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晋平瞪她一眼,啪的一声拍了下桌子:“你这丫头又想说什么!”
唐欢喜回答:“难不成,您这是心虚了?”最后几个字她说的声音极小,但还是被父亲听到。
“混账!”唐晋平气愤之极,又一次伸手要打,付婉怡跑过来拦着,眼看着拦不住,赶忙喊了旁边站着的阿福:“愣着干什么,还不快送小姐回房间!”
唐欢喜也吓着了,被阿福扶着赶忙上了楼。
客厅里瞬时安静了下来,付婉怡搀着唐晋平坐下,轻柔的拍着他的背,耳朵里却一直在回荡着刚才女儿所说的话,她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妥:“晋平,其实欢喜刚才说的也不是全然没有道理。”
不说还好,一说起来唐晋平的火气又要冒,张口便斥责:“她不懂事,你也跟着她一起瞎起哄?”
付婉怡倒了杯茶递给他,他没好气的接过来,她叹了口气,理了理刚才的思路,尽量让他听得进去:
“晋平,当年到税务局揭发于氏的事情,挖他们墙角的事情,还有你趁人不备买通了于氏的员工将他们的内部资料……”
“你到底要说什么!”唐晋平眼神有些躲闪和不耐烦。
付婉怡回答:“我是想说,这些事情,我们本身就及时堵住了媒体的嘴,所以到了今天也没有人曾将当年的事怀疑到我们身上。虽然于少功的儿子还在,但是冤家宜解不宜结,说不定佑和那孩子早已忘记了当年的事,或者他记得,但是想和我们化干戈为玉帛也说不定,媒体把这样一个新闻作为头条,我们就坐不住了,就要求欢喜不和于氏的人来往,那岂不是明摆着要告诉外界的所有人,我们心虚了吗?”
唐晋平听出几番道理,付婉怡立即见缝插针的继续说:“就算这些都是我们多心,但欢喜说得对,以唐氏的实力,实在用不着因为看到于氏有了亿元的合约而去巴结他们,这完全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如果我们因为这件事而大动肝火,那岂不更是告诉媒体,我们做了亏心的事了嘛!”
犹如一语惊醒梦中人,唐晋平回味了妻子说的这番话,如果越是生气就越是对当年的事心虚,越是心虚就越是此地无银。他侧头看了看妻子,问道:“那我们现在……”
付婉怡将报纸一团,走过去扔了垃圾桶,转身便说:“就当什么都没发生,随他去,最好能让欢喜与那个于佑和多做接触。”
“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付婉怡使了个眼色:“唯有这样,这谣言才会不攻自破。你想啊,如果要是记者知道,他们报道了唐氏卖女求荣的丑闻,我们却还是不闻不问,甚至女儿与那个于总依旧谈笑自如,那么对于我们心虚的传言,岂不就是不攻自破了吗?当年的事,也就不存在了。”
唐晋平又一想:“以毒攻毒这个办法好,可我们拿什么堵住这悠悠之口?”
付婉怡泰然自若:“不用堵。我们越是堵,就越是中了他们的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