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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死气沉沉

赖羲在睡梦里梦见涵琪死得很惨的样子,不断在呻吟,“涵琪,涵琪,涵琪….”赖鸿看着儿子如此痛苦,心里也跟着痛苦,“为什么?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我上辈子到底做错什么了!”

老太爷也过来拍着赖鸿的肩膀,叹气道,“你就别添乱了,唉,希望羲儿早点走出阴影,为赖家振作起来啊!”突然,赖羲醒了,“涵琪!”赖鸿过去,“羲儿,你没事吧?”赖羲一下子跑出去,“羲儿,羲儿,你要去哪里?”赖鸿跟着跑出去,老太爷吩咐道,“来人,保护少爷!保护少爷!”一堆人跑出来,“是!”

赖羲哭喊着跑到涵琪的陵墓,“涵琪,涵琪,涵琪!”赖羲痛苦地跪在涵琪的墓前,“涵琪,涵琪,涵琪!”赖鸿看着儿子这副模样,低头摇头,心疼极了!欣媛和吕均听到消息也赶过来!

吕均哀叹,“问世间情为何物?为什么?这个世间就是情字难过关啊!”欣媛也跟着说,“情字的确难过关,世间有亲情,友情,恩情,还有爱情,甚至哀情,怨情,恨情,仇情!每种情都有它自己的独特及可怕之处,但每种情的共同点就是能令人自愿牺牲自己的一切!情哪情,不管什么样的人都逃不过你!”吕均看着欣媛,想起了儿子和胡莉,心里很是痛苦,觉得非常对不起儿子和胡莉!赖鸿也望着天,不知在想些什么?

下午,胡莉从美国飞回国,这次她还带着儿子,吕父吕母还是沉浸在涵琪死亡的痛苦当中,即使见到孙子也是郁郁不欢,一动不动,整一个活死人的模样,胡莉看着前夫及公公婆婆如此哀痛,内心也跟着哀伤,刚痊愈的情伤又被撒上一把盐,她一向很喜欢涵琪,涵琪可称不但是她的妹妹,还是她的知己,现在连涵琪也死了,实在太不可思议了!生命总是如此的脆弱,总会被命运掌控!与他们相比,虽然和吕均离婚,但至少幸运多了,因为还有儿子陪在身边!

胡莉带着儿子跟着吕均来到涵琪的墓前,看到赖羲守着那里,一动不动,胡莉过去,“赖羲,节哀顺变!”赖羲没有理会她,胡莉看着涵琪的墓牌,拉着儿子的手,“涵琪,你看,这就是你天天念叨的乖侄子,宝宝,快叫姑姑!”宝宝很是懂事,“姑姑!”胡莉也没有说话,风吹着她的头发飘向眼睛,她不断地拨开遮住眼睛的头发,吕均看着她,也没有说话!



儿子却打破这份凄凉的气氛,“爸爸,为什么我没见到姑姑?是不是姑姑就是这个牌啊?”吕均看着儿子天真的样子,蹲下来,“宝宝!姑姑躺在里面睡觉!”“为什么?姑姑为什么不躺着床上睡觉?”儿子还是很天真!“宝宝,因为姑姑要去另一个世界,她要在那个世界睡好,才能不被我们打扰!”

儿子不再问了,赖羲却对涵琪的墓牌道,“涵琪,你放心,有我在,谁也不敢来打扰你,你安心地睡吧!”吕均忍不住说,“原来你也在听我们说话,你看看你,你这样涵琪能安心吗?涵琪不喜欢你这副模样,你应该负起责任,为赖氏集团振作,复兴赖家!”赖羲没有说话,吕均走过去,碍着儿子在场,忍下拳头,对涵琪的墓牌大喊,“涵琪,好妹妹!这就是你的丈夫,你看到了!你还不托梦打醒他?赖氏要完了!”赖羲生气地站起来,“吕均,你不要以为你是涵琪她哥我就怕你!”“好!还会生气,你总算是个活人,涵琪,你该叫你的老公回去赖氏!”“姓吕的,你不要再打扰涵琪!我自己的赖氏自己管,轮不到你来指指点点!”“那好!我不管!我管我自己的妹妹,行了吧!”“你!信不信我打你!”

