尴尬。
“抱歉,爷,臣妾是不是太大力了?”
“轻些即可。”
秦淸漪尴尬的吐了吐舌头,明明蜀王应当比她手劲更大,更不曾做过这般细致的活,可是前儿个晚上他给自己绞发的时候那力度适中,十分的舒服,不让自个儿当时也不会那般快的入了睡眠。
秦淸漪心里想着这些个事,手上的力度放轻了不少。
她因着失忆,对蜀王的记忆只有嫁后的这一两个月的相处时光,是以所知的也是如今见着的这个冷面寒冰蜀王,却不知在十年以前他们都还在京城时,蜀王是个多么温文谦虚的好少年,那时他对着秦淸漪这个堂外甥女也是宠溺满满的,几乎在宁寿宫中不论秦淸漪多么胡闹他都是会很淡定的在后面收拾残局,所以别说是给她绞发这点子事,便是喂饭更衣也不是没有做过的。自然这些秦淸漪都不曾记得,蜀王也不会主动提起。
蜀王感受到头上的力度轻了许多,眼角柔和了些,然后集中注意力放到了案上的奏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