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坐在我旁边的许蔓突然仰天大笑。她激动的说:“我有办法了,哈哈。”
一声哨响后,何佳就回了她自己的连队,而许蔓此刻昂然的看着教官说:“我来了!”那理智气壮的样子简直就像她是刚从英烈碑里爬出来的先烈。
教官一脸不耐烦的回答她:“来了就乖乖去队里站好,还到处跑干嘛?”
“我的意思是我的月事来了,所以我要请假。”许蔓非常认真的说。
教官不屑的一笑,“你欺负俺没学过生物么?告诉你,俺当年也是理科尖子,看你面色红润精神饱满,你忽悠谁呢?快点回去站好。”
“也许我和其他人不同呢?”许蔓不死心的做最后挣扎。
“你哪里和其他人不同了?你已经是第N个说月事来了的人了。“
许蔓颓然的走回队伍中,像斗败的先烈爬回坟墓一样。
看着可怜的许蔓,又让我想起在军训第二天时她和那位“英普”教官的对话。
当时的对话是这样的。
许蔓:“教官,我要请假,因为我昨天锻炼的时候一不小心摔了一跤,扭伤了脚。”
教官:“是吗?可怜的孩子,那么你是怎样摔了的呢?”
许蔓:“我就是这样摔倒了的。”许蔓试着将她的左脚举到肩膀上去,以做示范,“于是我就摔伤了左脚。”许蔓很有条理的解说道。
教官:“这样啊,那么你能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刚才你却瘸着右脚呢?”
记得阳露露曾说:“我宁愿相信地面被许蔓砸坏了,也不愿意相信她摔伤。”真是身体强悍惹的祸啊,我不免兔死狐悲的叹息。
叹了口气,许蔓回到我的身边可怜兮兮的望着我,作为安慰,我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并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
军训第十一天的时候,“感冒”多天的阳露露终于康复,回到了我们的队伍,不过才仅仅军训了半天之后她就开始皱起了眉头,许蔓得意的看着她,那意思是说,“看你还能怎么办!”
瞄了瞄火辣辣的太阳,阳露露给我递了个眼神,我立刻会意,就在我们集体踏着正步的时候阳露露突然倒在了我的身上,全身柔软的像一根面条,教官发现之后立刻冲了过来,同我一起扶着阳露露,教官急忙说:“让我背你去医院吧”。
“教官你费心了,我想这只是感冒留下的后遗症吧,稍微休息一下就会好的,我还能坚持的。”
“怎么能这样呢?军训是小事,身体是大事啊,教官,还是让我把她送回宿舍休息一下吧,要是有严重的迹象我再跟你联系。”我担心的看着阳露露,同时对教官说。
突然发现,自从认识了阳露露后,连我也变得狡猾起来。
“那好吧,你们回去吧。”接着教官转过头去对其他同学大声说:“其他人继续练习正步走,有了进步我们再来练习跑步走。”
掺扶着阳露露,在回宿舍的路上,即使隔了老远,我都能感觉到一股充满了怨念的目光死死的粘在我俩身上,那感觉仿佛沉入井中多年的贞子爬了出来。
回到寝室之后,对于这样恶意逃避军训,我的内心略微感觉自责,这点训练都坚持不下来,我们还能坚持什么呢?于是我对阳露露说:“其实我们真应该把这二十天坚持完的,唉!可惜了。”
直接过滤掉我的话,阳露露倒向沙发的同时问我:“你说许蔓装晕会成功吗?”
我很无语,但也无奈地摇了摇头。
操场上,教官正严肃的对着面前的许蔓说:“俺告诉你,装晕应该把握住三点,第一,全身无力;第二,事先毫无征兆;第三,分不清方向。”
他瞥了瞥许蔓继续说道:“再瞧瞧你,光是预备动作就超过了五分钟,最后还是慢吞吞地坐到地上,你又忽悠俺吧?”接着教官面向其他同学大声喊道:“我看起来像个傻瓜吗?”
“笑什么笑?全体都有,立正,正步走,一二一一二一……”
夜晚,我们四个窝在客厅,满满的,桌子上全是许蔓买回来的零食,许蔓一边嚼着一个汉堡,一边真诚的对我们说:“来呀,别客气呀,不够我再去买。”
阳露露顶着她的棕熊,尽量躲在离桌子远的地方,仿佛桌子上放的是一堆毒药,或者说是一堆炸弹,“如果你想把你身上那如万里长城般环绕着的脂肪嫁祸给我的话,我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阳露露瞪着许蔓道。
对于阳露露那如机关枪一样的语速和怪异的比喻,我只能打心眼里佩服,宁犯小人,莫惹阳露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