“好啊!胡莉,带儿子离开!”吕均吩咐胡莉,胡莉担心着,“均!”吕均无奈喊,“还不走?”胡莉只好带走儿子!两个男人互相殴打,最终打累了才停下,赖羲拳头硬,没有受多少伤,跪在涵琪墓前,吕均忍住伤口爬过来,“舒服了没?打够了就回去,赖氏在等着你!”赖羲高喊望天,“涵琪……..”叫声震撼整个树林,一群鸟被惊飞起来,野生动物都像在是跟着哀痛……

欣媛知道胡莉也飞回来了,觉得也不为奇,自从涵琪死后,她就知道自己不能和吕均在一起,她根本无法忘掉于涛的死,吕均也不会忘记,现在好了,是该成全他们一家子了,欣媛也走了,留下一封信!当吕均拖着伤回到她家,才发现她不在,看着她留下的信,“均,我走了,这里太伤感了,我不想再呆在这里,胡莉和你的儿子也回来了,你要好好珍惜他们,忘掉我!”吕均一时蒙了,苦笑着喊,“欣媛………”

胡莉和华丰坐在赖家的客厅,华丰也是一副郁郁不欢的样子,胡莉听说了,他也不容易,老婆出车祸弄掉孩子,还不知所踪,真可怜!胡莉哀叹,“唉!这些日子发生太多事了,我们四对都分离了,真是哀伤!”华丰苦笑,“嗯!终于体会到李清照的诗境: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节,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识相识。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细语,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华丰慢慢地道完李清照的诗句,胡莉在一旁静静地听着,连老太爷也静静地坐下也听着!

吕均也在门口聆听着,想起当年上这堂课的情景:

老师问,“同学们,今天我们要学习李清照的《声声慢》,请问同学们,李清照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她是个女的!”(全班同学都在笑)“她是婉约派词人的代表!”老师道,“哦!不错,连婉约派都知道,真聪明!”“她的生活很坎坷!”一位女同学站起来回答,老师问,“怎么个坎坷法?”一位男同学站起来抢答,“哈哈!这还用说,时不予人咧!”“不是的,老师,我看这个李清照肯定是得罪权贵,才会被别人杀死自己的丈夫!”刚才那个女同学反驳,男同学气势昂昂道,“呵呵!你怎么知道?你穿越时空啊?”女同学不示弱,“我看野史的!”“连野史都看,佩服!真佩服哪!”“诶,你这人怎么这样?是不是你暗恋人家李清照啊?”“喝!李清照如此聪明,哪个男人见了不喜欢?哪像某些人?自作聪明!”“你!你指桑骂槐!”“我哪像某些人如此精明?”“好了好了!你们讨论完了,回到正题!”老师马上打岔…..

吕均终于想起这个女孩子就是何,何,何欣媛,到现在他才知道,原来他和欣媛的缘分在小学就开始了,只是当局者迷,错过这段缘分,后来欣媛因为中考落榜,多留一年,而他却以高材生的厉害直接从初三跳到高三!两人本来再也没有交叉,谁知因为涵琪的关系又认识了,可惜当年他们都没有想起小学的事情,而且,当时的他正在苦追胡莉,根本没有正眼看欣媛….吕均这时才感到什么叫做时过境迁,机会错过便追不回来了!“欣媛,希望你能找到一片乐土,所有的痛苦都由我一个人承担!”吕均在心里对自己说。

“均,怎么不进来?”胡莉发现吕均站在门口,也走过来,“均,欣媛呢?”吕均小声道,“她走了!”“走了?她怎么也走了?你们不是?”“胡莉,别说了,我们进去吧!”吕均踏着沉重的步子,胡莉明白他的痛苦,没有跟进去,望着天,“我们到底做错什么了?为什么要这样待我们?为什么?”胡莉高喊着!老太爷也是摇头哀泣,“孩子们都没有错,不要再折磨他们了!就让所有的错报在我这个老不死的身上!”老太爷用力捶打自己的胸膛,华丰过来止住,“老太爷,不关您的事!不关您的事!”一片死气沉沉,不知多年辉煌的赖家,到什么时候再复兴起来,活力起来?

