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柳含姻回来时,云霞阁早已是空无一人,四下打听,才知晓,姑娘们都被官兵带走了。
街头巷尾莫不是议论纷纷,燕王爷遭人行刺,而刺客就是云霞阁的姑娘。
更甚者有谣传三年来斩杀无数京官的血莲花,就是云霞阁的思思姑娘。
柳含姻听闻,心中思绪万分。
三年前她潜回京城,不惜委身在云霞阁登台吟唱,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亲自手刃仇人。
而青楼是最佳隐身之所,亦是京城消息最集中之处。
只是她不曾料到,这一等便是三年,如今好不容易等来了复仇的机会,岂料却将云霞阁牵扯进来。
虽说欢场女子无真情,但至少这毕竟是她三年来的容身之所,且小景待她还是极忠心的,她断不能看着她们因为自己而被无辜牵连。
月朗星稀,暮色深重。
燕王府书房
燕泽雨踱步至窗前,负身而立,案前上的半截玉镯在月光的映射下,熠熠生辉。
玉镯是昨夜打斗后,燕泽雨在书房外拾得。
虽不完整,却也足以辨认。
碧如墨绿,流光溢彩,燕赤王朝如此这般极品玉镯,世间仅有一对,分别为皇兄和他的所有。
而他的早已在当年成婚之日,用作聘礼送于杨家。
怎料今日会在这般情形下出现。
“王爷,人都关在地牢了。”若非恭敬的俯身行礼说道。
“消息可曾放出?”燕泽雨并未转身,沉声问道。
“一切都照王爷吩咐办妥。”若非突然抬眼,望了眼案上的玉镯,又看向燕泽雨的背影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尽管说。”燕泽雨似有察觉,冷声说道。
“王爷,柳姑娘并非王妃??????”
燕泽雨心中一惊,霍地转身,眯着眼看着若非,“何以见得?”
昨夜打斗中,她虽是遮颜,但那清新明眸却让他一眼便认出是云霞阁的柳含姻无疑。
若说当日他心中疑惑重重,那么今日,他当真是确信无疑。
虽不知她为何隐姓埋名沦落至青楼,且容貌变化如此之大,但那眉宇间的神态如出一辙,怎么可能不是同一人,况且还有这遗落的玉镯为证。
“王妃坠崖后,属下曾下崖底看过,崖底是寒塘深池,绝无生还可能。”
若非仔细的描述了当时在崖底所见的情况,燕泽雨的神情突然凝重起来,若非也能察觉到。
王妃离世三年,皇上曾有意在皇陵为王妃立衣冠冢,却被王爷一口回绝。
而三年来,王爷却始终未再续弦,甚至连个妾室都不曾纳过。
若非心中一惊,莫非王爷是真的爱上了那个无盐女,而非只是单纯为皇上拉拢杨家的势力。
否则今日又怎会凭借半截玉镯,便认定昨晚行刺之人即是王妃呢。
“王爷,请恕属下斗胆,若王妃当真在世,怎会行刺王爷。”
“哦?”燕泽雨的剑眉蹙得更紧些,这也是他万般猜想不透的所在。
“这是昨夜,刺客留下的,属下已证实此莲花飞镖确是血莲花每次犯案,必留之物。”
若非说着从衣袖中,将一枚莲花飞镖拿出,恭敬的呈放在案前。
“血莲花??????”燕泽雨拿起案上的飞镖,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