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同样骄傲的男人,在大雨之中,以最原始的决斗方式宣泄着内心强烈的痛苦。
“你不配拥有她!”
“那又如何?她爱的只有朕!”
“本王要杀了你!”
“没有朕,你只不过是一只会说话的人狼!你不过是流浪在山谷的乞儿!”
“所以你就可以操控别人的人生吗?”
“朕是皇帝,朕想要谁死谁就得死!”
“封寄沚,你去死!”
……
疯狂,是此刻唯一真正存在的东西。
被跌倒在地的沚清漩看着她面前两个同样疯狂的男人,突然无声的大笑起来,笑得不可自抑,那小脸上攀爬着的,是雨,还是泪?抑或是对自己深深的嘲讽?
她的衣裳已经湿透,紧紧裹着她娇水玲珑的身子,寒风凄凄中,她却感觉不到冷。
她的小手狠狠的抓住地面的泥浆,如果可以,她宁愿从此刻坠入地狱!也不想再见这两个男人!
封寄沚被封曜轩一拳狠狠地挥到了地面,他终于没有力气再还击了,垂着头,气息衰败:“朕早该知道,含香之毒,骗不了你。但朕也不想这么做,朕也不想……但朕没办法……”
封曜轩抿着唇冷冷看着封寄沚,比夜色更浓郁的颀长身影紧握着大拳独立于风雨之中,连暴风雨似乎都要避开属于他的凛然愤怒的气息。
“父皇传位给朕的时候,朕说过朕不想当皇帝,可是朕没有选择。车玥国似乎被下了诅咒,永远皇嗣单薄,你被送出了宫,小弟因为是丫鬟所生,也被逐出宫,父皇赐他永远也不准踏入皇宫一步,能接任皇位的,只有朕。”
大雨声中,封寄沚的声音裹着浓浓的无奈,他的目光投向深远的天际:“父皇知道皇叔有异心,只有封他为辅政王,否则,他会杀了朕。那个时候朕刚刚登基,政局不稳,朕没有办法,只能拉拢。”
“天阙令三分,朕一份,辅政王一份,丞相一份,可是谁都看得出,辅政王和丞相的野心永远不止在一块天阙令上!祖制约定的三权分力相互制衡完全是自缚手脚!让朕不得不受制于他们,为了夺回天阙令,朕曾让迟谨淇私下请无忧宫的人帮忙,假装刺客,借机寻找天阙令,哪知连无忧宫的人也不知道封弘连将天阙令放在哪儿!反而让萧骏山对朕起了疑心。”
“眼见祭天之日即将来临,却可能连自己最心爱的女人也保护不了,朕还能怎么办?”
“如果在这个时候再让他们知道朕是断袖,无法孕育子嗣,他们一定会借机起事,天下便会易主。你以为到时候死的只是朕一个吗?”
封寄沚说到激动处,忍不住低吼。
封曜轩什么也没说,只是冷冷的看着封寄沚,幽邃的目光如噙满千年的寒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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