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家宴上来了很多人,其中在京中的王爷就有三位,容安王君佑是君礼的二哥,康瑞王君安则是君礼的皇叔,其夫人陈氏也是先帝任命的一品诰命夫人。君礼排行老六。则下面一位到场的就是九王仪征王君逸和她的福晋艺华夫人,原先的以娴郡主。
君礼坐在正上方,身边的皇后一身金黄色凤袍凤仪万千,绾明今日一身水兰色百合花样的旗装,坐在身旁的水兰更是一袭紫粉色海棠花样的旗装,各宫妃嫔都精心装扮,尤其是梅贵人头上的湖蓝色玛瑙花样甚是惊艳。
绾明看了看对面的艺华夫人,一身正福晋的墨绿色宫装也衬得起她不俗的姿色。
“启!”
随着管事的一声通报便也开始了这场华丽盛宴。
绾明记得上一次看着歌舞险些丢了性命,回想之余她看了看梅贵嫔心中悻悻。便也是孽缘热的货。
水兰看到绾明魂不守舍便担心的问道:“明儿,你可是不舒服?”
停下了思绪绾明扶了扶谁蓝的手道:“也是想起了之前的事情,姐姐无需担心,是妹妹太过自扰了。”
水兰点点头,她多少是有些知道的便也安慰道:“以前的任何事都不值一提,如今你我都是侍奉皇上的人,这才是最重要的。”
“姐姐放心便是。”
半饷却听得锦贵妃道:“皇上,臣妾听说今日有珍妃妹妹最爱看的秋词弄,臣妾也是沾了妹妹的光这下可以大饱眼福了。”
“贵妃娘娘真是太折煞臣妾了,臣妾平时日里也是没个乐子,就爱看些戏词书剧打发些时间。”
“娘娘现在是觉着无趣,等娘娘肚子里的小阿哥小公主出来了可有得娘娘忙了。如嫔打趣到。
“是啊,等本宫的孩子出生了,便要像如嫔好好讨教讨教了。”
这是梅贵嫔站起来端着一杯茶静了静珍妃说道:“臣妾敬敬珍妃姐姐,以茶代酒了,祝珍妃姐姐早日得子。”
珍妃莞尔道:“妹妹有心了。”
梅贵嫔用帕子拭了拭嘴角缓缓坐下,用手扶了扶自己的发髻。
绾明不以为然,其实她对这场宴会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她看了看对面正在饮酒的君逸,目光对上之际便不自然的错开了眼睛。
秋词弄的弹者是京中有名戏坊花斑坊的戏子演奏,只见那女子带着面纱,身着天蓝色的戏服纱锻,这种衣着一般只有戏子才会穿着,也有汉族人女子会穿着这种纱锻虽说好看但在这般秋季实在不抵秋寒。
绾明闭眼倾听,秋词弄讲述的是一名女子在山中的枫叶林中盼望郎君去京赶考,等来的确实郎君迎娶新人,最后自己嫁的她人郁郁而终。这是一首悲伤的曲子,但却被世人所爱,因为她的曲调轻快点点悲伤比那跌宕的山峦海浪更容易让人觉得心酸,却不会过于沉重。
绾明点点头对着旁边地水兰说到:“这位姑娘确实弹得不错,只是少了点什么。”
水兰摇摇头道:“妹妹精通古琴自然是听得其中精妙,我教听着甚好,心中都有些酸意了。”
绾明摇摇头,却被梅贵嫔看的真切。
一曲秋词弄完掌声四起,君礼问道:“你叫什么名字?面纱摘了让朕瞧瞧。”
之间那女子走上前缓缓摘下面巾,正声道:“民女沐婉柔参见皇上。”抬头见也都屏住了呼吸,这女子竟和绾明有五分相像。
“这位女子真是像极了华贵人。”皇后首先说道。
绾明不急不缓道:“也只是眉目间相像罢了。”
只见梅贵嫔也缓缓说道:“本宫刚才看见华贵人摇了摇头,可是觉得这女子的秋词弄让妹妹不满意?”
