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出现在我的意料之外,见他的眼神更深了几分,我忙敛起游走的神思,忙福身请安。“奴婢给七皇子请安。”他轻应了一声,右手虚抬,示意我起身。
我站到一边,他未说话,我亦未回话。心里猜测着他是来看八皇子的还是……
想到这些,心里不由得嗤笑起来。七皇子与八皇子向来亲厚,我又在奢望着什么?而我此刻突然转念想到,这种‘奢望’本就是不该有的,既然狠下了心伤了九皇子,为何不能冷静的去对待其他人?七皇子又如何?就算是再爱,也不过是一个皇子,一个同样会使我无法脱离宫廷的男人罢了。冷静了下来,突然豁然开朗起来。就连嘴边露出了笑意也不自知。
“在笑什么?”他问。我惊慌的抬头,忙着敛起残留的笑意,回道:“只是想到了一个笑话罢了,纯属无聊的自娱自乐行为。”
“哦?是什么笑话,讲来听听。”他自得的说。我暗自叹息,没想到这七皇子倒是挺好这一口儿的,不是要听曲儿就是要听笑话。偷偷的看了看他,依然是那一张淡然的脸,没有笑意。他一向自制力超人,不知道这普通的笑话能不能让他一展欢颜。好想看他笑啊!
于是,我便讲了一个认为还算搞笑的笑话来,完毕后,瞬也不瞬的盯着他的脸。笑意在他的眼底流转,虽然很淡,却仍旧是笑了。微翘的嘴角让他看起来亲切了许多。我情不自禁的唤道:“七皇子,您该多笑的。”说完后,我却有些后悔了。
“呵,你喜欢吗?”他突然问。笑意已不在,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定是以为那不过是一个幻觉。一个很美的幻觉。
我咬了咬唇,不知如何作答。说喜欢?好暧昧,更怕他误会。不喜欢?会不会很扫兴?正犹豫着时,他却‘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比刚刚更灿烂,几乎让人无法逼视,如清晨第一缕阳光一样让人感动,美得不可思议。
“七皇子又笑什么?难不成也自娱自乐的想到了什么笑话?”我笑问,却马上闭了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越了界,相较于其他皇子,他算是比较沉闷的了,让人不由得心生怯意。这一点倒是比不上九皇子与八皇子的开朗直言。
“是你让我想笑。”
“奴婢做了什么可笑的事?还是说了什么好笑的话?”我自己倒没觉得什么,倒是觉得七皇子的眼神有些不对劲了。我只是想刻意的去忽略,有些东西是说不得的。如同九皇子一样。可我更知道,七皇子与九皇子终是不同的,九皇子可以热烈。而他,可以掩藏一切情绪。
“有一种笑不需要引子,是一种无法解释的自然反应。你可懂得?”
懂,我怎么会不懂?他这翻话让我的心翻涌起来。却仍旧装傻的说:“懂,七皇子的意思是奴婢本身的长像就是一个笑料。对吧?”然后我嘿嘿的笑起来。他却未再说什么,炯炯的看着我,目光又重落到八皇子的身上。只是原本自然放着的手掌已然握成了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