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围着围巾戴着墨镜的他在一起,出入各种场合,比如看电影、逛街、在各种小吃街上吃东西,没有人能看得出这个衣着普通平凡的人就是Z城那位得天独厚的商界巨子。
唐欢喜其实很少看见这样的于佑和,远离了Prada外套和加长凯迪的于佑和,更是第一次看见肯和她一起挤公交挤地铁的于佑和,第一次看见不那么像冰山老妖的于佑和,第一次像是从一个小小的洞口里看见了他的广袤天空。
这样的他,远离了平日里呼风唤雨的高傲躯壳,留下一颗柔软的心脏,安静地明亮着。
她觉得他其实脾气好得很,但是一身大男子主义的控制欲。他伏案写作时的认真模样跟他平日里怒发冲冠的德行真的判若云泥。但同时他的确很有修养,吃饭的时候会先替她把椅子拉开,走路的时候永远记得站在靠向车辆的那一边,她半夜痛经痛得要死的时候他听到动静下床来为她冲红糖水,然后将一只大手放到她的小腹上,故意问她“这里痛吗?还是这里?这里?”
一开始唐欢喜还心怀感激,后来她就明白这是他意图占她便宜。
冬天的时候他在家里穿的都是厚厚的羊毛袜,走起路来像是狮子一样没有声音;他的笑声像是早晨照亮房间的第一缕光线;他随便说话的声音都像是在讲一个古老的故事;他宽松柔软的灰色羊绒毛衣闻起来有一股懒洋洋的香味。她心里觉得于冰山这个人,就像一只被豢养的大型野兽,虽极具攻击性,但也可爱得紧。
正这样想着的时候,公交车一个颤抖,整辆车极不安分的晃动了一下,唐欢喜本来依偎在他怀里,一个趔趄脑袋滑到他的大腿位置。她愣怔了一下,脸颊莫名的红了起来。
这个位置配合着她这个姿势,有一种微妙的尴尬。
唐欢喜发现,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着他的那个部位。
于佑和明显不自在了,尴尬的咳嗽了两声,随即轻轻用手将她还一动不动的脑袋抬了起来。
接着他看到唐欢喜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的脸,嘴唇都发紫了,像是要休克过去的样子。
她尴尬而僵硬的把脸稍微朝边上转了一转,然后在她眼角的余光里,看到于佑和的脸也迅速的烧红了,像个番茄。
她摆出一副很见过世面的样子,假装镇定的继续匍匐在他怀里,内心迅速思考着该如何表现出一种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还没等她想好,于佑和就先忍不住了,他咳嗽了两声,身体往后面缩了一缩,对她说:“唐小欢,你这个样子我……”
“乱想什么呢你!”唐欢喜的脸又一次像发烧一样,用力张口在他的手臂上咬了一下。
于佑和猛地一阵抽痛,“啊”的一声叫出来。
满车厢的乘客纷纷向他们投来异样的目光。唐欢喜甚至能透过这些看到他们心里正无奈又气愤的摇头,感慨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变成了这个样子。
但同时,她的脑海中依旧有于佑和某个部位的特写,即使那是被牛仔裤包裹着的画面。
在后来和微微一起去食堂吃饭时,她不顾微微正津津有味的喝着那碗肉丸子汤,像是犯了职业病一般,硬是从自己满是文学艺术和影视传播的专业知识中,搜肠刮肚一样对于佑和的那个部位做出简洁的三个字的评价——
很饱满。
微微立即用一种无比下流的目光上下打量她,“亲爱的,你多少也矜持一点。”
夜里又下起了细碎的小雪,欢喜想起父亲说过,她出生的那天也是纷扬桃花雪。
她被于佑和行要求去陪他到滑雪场滑雪。
这是她人生第一次滑雪,她在滑雪场里踩着滑雪板,激动地要求和于佑和合照,于是她的手机里多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是穿的极其笨重的她,和同样笨重的于冰山,两个人在白雪上,开心而灿烂的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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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PS:原谅我想不起除了“饱满”这个词以外任何的形容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