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进看到黄启德进来的时候正在嗑瓜子,见到黄启德来了也是点头哈腰过去迎接笑嘻嘻地说道:“哟哪阵风把您给出来了?”
“我奉皇上旨意,前来请柴公公去延禧宫一趟。”
柴进眉头紧皱小心翼翼地问:“公公方便告诉奴才是什么是么?”
黄启德也是不想与柴进多说便正声说道:“公公去了便知,带走!”
柴进在宫里养的一身油水肥膘,被侍卫这么一弄饶声不断,以为自己的犯了什么大事,后面的衣襟已被汗水打湿。
被带到延禧宫的时候柴进已经快吓得昏了过去,看到那一滴的血更是吓得直接瘫在了地上,不停地抖着。
皇后已经到了延禧宫,随皇后而来的还有文常在和如嫔。
黄启德双手做襟说道:“启禀皇上,内务府管事柴进已经带到。”
柴进本就胆小,看到这边情景吓得哆嗦不止,颤颤道:“奴才…奴才内务府…内务府柴进,见过皇上,皇上万岁。”
君礼看了看柴进,冷声问道:“朕问你,为什么你送来延禧宫的吉服端盘上有钉子,而这钉子上会有剧毒?”
柴进懵了,他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下毒,想到这他连忙喊道:“皇上,您就是给奴才一百个胆子奴才也不敢下毒啊皇上。”
皇后看了看昏迷的绾明再看看柴进说道:“柴进,你且再想想,吉服送到内务府期间可有什么人来过内务府?”
柴进想了想了立即道:“春禧殿的如兰昨日晚上来要了些隆花缎子。”
“隆花缎子早两年在民间就不时新了,更何况在宫中。”文常在说道。
柴进也是苦苦应道:“是啊,奴才找了好一阵子才找到一些以前宫服中留下的几缕。”
皇后心中若有所思忙道:“如兰一定有问题,去春禧殿把如兰找来。”
侍卫正想去春禧殿却被皇帝拦下,只见皇帝看着手中的扳指再看看昏迷的绾明冷声道:“这里人多不便华贵人治病,珍妃也要养胎。既然要查,就把人带到永寿宫。”
皇后点点头,皇帝走前吩咐水兰就让绾明暂留在延禧宫,也吩咐了周宁远尽力救治华贵人。
延禧宫主殿内,珍妃被那些人吵闹的头疼,幸好是人都走了,她吩咐明月剪了蜡烛缓缓入睡。
偏殿内,等太医去小厨房熬药绾明才缓缓睁开眼睛,之前的昏迷并非是装的,只是醒了确实眼皮太重了。
“兰姐姐…”绾明虚弱的喊了一声。
“我在我在,明儿你受苦了,若知道你这样不爱惜自己,我宁愿受那牢狱之灾也不愿你有事情。”
“我只以为能有受伤地事情来盖过吉服的事情,谁知这里面有别的文章,想害人的人心思缜密,这步步太过周全,就怕不能置人于死地。”
水兰轻轻扶绾明靠在床边,即使绾明再不愿和那些个苦药还是被水兰盯着给喝了下去。
“这人心思缜密,竟想只我于死地,我平日里从不与人争什么,却道有人要来害我。”水兰说着说着便有些激动,好在绾明已经无事让她悬着的心落下。
永寿宫内,去春禧殿的太监来报说是春禧殿的如兰已经自缢在了宫中,皇帝大怒,当时便把佳贵人禁足在了乐寿堂中,乐寿堂名为乐寿其实为冷宫。
过了元宵绾明才得以下床走动,珍妃身子不便但也时常让明月过来走动送些补身子的药膳。
永青宫内,环儿刚送走前来把平安脉的张劲初,刚出了正殿门便看到款款而来的苏答应,一身碧绿色织花锦绣,环儿虽说不屑但还是很周全的请了安。
“苏答应吉祥,梅妃娘娘刚请完平安脉,请待奴婢进去通传一声。”
“有劳姑姑了。”苏答应看了一眼环儿的衣着想着梅妃也太大方了,这样好的料子她平日里都舍不得穿如今这永青宫的宫女都穿的。
梅妃知道苏答应来了便也早早知道她要来干什么,便让环儿领她在前殿等候。
苏答应见了梅妃便急急道:“梅妃娘娘万福金安。”
梅妃打了个哈欠闭着眼睛揉了揉太阳穴缓缓道:“起来吧,苏答应今日得空来见本宫不只是为了请安吧?”
