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漩儿!”
“烟儿!”
沚清漩在陷入一片混沌之前,只听到两声焦急的呼唤。
天阙殿内的所有奴婢全部被谴,只秘密的接入了南宫太医和玉涵,因为,沚清漩病了,她全身滚烫,时而清醒时而迷糊。
南宫太医为她开的医汤,她一口也喝不下,封寄沚和封曜轩二人合力,扳开她的嘴,让她喝下去,她却又吐出来,满身满床都是黑糊糊的汤药,她就像一只受惊的小兽,拼命的抗拒着外界的一切。
两个无比冷静又无比睿智的男人在此刻同样脸色苍白手足无措。
“封寄沚,如果烟儿有什么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如果她没事,等她醒了,我就带她走。”
“你不能带走她,他是朕的妃子。如果你带她走,那么所有人都会知道……”
“关我何事?”
封寄沚大恸,吼道:“你真的希望看到天下易主,人心大乱,你真的希望看到百姓在天灾之后又逢人祸,最终生灵涂炭血流成河吗?”
“你是皇帝,这是你该操心的事,不是我!”封曜轩冷冽的声音中有一种决绝的冷漠。
“你真的这么希望朕死?你就真的这么恨朕?”封寄沚看着自己一母同胞的兄弟,心已痛得无以复加。
“皇上你神机妙算,计谋过人,又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死,更何况,你还有三分之一的天阙令,就算真的有人谋反,你也不一定会输。”
“如果朕的天阙令早就失窃了呢?”
轰隆隆的雷声再一次震天撼地,然后,是沉寂,世界仿佛坠入亘古悄寂的地狱。
沚清漩的眉头几不可见的动了一下,意识在瞬间清明,又似乎在瞬间再一次陷入混沌。也许就这样永远的睡去……也好……
沚清漩这么一睡就是三天,整整三天,她都在昏迷之中,她全身高温不降,还不停的做着恶梦,在恶梦之中惊叫着,哭泣着,喘息着,仿佛就连在梦里,也逃不过锥心的痛苦。
匆忙的脚步声在这一片沉寂中分外清晰。
“皇上,药来了。”玉涵递上刚刚由南宫御医亲手煎好的药。
南宫尚德张了张嘴,艰难的开口:“皇上,娘娘现在的状况十分危险,如果娘娘还是不肯喝药,微臣只怕……只怕……”
“说!”
“只怕会熬不过今天晚上。”南宫太医颤抖着,不敢抬头看皇帝。
玉涵惊恐的捂住了嘴,泪水涟涟。
封曜轩的眉角狠狠的抽了抽,大手一伸:“拿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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