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欢喜看着他,这个风光无限的男人,这个头顶一身光环的男人,他端着炭烧咖啡,没有喝,抬头目光洁净清凉的望向她,说:“今天你生日,又长大一岁,我很高兴,你坐在这里,什么都不用管,晚饭,我来做。”
他进了厨房,她望着桌上那杯咖啡,白烟袅袅,他的话还在她耳边回荡,她反复一字一字咀嚼,他竟要为她做晚饭,他那样眼高于顶的男人,竟然要为她洗手作羹汤?
唐欢喜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的修长背影,白色圆领上衣,灰色休闲长裤,她心底陡然升腾起一阵暖意。
这个男人,他是从小锦衣玉食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于佑和,他是凭着自己的肩膀担起重振于氏集团大任的于佑和,他是在商界叱咤风云的于佑和,他将冷峻与倨傲、心计与手段丢给全世界,却独独愿意将温柔留给她。
很明显了不是吗?纵然有十一年的年龄差距,可现在再明显不过了不是吗,他对她,从陌生到熟悉,再到怜惜与疼爱,她一寸寸感觉到了,此时此刻,他只欠她一句,“我喜欢你”。
或许他感情沉默内敛,所以从来不说。
唐欢喜沉吟着看他在厨房忙碌的背影,她闻到了牛排的香气,他速度真快,已经做好了晚饭。
他回头,见她正坐在沙发上看他,他笑着将晚餐端出来,放在桌上,碗碟与桌面触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红酒加黑椒牛排,牛排七分熟。”他说着,坐了下来。
她怔怔的看着他,这是她十七周岁的生日,他送了她一顿自己亲手做的烛光晚餐。那么到了她十八岁、十九岁、二十岁,他又会送出什么生日礼,她最想要的,是他对她一往情深的一句肯定。
“你还未成年,红酒就少喝一点。”他说着,将那杯少量的往她面前推过去。
她却趁机按住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是不是如果我成年了,你就会对我说那句话?”
他轻轻移开她的手,终于肯看向她灼灼的目光,他问:“重要吗?”
她郑重点头,“是,对我来说,很重要。”
他端起高脚杯,笑的温文尔雅,“那好,唐小欢,生日快乐。”
她却没有和他碰杯,低着头拿起刀叉开始切割牛排,她咕哝着说:“不是这句。”
他让她少喝酒,她却像是发了狠,咕咚咕咚的往自己的胃里灌,起初他以为她只是赌气,却不想她竟开始拿着酒瓶仰头喝下,直至舌头发硬,说话像呓语般含糊不清,还是喊:“我要酒,我要酒。”
那是她继上次在好时酒吧之后,第二次醉酒。
仿佛自从她遇见了他以后,她的人生就一直长醉不复醒。
多年以后,纵然唐欢喜有过一段日子几乎麻痹在酒精里,纵然所有烈酒都一一尝过,甚至基酒兑二锅头她也喝的欢畅,然而最钟爱的,还是于佑和家里的红酒,以及那样的醉意。
不知灌了多少杯,七零八落的瓶子摆了满桌,她趴在桌子上笑的恍惚。
“唐欢喜,你想中毒而死吗,拜托找别处,我不想被警方列为嫌疑犯。”于佑和一把夺下她手中的酒。
“如果对你来说,我是春风十里不如欢喜,那你知道吗,你对我来讲,就是万里山河,都不及佑和。”她晕晕沉沉的说。
于佑和勾了勾唇笑了起来,心想她果真是学文科的,几个字都能编的这样押韵。刚想逗她一下,她却又一次张口:“所以你看,一个十里,一个万里,于冰山,这是不是就说明,我爱你永远都比你爱我的要多?”
唐欢喜打了个酒嗝,眼角有晶亮的东西呼之欲出,但嘴巴还是笑着,她说:“是不是证明,在这场爱情里,我注定是个loser,永远只能追赶余下的九千九百多里路。”
于佑和猛然一震,半晌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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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PS:现在里们明白书名是什么意思了吧。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