“娘娘说哪里话,嫔妾来给娘娘请安那是应当的。”
“难为你有这份心了。”
“进来宫中事端多,皇上可是动了大怒。”苏答应拿起茶盏,虽说喝茶但眼睛却是看着梅妃的。
“你是说佳贵人的事情么?本宫也有所耳闻。”梅妃拿起了一旁的漆蓝色瓷盒子往炉中撒了些香粉焚着。
“佳贵人被禁足冷宫,而他的父亲却因为放了私盐进城使京中市场盐价大跌,使盐商纷纷向官府投状,已经被打入大牢。”
“哦?私自勾结商贩小可说成贪污大可说成叛国,不论哪一项都是皇上最讨厌的。”
“是啊,佳贵人的父亲怕是不中用了。”
与苏答应应付几句便打发她走,主殿中梅妃也是心中有所想。
“环儿,你看这场局呢?”
“回娘娘,奴婢听说齐林德刚正不阿,为人正直若是他私通商贩没有证据难以让人信服,但是佳贵人被皇上打入冷宫,齐林德再出这事怕也是太巧了。”
“看来布这场局的人似乎在偷笑呢。”
“娘娘,此人投石问路,只不过是拿佳贵人挡枪使,春禧殿的如兰已经死无对证,而当时在延禧宫的湘贵人华贵人又正式得宠,更别说那位快临盆的了,此人想杀湘贵人,却不料伤的却是华贵人皇上自然动怒。”
“一石三鸟,若当时珍妃动了胎气,只怕皇上会即刻杀了齐荣佳。”
“怕只怕暗中不止一个人。”
“上个月齐荣佳侍过寝了吗?”
“回娘娘,上月皇上去了她那三次。”
梅妃笑了笑,心中所想也是环儿所想,齐荣佳虽说只是个贵人但她的父亲是正三品的京官,若将来有孕封妃也不是不可能,看来已经有人要在宫中兴风作浪了。
乐寿堂内,齐荣佳一身粉红色宫装已经脏乱不堪,紧闭的宫门打开,看到来人齐荣佳惊慌的脸色瞬间泛起了一阵笑意急急道:“是她让你来救我了吗?”
绿衣女子掩嘴皱眉,乐寿堂的霉味让她不想多待在这里一刻。
“主子说了,你们就要一家团聚了。”
齐荣佳看着女子的脸色阴狠,只见她笑了一声身后便来了两个身着蓝色衣物的小太监,齐荣佳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嘴上说道:“不会的,不会的,她答应过我只要我帮她办事就放过我和我的家人的,救命!救…”
为了防止齐荣佳大喊,绿衣女子快速那手中的白棉布把齐荣佳的嘴塞起来,也许是用力过度,齐荣佳的脸已经有些狰狞,两名太监便一个禁锢住齐荣佳,另一个则是拿着粗棉布包着麻绳勒住了齐荣佳的脖子,齐荣佳挣扎着,只不过一会便断气了。
绿衣女子嫌恶地在鼻尖挥了挥手说道:“把她找个梁子挂上去,记住了,用她身上的衣服挂。”说完便走出了乐寿堂。
当晚上下了一场大雨,一场延续了好多天的大雨,这场春雨冲刷了乐寿堂前脏乱的脚印,冲走了寒冬留下的孤寂。
齐荣佳在乐寿堂死了,皇帝仁心,虽说他已经是罪臣之女但还是保留了她贵人的位分,以贵人的位分安葬。
珍妃因为伤心也是早了几天生产产,婴儿的啼哭声也让这场大雨停了下来,皇帝大喜,当下给了公主起名雨婷。
珍妃生了公主自然很多人都松了一口气,其中最开心的还属锦贵妃,翊坤宫内富丽堂皇,如今皇帝只有一个皇子,锦贵妃的身份又仅次于皇后,而皇后如今也尚无子嗣,想到这里锦贵妃笑了笑,命身边的侍女慧心选了一些上好的人参送到延禧宫。
“娘娘,这些都是新进宫上好的人参,娘娘真是好心。”慧心拿着深红色的锦盒说道。
“怀胎十月的辛苦本宫能体会,生产身子虚自然是要补,难为她提皇上生了个公主。”锦贵妃看着自己宝蓝色护甲笑着说道。
“想必珍妃娘娘的公主一定是可爱的紧了。”
“对了,本宫记得铭永刚出生的时候皇上赏了一个金锁,你也一并拿过去吧,铭永现在大了也带不上了。”
“是,娘娘。”慧心欲言又止,挪了两下步子又停下了。
“你有什么话就说吧。”锦贵妃说道。
“娘娘,这延禧宫的生了个公主,那边永青宫还有位有身孕呢。”
“有身孕自然是照看的紧了,只不过这上头还有皇后呢,用不着本宫操心,延禧宫那边赶紧去吧,今儿皇上估计会在延禧宫陪珍妃了,铭永呢?”
“今儿太傅教大阿哥习字,大阿哥很是有兴趣呢。”
“恩,铭永三岁了,是该教课了,改天派几个识字的人在他身边伺候,去吧。”
“是,娘娘。”
锦贵妃看着慧心除了翊坤宫,回了回神叫来宁子道:“你明早去回了皇后娘娘,就说本宫身子不适不能去请安了,在叫个太医去把平安脉来。”
“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