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记自己是怎样回到宿舍的,宿舍里,阳露露坐在沙发上,依然那样的优雅,左手是一本《VOGUE》,而右手是一杯冒着热气的星巴克。
何佳依然完美地展现着自己柔若无骨的身材,对于她那复杂的瑜伽,我几乎怀疑是否可以将她像绳子一样揉成很小的一团,然后带在身上的某处,这样就能在坐公交的时候少付一个人的钱了,也就不必在为只有两块零钱却有我们两个人而烦恼了。
当然,如果在有了许蔓的情况下事情是会发生逆转的,每次在人特别多的时候,许蔓都会以自身强悍的体质挤到后门,死死的堵住车门,然后优雅地朝远处的我和何佳招手,而我们则可以很轻松地上车。每当这个时候,我就会觉得许蔓竟然也有如此优雅的时候,当然,从后门上车的我们实在没有零钱也就不会再固执地多掏出整数的钱了。
当然,如果在有阳露露的情况下话事更会发生逆转,每次当我和何佳寒酸地提出要去挤公交车,并给阳露露占座的时候,当然,这是我们故意这样说的,这个时候她都会狠狠地鄙视我们,最后慷慨地招来一辆可爱的出租,而奸计得逞的我与何佳也不会忘记为阳露露歌功颂德,阳露露也都会很享受的说:“小意思。”
当然,如果在有阳露露又有许蔓的时候情况又会发生逆转,其原因是濛城规定,现在的出租车准载人数为3人。于是,在我们有四个人的情况下,(当然,如果以何佳的体重为标准来算的话,我们应该有五个人)所以这时阳露露会非常慷慨的招来一辆出租车却非常歉意和诚恳地对我们说:“我会在终点等你们的,你们坐公交要小心啊,要小心小偷啊。”顿了顿又说:“特别是许蔓,当心别人吃你豆腐啊,毕竟双手能防卫的面积还是太少。”
而许蔓也会双眼闪着泪花感激涕淋的说:“谢谢,我会小心的。”......
何佳身体的柔韧程度是我们有目共睹的,除了最开始的时候我们像看杂技一样的赞叹何佳,之后的我们就已经麻木了。
但是除开一个例外,许蔓每次在何佳瑜伽的时候都会在一旁模仿挑战,当然,对于这样的行为我只能表示支持,阳露露也只是每次零星地喷点毒液而已,也不会再有过激的行为了,我突然间感觉到,麻木真是一种恐怖的东西,怪不得鲁迅先生会写那么多刺激人大脑极限的文章,我发现我有点开始理解鲁迅先生的心情了。
就像现在,宿舍内,许蔓放下手里的薯片后,跑去站在何佳旁边,深吸一口气之后,她开始劈叉。
阳露露依然还是刚那个造型,优雅地坐在沙发上,右手端着冒着热气的星巴克,她用眼角瞟了一眼异想天开的许蔓后,面无表情地说道:“你死了这条心吧,你这样或许会消耗3千焦热量,但是相比于你一小时内吸收的2万焦热量来讲真是太惭愧了,如果你想瘦下去,哼,休想。”
直接过滤掉阳露露的毒液,也只有许蔓能有这种免疫能力吧,谁让她走在生物进化的先驱行列呢?许蔓真诚地请教阳露露,“那我什么时候才能瘦到何佳一样呢”
阳露露抿了一口咖啡,顺便又翻了一页杂志,“很简单,海枯石烂,天荒地老”顿了顿又补了一句,“都不能像何佳一样瘦。”
许蔓顿时一脸失落。
“除非”,阳露露依然面无表情。
许蔓又升起一丝期望激动的看着阳露露,“除非什么?”
“除非何佳长到你一样胖,那么你就跟何佳一样瘦了。”阳露露的眼睛至始至终都没离开自己手上的杂志。
许蔓终于认识到这至始至终就是一场恶意的侮辱,于是我们的蔓蔓被彻底惹毛了,她慢慢地站直身体,伸直双手,仿佛是一个刚从金字塔里爬出来的木乃伊,她缓缓走向阳露露,喉咙发出了奇怪的声音,一种如哮喘般仿佛要喷薄而出的声音,缓慢地朝着阳露露手里的咖啡说:“我喉咙好痒啊。”
效果非常迅速,只见阳露露整个人仿佛抽风一样,快速的站起身体扔掉手里的杂志,跑向卫生间倒掉了咖啡,脸色一下变得苍白。许蔓得意地大笑了起来,脸上带着从未有过的胜利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