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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话 偶然缘分

如今,九年了后的今天,一个自称高滢居然出现在我面前,我茫然地看着夏慕枫,一个字一个字艰难地吐出来;你真的是高滢?夏慕枫腼腆点点头,然后敲敲我的前额说;你真的忘记我了?难道我当年要你忘记我,你就真的忘记了?‘没有,我没忘记了’其实我还没反应过来的,但我的内心已经替我回答她了。也许我实在太兴奋了,自己要找那么多年的人,现在忽然在自己的面前出现,我紧紧抱着她,似乎有很多话要跟她说,但我的眼泪已经抑制不了。高滢稍微推开我又轻轻敲我额前说;别这样,都那么多年了,你还这么小孩子,然后又用安慰的语气对我说;我明白你的心,但现在都过去了,我们别再提那不开心的事好吗?对啊,我还是那么小孩子,这点我承认,但这与小孩子无关,就算我现在八十岁,我相信我也能老泪纵横。

我们来到了市区一间颇高档次的咖啡厅,高滢一直笑微微看着我,我觉得我更像个小孩做错事那样不敢跟她对视。忽然咖啡厅响起了熟悉的旋律。高滢说‘还记得这首歌吗?’‘记得,是我以前经常用吉他弹给你听的,那时你还说我英文不标准’‘呵呵,现在想起并不是你的英文发音不准,而是那时老师教的都不准,她的英语有浓浓的家乡味。’‘听说她前年癌症死了’我顿了顿说。我偷偷瞄了高滢看她有什么反应,因为以前她看到一个小鸟死了,也能哭一天的,何况现在死的是曾经教过我们的老师。高滢并没有我预料中那样伤心,只是淡淡吐出两个字‘可惜。’我心沉了下来,觉得现在坐在我面前的高滢变了。我切换了话题‘对了,我们来了那么久还没点东西,你要喝点什么,我来点’‘我要杯Huatusco,口感挺不错的要不要试试?’‘我还是喜欢牛奶咖啡’‘Walter’哪知道我呼来的服务员却是芊芊的死党兼同学朵朵,她可是出了名的三八。果然她看到我用极为不平常的热情对我说;高劲,你怎么来了;然后她瞟了瞟高滢接着又问;芊芊怎么不来呢?这位是?我眯着高滢‘来,我先来介绍,这位是我女朋友的好友朵朵。高滢出于礼貌给朵朵一个微笑作招呼。但朵朵似乎不领情,然后我又对着朵朵‘这位是我高中的同学夏慕枫,也是我公司的客户,今天来这里是为了商量设计她房子的事。你怎么又来这里上班了?朵朵疑惑了阵子,这里是我新任男朋友开的,现在人手不够所以我来这里充当一回‘Walter’你们要喝点什么?我不收你们钱。高滢点了我们刚才商量好的咖啡,还有一个冰激凌蛋糕,还问我要不要,我说我现在牙齿受不了,然后对朵朵说;就这几样吧,但我吃东西从来都会付钱的,小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朵朵只有被气得跺着走。我有点不好意思,毕竟朵朵也算是我的朋友,我也不想让高滢觉得我的朋友没教养。高滢小嘴翘了翘说;你女朋友的同学还真有意思。不知道你女朋友是不是也这样可爱呢?我听得出这句话的含义;其实朵朵一直以来都是那样小孩子的,而我女朋友在她面前就一直充当着大姐姐的角色;‘呵呵,大姐姐,那你在她面前是不是小弟弟呢?’我觉得这句话简直一刀刺中我的心脏。我和芊芊相处的方式是那种很幼稚,很单纯,平时没人在的时候我们就是两个活脱脱的小孩,在房间里打闹,捉迷藏,累了她就在我怀里躺着,而我又耍赖地倒在床上,现在被高滢一问我总不能跟她说我其实是个大小孩吧,因为我给他的感觉是那种成熟而且酷的味道,我只能撒了个谎;你觉得我会觉得像小孩的人吗?‘当然不会,我知道你还是以前的你’‘但你已经不是以前的你了’

‘你们的咖啡来了。’朵朵这时不知从哪里端了两杯咖啡冒了出来。高滢刚才似乎有话想说的,但朵朵的出现她没说出口。我以为朵朵放下就会走的了,谁知不是,她端端正正地拿着托盘站在我旁边,我盯着她,她眯起眼睛说;‘来尝尝味道如何。’‘朵朵,我和夏小姐现在有要事商量,你就别在这瞎搞了。’‘没事,来,我们来尝尝朵朵小姐的咖啡’高滢微笑着看着朵朵说。‘我又没叫她试’朵朵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我忙打圆场‘朵朵,我知道你煮咖啡的手艺了得,但现在我们在商量公事,以后我有机会再一起和你研究怎么才煮出好的咖啡!‘但你们的公事应该都是见得光的吧,正好我家也正想装修,也可以坐下来一起研究吧’我向高滢发出无奈的求助,高滢转脸笑对朵朵说‘难得朵朵小姐有兴趣,要不我们一起坐下来向苏设计师取经吧’

‘苏设计师,谢谢你,你的方案很好我很满意,至于施工方面你决定好了再给我电话吧’

‘夏小姐,谢谢你的支持,我准备好了就给电话你’‘嗯,好的,要不要我送你回去’‘不用了,现在在市区我搭公车很快就到了。’‘那好的,朵朵小姐我先走了’我心里其实还有很多话要和高滢说的,但碍于朵朵在旁边不方便,结果我们连道别都要显得格外客气。我觉得我现在的行为并不是想旧情复发,可能我还是有一点爱她吧,但我这种爱更像是兄妹之间的关心吧!‘苏劲,别恋恋不舍的样子了,我知道你今天是特讨厌我的,不过我还是要这样做,你可千万不能做对不起芊芊的事,今天的事我没打算告诉芊芊,但你以后要好自为之’‘朵朵,你在乱说什么,你大可以告诉芊芊,这个是我同学现在又是我的客户,我和她商量设计的事又有何不妥?’‘要来咖啡厅谈吗?’‘我可没你想的那么歪,我走了,告不告诉芊芊那就随你便吧’‘哼,你以为我不敢吗’

我知道朵朵一定会告诉芊芊的,而芊芊一定会打电话过来。我记得芊芊以前曾翻过我的抽屉,找出了许多以前高滢写给我的信,虽然信中内容并没有什么,但那次我真的很大的脾气,差点把芊芊都吓哭了,她哭着骂我‘有那么重要吗?不就是小字条,我读书的时候也有很多男孩子写给我啊,但我都是看完就丢的,哪像你当它们珍宝那样看待’‘这是我少年的回忆,如果不珍惜就没有了,我是一个喜欢念旧的人,你是知道的’‘我知道,你不想让我碰你的东西,你可以和气跟我说,好,我可以不碰,请你以后不要那么大声和我说话,我的耳朵还没有聋’说完芊芊就离开了房间,我傻傻坐在床上,泪水一边往下流一边在收拾刚才弄乱的小字条,我很珍惜它们,就如我珍惜爱情那样,我知道每份爱情是来之不易,尊重,是爱情长久的一味良药,不知道那天我为什么会这样冲动,是不是高滢和芊芊在我心目中都有相同的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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