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树林
傍晚时分,路上行人逐渐减少。石归元红袖二人,出的小镇,在月光之下慢慢的行走,小白跟在后边,胖胖的身体晃来晃去。
二人路过一所小院的时候,红袖忽然说道:“你在前边等我一下。”
石归元心中纳闷,只见红袖快步向小院行去,小白晃动圆滚滚的身体就要跟去。红袖回头道:“回去。”小白愣在当地,随后向石归元跑去。红袖跳进院子,一声狗叫响起,随后嘎然而止。就好似被人忽然掐住了脖子一般,发声不得。
石归元走到一株大树之下,在一块青石之上坐下身来,淡淡的月光透过树枝洒在他的身上,显得那样的萧条。时间不大,只见红袖手中拿着一件衣服远远的跑来,一边跑一边不停的笑着。石归元问道:“你笑什么?”
红袖将手中衣物递给石归元道:“看看合身不。”
石归元见是一件黑色长袍,便穿在了身上,红袖围着石归元转了一圈道:“就是小了一点,还可以,勉强穿着吧。”
石归元道:“你从那小院中拿来的。”
红袖道:“我给过银子了。”随后有咯咯的笑了起来。
石归元道:“你笑什么。”
红袖忍住笑容道:“刚才我去到小院,刚进院中,主人家养的狗便叫了起来,我怕惊动主人就一掌将它打昏了过去。我见到窗外晾着衣物,便捡了一件男装长袍,刚要离去就听房内有说话之声,听那声音好似是个老人家,我也是心中好奇,就偷偷的戳破窗户纸,往里观看。”
石归元,道:“怎的?”
红袖道:“我一看之下原来房内住着一男一女两位老人,只听那女老人说道‘老头子,你听听怎么回事,怎么我们家大黑,叫了一声便没声音了’那男老人翻了一个身,含含糊糊的说道‘能有什么事,它叫就让他叫吧’那女老人当时就不愿意了,一手扭住他的耳朵道‘怎么,你人越老,越能耐了,我的话也不听了’那男老人从床上爬起说道‘这刚刚睡下,你就将我喊起,还让我睡不,大黑每晚都叫,又不是头一次,你管它作甚。’女老人道;“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是不是见我老了,不喜欢我了’说吧就要哭出声来。那男老人见状赶忙劝慰‘好了好了,都这把年纪了。’女老人道;‘你看我没说错吧,你真的嫌我老了,不如以前漂亮了,记得以前我们相好之时,你都是喊我小花的,还经常给我送好吃的,现在我老了就嫌弃我了’
男老人嘿嘿笑道:‘你还记得啊,那是我们多年轻,我壮的就跟我的名字一般’女老人道;‘是啊,阿牛阿牛,当时我记得有好多喜欢你的。’男老人嘿嘿一笑道:‘是啊,不过最后还是你成了我的媳妇。’女老人面色一红道;‘要不是那晚你被我带劲树林骗我失身与你我才不跟你呢。’男老人也不答话嘿嘿一笑,心中似是对于当年那事十分自豪,道:‘是啊,要不是那晚你坏了我的孩子,你的爹娘怎么会同意我们俩,唉,转眼都这么多年过去了。’”
说道这里红袖又是咯咯一阵大笑,道:“听到这里,我便将在酒楼时那中年人给的银子,拿出一锭放在了窗台。回来了。”
石归元呵呵笑道:“这两位老人都是挺恩爱的。”
红袖道:“是啊,都这把年纪了还这般恩爱。”随后长叹一声,道:“在这世上,要找到一个真心对待自己的人好难的。?”说罢眼角一斜看了石归元一眼。
石归元呵呵一笑,红袖道:“我们走吧。”
二人走出一段距离,前面一片不大的林子,二人刚走进林中,忽的暗处一人沉声问道;“什么人?”随后从中走出一位中年男子。
红袖见到中年男子道:“华叔?”
中年“咦”一声,道:“红袖小姐,是你。”
红袖道:“是我华叔,你怎么会在这里?”
石归元听闻红袖与中年男子对话,明白过来,这中年男子定是幽冥宗中人,只是不知为何称红袖为小姐。
华叔看到一旁的石归元问道:“这位是?”
红袖道:“华叔,这是石归元,玄门弟子。”话一出口,又觉得不对,不过说也说了,是收不回来的了。
果然,华叔听闻石归元是玄门弟子,眉头一皱,道:“小姐,你怎么跟玄门弟子走都一起了?”
红袖自知一时说漏了嘴,道:“这说来话长了,回头我再慢慢跟你说,只是华叔你为何在这里?”
