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绍谦清冷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大厅,本来就是不近人情的态度,现在这声音更让那群女人有些收敛,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来头,但看到老鸨对他的态度也猜出了一二,非富即贵。
“哎哟喂,钱大人还真的是那么铁面无私呀。您呀,不如。。”
“秦风!”钱绍谦实在是很不喜欢这个老鸨,油嘴滑舌得很,他半眯着精明的双眸不想再多说一句废话,直接一声令下,秦风点着头挥了手,身后的小捕快们直接将老鸨和那群女子围了起来。
老鸨可不是善类,看到这样的情况也是怕了,直接摆了摆手中的羽扇,脸上的笑容更是谄媚得不得了。“今个儿发现的那个名叫影儿,是我们和春楼的小花旦,她从七岁就来到我们这,我供她吃供她喝,教她琴棋书画,好不容易现在有了一定名声,很快就能帮我赚大钱的时候,可现在,哎。”说到这里,老鸨低下头很是惋惜的挥着手里艳丽的羽扇,身后的那些女子们纷纷看中了时机凑上跟前安慰着她,七嘴八舌的,实在扰的钱绍谦耳根子疼。
“都给我安静下来!”秦风自是知道钱绍谦很是讨厌这样的喧闹,很是识趣的提前制止了。
宁晓怡看着大厅中央那群女子们的一举一动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微微皱着眉头,若有所思。
“发现什么了?”
“你看,这里每个女子身边都有一个服侍她们的丫鬟,我想那个影儿应该也会有。可是我们来到这里从未听人提起过,好奇怪呀,不都说是花旦了吗,为什么会没有丫鬟照顾呢。”
听着她这么说着,钱绍谦的嘴角微微一扬,看着宁晓怡的眼神也是温柔的能滴出水。“嗯,你说的很对。”
宁晓怡也是一愣,在她的心目中,钱绍谦向来就是不会夸赞别人的,可是现在夸了她,让她觉得一瞬间的不真实,看着他的时候也有些吃惊。
钱绍谦凛冽的看向了那一群人,语气更加的低沉,“死者的丫鬟呢?是谁?”
他的话一出,老鸨也是身子一直,随后立马恢复了原样,谄媚的笑着,“哎哟,钱大人呀,你是说小环呀,这丫头早上发现影儿那个样子死在屋子里,尖叫一声之后就晕了过去。这不,还不知道醒了没有,我现在就派人把她喊过来。”说着就朝着身边一个龟奴使了个眼色。
不一会儿,龟奴弯着腰带进来一个瘦骨嶙峋的小丫头。她双目呆滞,脸色泛白,就连嘴唇不知也为何变得惨白,一丝血色都没有,走起路来也是完全低头往前什么也不顾。晓怡看着她这幅样子,顿时也是心有不忍,轻轻拉了拉钱绍谦的衣袖小声地说道,“你说她怎么瘦成这样个样子,是不是被欺负了?”
“可能,就算没有被欺负,那也是平日里生活贫苦造成的。”
周子煜看到老鸨死死的盯着这个丫头,龟奴也时不时地戳着她的胳膊像是在示意什么。他毫无表情的走上前,很是不屑的鄙了一眼龟奴,言语也有些轻佻,“姑娘,别害怕,我们只是来询问今天早上你所案件的事情而已,你如实告知就好。”
这个小丫头还是很害怕,迟迟不肯开口说话,晓怡也有些着了急,恶狠狠地看了一眼老鸨和龟奴就一把挽住丫头的胳膊。“真的别怕,我们不会欺负你的,当然,别人也别想!”
她这话一说出口,老鸨顿时脸色一黑,偏过头也不知说些什么好。看到如此,小丫头不知从哪来的勇气,朝着晓怡点了头,缓缓地张开了微微颤抖的双唇。
“我是三个月前才被卖到这里的,刚好影儿姑娘之前的丫鬟生了病就由我暂时服侍着。今天一大早我打好了水正准备叫影儿姑娘起来,还没敲门就被怒气冲冲的仙儿姑娘撞倒在了地上。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她一边破口大骂一边推开了影儿姑娘的房门,我站起来想要阻止却还是晚了一步,可当门打开的时候,我和她看到的却是。。却是。。。”说到这里,她的眼神开始变得有些惊恐,嘴唇更是颤抖的厉害,额头上也开始渗出一层细汗,脸色也是难看极了。
晓怡轻轻地抚着她的后背,想要试图让她放松下来。
钱绍谦和周子煜相视一眼,自然是知道这丫头说得是真的。
“她所说的仙儿是谁?”
人群中顿时又开始骚动起来,老鸨看着钱绍谦的脸色也是不太好看怎么敢得罪下去,只好挥着羽扇,声音有些尖锐的喊道,“仙儿,快出来,大人找你问话!”
说罢,在人群深处慢慢地出现了一条小道,从里面走出一个脸色同样惨白的女子。她颤颤巍巍的走上前,不知道是不是过于害怕,她猛然跌坐在地上疯狂的抓着自己的头发,就和疯婆子一样嘶吼着,“不是我,和我没有关系,我只是生气,气她这个贱女人竟然敢勾引我的男人。明明李公子和我想好了那么久,他都说好了过阵子要帮我赎身娶我回去做小妾的,可是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却勾引他,我只是气不过才想找她理论而已。可没想到为什么一推开门她会死在里面,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她的吼叫声蔓延整个房间,周子煜直接上前一掌将她打晕了过去,朝着钱绍谦点了头。
周围瞬间安静了起来,没有人敢说话,钱绍谦饶有兴趣的把玩着手里的折扇,只是片刻就转身拉着晓怡,“秦风,将这个晕倒的和这个丫头带走,子煜,你。。。”
“我知道,你先走吧,剩下的交给我。”漫不经心的看着他紧牵着的手,心口也是一疼,也不再多说什么。
“是!”
宁晓怡还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就出来了,难道不需要再问些什么了吗?
“钱绍谦!”
“嗯?”
走到和春楼外,一开始围着的人都散去了不少,他就这样牵着晓怡往回家的方向走。
“我们怎么走了?不查案子了吗?”
钱绍谦拉着她继续往前走点了头,“不查了,从那些人口中估计是得不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了,留在那里也是徒劳,不如早些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