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代经济困难,物资贫乏,小孩的玩具都是最原始的一些东西:地上的小石子,用稻草搓的跳绳,用粉笔在地上画房子来跳。
这种简单粗暴的游戏有一种好处,那就是有利于孩子们之间的勾通交流,团结合作协作。因为这些游戏都属于竞技性的,分两组,有输有赢,而且特别讲究协作,一人没做好及有可能拖累整个组。
玩这时的游戏,人缘好坏特别重要。因为要加入游戏必须所有参与的人同意。像大家玩的跳绳是用稻草搓的,参与搓绳的人有权选择加入游戏的人,每天晚上还要专门选一个人保管跳绳。你们别笑,这是真的。
很多男生经常偷女生的跳绳,又想玩又懒惰。沈清就为了保卫跳绳,和臭男生打过几次架。
言归正传,看着一群人窝在那里玩的不亦乐呼乎。其中,玩的最好的就属阿英,平时沉默内向,不善言词,只有玩抓石子时才神釆飞扬,看着阿英,沈清的心莫名酸涨。日久见人心,经历两世她才明白,谁才是自己真正的朋友!
前世,自己总是和光鲜亮丽的张艳形影不离,无话不谈,哪怕是到了结婚以后,张艳都是自己最好的闺蜜!理所当然也是家中的常客……
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阿英不止一次的提醒自己,说张艳和李楠眼神暧昧,行为亲蜜。要多加注意,可当时自己根本听不进去,还怪阿英多心,有意无意的疏远了她……
……沈清越想越觉得自己的何等的愚蠢,她情不自禁的用拳头狠狠的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沈清同学!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杨老师担心的问。
“哦!……我没事,杨老师!”
杨老师真是一个好老师,负责任,教学好,可惜她老公不是个东西,人又没什么本事还是个标准的花心大萝卜,也就是家在街上,而杨老师是山区出来的罢了。
沈清毕业之后,杨老师还是堂妹的班主任,有一次听她说那渣男勾搭上一个年轻的女人,闹着想离婚,逼得杨老师差点喝农药死了!
正愤愤不平呢,同桌李平撞了一下她的手臂,沈清不明所以的用眼神问:怎么了。他得意的扫了一眼课桌上的线:过线了!
沈清翻了个白眼,手缩了回来。懒得跟他计较,小心眼男人可不讨人喜欢。她也许忘了这只是一个别扭的小屁孩而已,更何况这条线还是她亲手画上去的。
旁边的李平还很是奇怪,怎么今天不发飙了,往回这野丫头哪吃得下一点亏呀?否则怎么会有一个“金凤籽”的外号。金凤花的花籽被一个壳包着,轻轻一碰,立马炸开,花籽四溅。沈清从前的个性,就可想而知了!
终于熬到了放学,沈清跑到阿英那里,约她去远处拨草,张艳也凑过来想一起去,还不等她开口,沈清拖着阿英就跑。两人边跑边笑,阿英不喜欢张艳,这个沈清老早就知道了。
起因大概是有一次去吃喜酒,由于村子大,住得又密集,关系盘根错节,家家都有点挂角亲,一家办事,全村几乎都会去。
然后她们十来个小伙伴一桌,办酒嘛,难免肉菜多,油水多。大家都放开了吃。谁知过几天就传出张艳跟别人到处说阿英在席上只吃肉,不吃饭……把阿英都气哭了。
沈清记得在席上张艳可一点也没少吃,还有脸说别人。
关于张艳大家一定很感兴趣吧,人长得漂亮是一定的,爱慕虚荣,自私自利,有小聪明善于以小恩小惠博大回报。
原本她家应该在一个很穷的地方,她爸爸在当时的农村来说真的是帅哥一枚,穿着干净,梳着偏分头,每天早上还擦雪花膏呢!她妈看上了她爸,不顾家人反对。还去那地方生活了一段时间。
但张艳她妈,最后还是嫌弃那里太穷,几经周折,举家搬到了梨树村。分走了娘家的田地,挑走了上好地基,盖了房子。前段时间她舅舅还上门来扯这些事。
说到张艳她家也应该赡养老人时,她们家不同意。差点打了起来,张艳还和沈清说了她舅很多坏话。
听着是不是觉得她家很有钱?其实是她大伯父有钱!他伯父在县城工作,上了一个本地姑娘的门。那女的不会生,所以给了她家一笔钱,就把她弟过继了去……
原以为还可以再生个儿子,没想到张艳她妈从那以后,净生姑娘去了。那时计划生育政策又特别严厉!这不!生下她现在的妹妹,就被拉去结扎了。
刚刚讲她爸用雪花膏,也许有人会认为那是小题大作!但就这个村,同一年龄段的中年人而言,那还真是绝无仅有的,肯定有人会说“爱美之心男女老少都有,不能因为这个去判断一个人的人品。
说得对,曾经沈清也对他很是尊敬,长辈嘛!而且他也总是笑脸迎人,和蔼可亲。
但是!但是来了,劲爆的也来了,上一世,沈清的小婶曾气愤的对她讲过:有一次小婶独自去山上的苞米地锄草,小叔那段时间不在家,打工去了。
苞米比人都高了,锄着锄着突然钻出一个人来,嘻皮笑脸的坐在地埂的石头上。
看了半天,见小婶不理他,就笑着说:“天那么热,过来玩一下嘛。”她小婶火冒三丈,举连锄头骂道:“玩你妈的!再不滚,老娘一锄头挖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