华叔道:“不知我来了,一会公子也会到来。”
红袖道:“啊,世杰哥哥也来了么?有什么事发生么?”
石归元从华叔口中知道王世杰一会也要到来,双手禁不止握在一起,心情澎湃。多少个日夜,龙山村那晚的情景时常浮现,那一个个面孔就好似梦魇一般挥之不去。此刻听闻就要见到仇人之一。灵魂深处那份杀意是那样的急切那样的强烈。
红袖问道:“你怎么了?”
石归元暗暗平息因为激动而略微颤抖的身体,深吸一口气,道:“没什么。”
红袖道:“你跟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石归元点下头。红袖问道华叔:“华叔,世杰哥哥过来有事么?”
华叔道:“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要挑战世杰,就定在前边树林之中。”
红袖惊道:“啊,是么?肯定是冲着世杰哥哥的名头去的,这些年中可有不少这样的人想借着世杰哥哥的名声出名。”
华叔道:“是啊,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言中之意丝毫没有将挑战王世杰之人放在心中。在他心中只不过就是一场闹剧罢了。
石归元跟随二人,在前方林中一处宽敞的地方站定。时间不大半空之中传来一阵风声,一个少年出现在几人面前。这少年身材修长,一身白衣,头系秀士方巾,手中一把描金折扇,浑身上下充满书生气息。
华叔对着少年略一躬身,道:“公子。”少年微微点头。
红袖喜道:“世杰哥哥。”这少年便是王公子王世杰。跟多年以前的打扮一般无二,只是现在的脸上少了几许稚气,多了一丝沉稳。
王世杰呵呵笑道:“红袖你怎么会在这里?这些日子你又去哪里了?”
红袖避而不答,道:“你要余人比斗,大发神威怎能少了我给你加油助威,嘿嘿。”
王世杰笑道:“你这小嘴总是那么会说,这边事了便跟我回幽冥宗吧,你出来这些日子,你叔叔担心的紧。”看到一旁的石归元,王世杰问道:“这位小兄弟是?”
不待红袖回答,石归元抢在头前,道:“我是石归元,在这里见过王公子。”
王世杰连忙还礼,道:“在下幽冥宗王世杰,还不知小兄弟出自哪里?”
石归元心中有激动有紧张,仇人就在眼前,心情再也不能平静,王世杰,道:“不知怎的我与小兄弟一见之下,有些面熟,不知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石归元道:“我自幼在玄门修炼,这是第一次下山,想必是王公子看错了吧。”
王世杰使劲盯了石归元一眼,深邃的目光好似要看穿石归元的心思一般,石归元心中紧张,看着王世杰,虽然他待人彬彬有礼,一身书生气息,实则功法深厚,俭而不露,石归元深知当下不是他的对手。
石归元本名石林,去到孝殿之后玄素给其改名为石归元,外人知之甚少。王世杰在龙山村时见过石归元,那是石归元尚且年幼,这许多年过去,容貌改变不少。王世杰也只是觉得有些面熟,再听到石归元自称是玄门弟子,当下不再多想,道:“嗯,那是我认错了,小兄弟不要在意。”
石归元手心见汗,心中紧张,差点就把持不住,稍稍定下心神,道:“无妨。”
这时,一道声音传来:“玄门何人在此啊。”话音刚落,一人从半空之中缓缓落下,看到石归元时,惊道:“咦,是你。”
石归元向来人看去,也是吃惊,心想今夜真是巧啊修真悟道界中的三位公子倒是见到了两位,不知那第三位会不会到来。随后赶忙想来来人问好:“王师兄。”来人正是王朝阳。
王朝阳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你,退到一边吧。”竟是丝毫不将石归元放在眼中,更别说同门情谊了。
王世杰道:“原来是狂公子。”
王朝阳道:“听闻有人挑战与你,我怎能不来,不知是谁有这狗胆胆敢挑战王公子你。”
王世杰道:“狂公子,真是说笑了,天下之大能人辈出,岂是我们能狗全部知晓的。”随后看了石归元一眼,道:“狂公子,不认识你同门之人么?”,他心中仍是有所怀疑,想要从王朝阳口中确定。
王朝阳道:“哼,一个小辈而已,不值一提。”话中满是狂妄之意,与他那狂公子的绰号倒是十分相配。
红袖听在耳中,心中大是不满,眉头一皱就要向前说话,石归元见状赶忙将她拉住,摇了下头。红袖冷哼一声,将石归元的手甩在一边。
这时就听王世杰呵呵一笑道:“狂公子,你不是想知道挑战我的是谁么,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