绾明暗下心思,只是这么细微的动作都被她看的真切,怕是肯定会有后招。
“贵嫔娘娘说笑了,这位女子谈的甚是精妙。”
“皇上,臣妾听说华贵人也是擅长抚琴,不如也让华贵人抚琴一曲秋词弄,助兴一番。”
绾明看向君礼,君礼闭着眼睛似乎意犹未尽,绾明领意服了服身走到沐婉柔面前说道:“借琴一用。”
轻轻试了试琴弦,虽不是好琴但寻常人作曲也是很好了。
行云流水的音殇在绾明指尖流下,情郎另娶,这场情谊终究是辜负了,在往来的爱情中苦衷借口本就是推脱,做了便是做了,不能回头。
曲闭绾明双手按弦缓缓起身说道:“臣妾献丑了。”
梅贵嫔终不曾想到绾明的琴艺已到如此境界,本就不悦的脸现在还得强颜欢笑,随众人一同鼓掌。
绾明猜不透众人的心思,她偷偷看了看水兰,水兰看着他很是为她的高兴的点点头。
“皇上,华贵人这一首琴艺当真的绝啊。”珍嫔由衷的感叹道。
绾明低着头缓缓道:“谢珍妃娘娘夸奖。”
皇帝微微真开眼点点头,饮了一口酒说道:“朕记得先帝在位的时候西方国家献上一琴命唤流光,便赐予你吧。”
绾明服了服身:“谢皇上赏赐。”
随后皇帝指了指绾明又指了指自己右边的位置说:“你,坐到朕身边来。”
话音刚落,黄启德便命人搬了一张软座来,君礼亲自下座去签了绾明上来,芳答应坐在梅贵嫔身边气不打一处来,小声说道:“真是个狐媚子。”
梅贵嫔心中也是不悦看了看芳答应更是生气的说道:“没用的东西,姿色比不过别人你也好歹有拿得出手的手艺啊!还不赶紧给本宫把嘴巴闭上!”
芳答应见梅贵嫔生了气也只好作罢愣是看着绾明坐在皇帝身边得宠。
中秋宴会结束君礼陪着珍妃回了宫,绾明看着天空明月便拉着水兰一同去了御花园赏月。
虽说快到深秋,但御花园的花朵培育的甚好。
“兰姐姐,往日的中秋我便都与我额娘度过,如今我都不知道何时才能再看到额娘。”绾明随着水兰做到石凳上,明月照人却也让绾明思念家人。
“我也何尝不是想与家人度过中秋,如今有你在我身边也甚是宽慰。”
不知是谁换了绾明一声,绾明寻声望去竟是子佩。
子佩见见到绾明和水兰便也屈身行礼道:“臣妾参见华贵人湘贵人。”
水兰看了看绾明柔声道:“起来吧。”
“福晋怎还在宫里,若宫门下了钥怕是不方便了。”绾明此番说出子佩倒是站在原地有些尴尬了。
“回贵人的话,王爷被太妃唤去拿中秋夜祈祷抄送的佛经了。”
“既然已经是正经的福晋了,王爷去哪你便也随了去,本宫和兰姐姐有宫人跟着,可福晋不同,只身在夜晚在宫中怕是不方便,来人呐!”随即来了两个蓝衣侍卫,绾明又道:“你们陪同福晋去太妃宫门口等着王爷出来,切莫出了闪失。”
子佩看着随声而来的侍卫,不悦了转身走了。
水兰眼里看的真切,她觉得绾明不喜这个九王的福晋,但也没多问,互相宽慰了两句便也各自回宫了。
咸福宫外红灯挂起,绾明走近一看尽是黄启德,黄启德见绾明回来便也恭敬的说道:“华贵人万安,皇上在里边等您。”
“有劳公公了。”
绾明走进里殿,君礼正靠在榻上假寐,香粉的味道弥漫了整个主殿,绾明示意宫人们退下,便又去里殿拿了一个毛领的披风给君礼盖上,也许并未睡着君礼便醒了过来。
绾明小声道:“是臣妾弄醒皇上了。”
欲跪下却被君礼拉住手说道:“不关你的事,坐下吧。”
绾明想了想又说道:“皇上今个儿不是在珍妃姐姐那里么?臣妾不知皇上过来,和兰姐姐在御花园赏了月,让皇上等了。”
“朕有事烦恼。”
“若皇上愿意与臣妾说,臣妾洗耳恭听。”
皇帝把玩着腰间的玉佩,是祥龙吉云的图案。
“是珍妃之事,朕给珍妃妃位,但手底下的大臣却拿珍妃的出生为由,朕甚是心寒。”
绾明不以为然笑道:“皇上,臣妾虽不懂这朝堂上的大人们怎么想的,但臣妾只知道,珍妃姐姐怀的是皇上的龙嗣,这龙嗣的本就尊贵,母亲自然尊贵,再说了,出生不是人能够选择的,皇上是天子,能被天子看上的女人何来没有尊贵之说呢?”
君礼笑了笑说绾明油嘴滑舌,但也甚是开心。
当年君礼还是王爷的时候,正福晋则是当今皇后乌拉那拉氏,而乌拉那拉氏的母亲正是先帝的胞妹昭明公主盛华,父亲则是圣母皇太后的胞弟乌拉那拉索尔,如今的领侍卫内大臣。除了正福晋君礼还有两位侧福晋,一位便是当今锦贵妃富察氏,他的父亲是朝中正一品的内阁大学士,而另一位侧福晋便是珍妃,她是的父亲的萍乡百姓,没有功名在身,进了王府之后也颇为安分守己,三位福晋也算是处的融洽。碍于这个身份君礼登基也只给了珍妃嫔位。
朝堂之上皇帝大怒,对珍妃封妃之事已然定夺,他说:“若朕的后宫也要爱卿们来干涉,这皇帝也就让你们来做罢!”
皇威震怒,殿内外共一百零二人齐齐跪下,领头反对的官员也都不敢再多说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