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先生,如果有一日,我只是闲坐在街边卖油条豆浆的平凡妇女,你会对一事无成的我失望吗?”
“不会,我只希望闲暇时,你不忘捧一本书。”
“许先生,如果有一日,我是新闻里面早孕的高中女生,你会和我断绝父女关系吗?”
“我会若无其事的照顾你,直到你身体恢复了健康,在认真地问你后不后悔。如果你不后悔,那我就坦然接受;如果你后悔了,我就告诉你这只是一次成长。”
“许先生,如果有一日,你醒来发现自己回到了过去,你有机会不和我妈妈结婚,逃避掉这一次失败的婚姻,你要怎么选择?”
“还是会结婚吧。因为只有这样才会有你陪我度过漫长的人生。”
婚礼上,许夏微听完父亲的这些回答,终于忍不住掉下泪来,连站在身后一身伴娘打扮的欢喜也忍不住热泪盈眶。
许之行穿一身黑色西装,面容和蔼亲切,他知道自己拗不过女儿的决定,有生之年能为一个人放弃自己的一切追随而去,这并不是冲动,而是不计回报的青春。他比谁都要清楚,所以即便是心里有千万个不舍得,终究还是来参加了她的婚礼,看她言笑晏晏的样子,和那个小伙子站在一起。
他将她还带着蕾.丝手套的手拿起来,放在季东阳的手心里,笑着说:“我把她交给你了。”
季东阳郑重的点头,牵起许夏微的手登上洒满玫瑰花瓣的舞台。众目睽睽之下,他们互相宣读结婚誓词,互相交换了戒指,然后,拥吻。
季熏和于佑和以及李春明坐在一起,同在一桌的还有杜嘉烈和乔姿,她一杯一杯的往自己杯子里倒香槟,喝的有些微醺,再次倒入时,拿着酒瓶的手腕却被于佑和一手握住,随之而来的是他如潮水般的声音:“别喝了,你醉了。”
季熏却嗤笑一声,弹开他的手,自顾自地说:“我要喝。”
李春明耸了耸肩,说:“我去附近药店买些醒酒药。”说完便起身走开。
于佑和见此情形,便作罢,继续看着台上的一对璧人,以及他们身后哭的像个泪人一样的唐欢喜。
“你认真了是吗?”于佑和转过头,他知道这句话是对他讲的,所以他回头过来看向两颊绯红的季熏,蹙起眉头,似是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季熏终于肯偏头过来,直视着于佑和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你准备假戏真做了是吗?”
“什么?”于佑和更加不明白她话语中的意思。
“你真的爱上了那个唐欢喜,真的要和她结婚了?”季熏眼角已有了泪水,她继续说:“可你让我回国的时候明明不是这样说的,不是这样的说的……”
“你醉了。”于佑和起身,搀扶起季熏的身体,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因为弟弟结婚并马上要去遥远的非洲而感到不舍,所以才会掉泪,也就没觉得有多奇怪,于佑和将她的腰揽过来,又对杜嘉烈和乔姿说:“我扶她回房间,失陪。”
乔姿看着他们踉踉跄跄的背影,说:“季熏姐好像哭了。”
杜嘉烈不以为然的推了推眼镜,说道:“当然了,她弟弟结婚,换谁谁不感动?”
乔姿回过头来,尝了一口小蛋糕小声嘀咕:“是吗,她是因为这个?”
而台上的欢喜,站在许夏微侧身后,看着他们终成眷属的幸福模样,眼泪早已布满了脸颊,连视线都变得模糊,擦干泪水时,却已经到了新娘子扔捧花的时刻,她看见自己的好闺蜜将捧花高高举起,在台下女孩子都站起来作势要接住它时,她却出人意料的向后转身,亲自将它交到欢喜手上。
欢喜刹那间怔住,一手不相信的捂住嘴巴,一手接过捧花,眼泪更加肆虐:“微微……”
“傻姑娘。”许夏微嗔道:“我比这世上任何一人,都渴望你能幸福。”然后她揽过唐欢喜的肩膀,亲昵的在她脸蛋上亲了一口,笑着说:“别哭了,你看你,眼妆都花了,真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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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PS:于蜀黍和季熏姐回房间了,欢喜接到了捧花,和许夏微脸挨着脸站在台上,季东阳在一旁欣慰的笑着,嘉烈哥哥马上要悄悄对乔姿表白,春明买了药正在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