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着刚刚从地平线升起的太阳,七点整,千吻就早早地踏进电视台的大门,作为电视台里初出茅庐的新闻记者,她没有一般作为新鲜血液该有的冲劲,要不是有被委派出特别的任务,或临时派到的采访。她不曾如此失常过。
当然,作为新人,没有背景和后台,再有能力要被如此器重也显然比较天方夜谭。所以,进入电视台差不多半年,她一件新闻还没报道上,但没有一天不是累到想卷包袱走人。
其实,她也不太明白自己千辛万苦进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她算毫无大志的那种女人,就算被同学朋友实至名归地誉为性感的女汉纸,可她一点当女强人的兴趣都没有,虽说不止一个人跟她说过,你纪千吻就应该要有野心,因为你有一个别人怎么羡慕也得不来的好皮囊。她从来不知道社会堕落成这样了。
长得好,或许是个公认地武器,但恰恰对她无用。她对自己唯一地所谓规划是找份稳定的工作,然后结婚生子过完一生。
或许,她从糊里糊涂考上新闻传播学开始,再到稀里糊涂进入同专业同学们梦寐以求的省电视台,运气始终如影随形。不过显然,再这样毫无作为却累得像头牛下去,她卷包袱走人也不太远了。
而且,在她们勾心斗角的新闻部门,她绝对是朵千年奇葩,不仅毫无斗志,甚至希望每天能闲到只要打打杂,在资历深一点的‘老人’眼里,她是最扶不起的阿斗,在和她同一批进来的同辈面前,她是最不具备威胁性的同事。
她每天准时在八点出现在自己的位置上,绝不早到半分钟,也不迟到半秒钟,这是她一如既往的坚持,毕竟早到也不会有人加她工资,这种既没有好处又浪费睡眠的事情她坚持不做。
而今天她之所以会失常,纯属因为昨天晚上跟文慧的一席谈话,谈话中她居然很幸运的知道了那个该死欺负她的家伙就在她效力的这间电视台。虽说她是万万没想到在她当年的那间三流大学里,除了她纪千吻有这个实力以外居然还有人能够挤入T市这省级电视台里独占一席之地,在大感意外后终于决定今天早点来台里摸摸这个人的底细。
她想,她怎么就对这个叫做欧阳俊的男人没有印象,要是他们真的是一个大学,要是她以前真的有跟他接触过,她一定不会没有一丁点印象的。但是照文慧说的,他居然就当着全部同学的面叫她文大小姐‘爱哭鬼’,她觉得他真的颇了解文慧,毕竟这个外号就是她大学鲜为人知的痛,但那个男人居然知道,证明他们真的不止有些许地交集。可她记忆里居然一点印象都没有,就连他长得是高是矮,是胖是瘦,她都无从知晓。现在害她不知道要从哪里下手打探这人在哪个部门。
千吻骨碌碌地眼睛转了一圈,最后无力地叹出一口气,虽说他们是同事,想要给点颜色他瞧瞧像是唾手可做的事情,不过现在她根本不知道他长得啥样,就算再近那也是徒劳。
“S—h—i—t!”她烦恼地咒骂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