在一个不知名的小岛上,在一个豪华宽广的房间里,涵琪躺在一张床上,许多医生在讨论着她的病情,一个男人终于出现了,就是那个跟Jacob很相似的男人,不过却比Jacob多一份英气,眉毛比Jacob更浓更黑,眼睛比Jacob更加炯炯有神,身材也比Jacob高大魁梧,“怎么样?涵琪现在怎样?”男人发出低沉的声音,一个医生过来,“吕小姐现在还是处于假死状态,也许是因为她在棺材里窒息太久的原因!”“告诉你们,我要她明天醒来,否则,你们别想回去!”“是!是!”医生惊恐地擦汗!

几天后,赖羲回到赖氏,准备要令赖氏起死回生,赖羲已经没有笑容了,剩下的似乎只是残躯,没有灵魂的躯体……老太爷很是欣慰,至少孙子振作起来了,赖鸿过来问,“爸,您真的决定回去澳大利亚了?”老太爷叹气,“嗯!羲儿虽说整天郁郁不欢,但是他是个有责任的孩子,我放心了,不想再呆在这里打扰你们父子,我还是比较习惯回去过我自己的生活!”“爸,您怎么这么说呢?我们也是父子啊!”“唉!要不是赖氏发生这么多事,我们父子倒可以一起去澳大利亚,到时可以一起下棋,聊天,种花………”赖鸿笑道,“爸!这也是我的梦想,可是我得等赖氏稳定下来,爸,您放心,我会很快飞过去和你聚合!”“好!儿子,我们都老了,我这把老骨头会等着你!”“嗯!”

赖羲回到赖家,赖鸿过来,“羲儿,今天在公司可好?”赖羲吐出一个字,“好!”赖鸿知道儿子没有灵魂,只剩下躯体,叹气道,“好好保重,哦,你爷爷回澳大利亚了,今天你不在家,没有送到他。”“知道了!”赖羲走上楼梯,赖鸿呼了口气,管家唐叔过来,“老爷,胡小姐来了!”赖鸿回头,看见胡敏进来,没有说话,直接坐下沙发,胡敏笑道,“自从上次在医院见面,你就一直没理会我,怎么啦?我可没得罪你哦!”胡敏靠近赖鸿也坐下,赖鸿坐过去另一边,胡敏又靠过来,赖鸿又坐过去,直到把他逼向沙发的底线,赖鸿终于忍不住起来,准备要走……

“站住!”胡敏也站起来,“赖鸿,你怎么可以这样待我?27年了,你还是忘不了吗?”赖鸿没有回答,胡敏又说,“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错,要怪只能怪你自己!是你,是你害死……”赖鸿打断她说下去,“够了!你还在这里胡闹!你出去!出去!”赖鸿完全变了样子,跟之前慈父的形象完全不同,变得歇里歇底,“你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胡敏知道他的毛病又犯了,走过去,“对不起!对不起!”赖鸿脾气暴躁,“你不要说对不起!你出去,我不想再见到你!走!走啊!”胡敏摇摇头,只好离开!而赖鸿还在乱叫,“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赖羲在阳台看风景,想着和涵琪在一起的情景:赖羲在抱着涵琪坐看风景,涵琪一脸幸福的样子很是满足,赖羲微笑温柔的脸侧卧涵琪的头,“羲,你说我们蜜月要出国两个月,现在是暑假,我知道均哥于涛他们都喜欢出外旅游,和他们一起去的确很爽,你是不是打算好要去哪里了?”“嗯!我们去世界十大旅游胜地!”“哇!真的?虽说我以前一直都是宅女,但遇上你之后就希望和你一起出去外面的世界!”“我们会玩得很开心!”两人憧憬着新婚蜜月……

赖羲又回去涵琪以前住的屋子,看着没什么变化的屋子,却感到时过境迁,人去楼空,想起以前刚和涵琪确定关系的情景:

“你一个人住?”“嗯!”“你父母呢?”“他们都回乡下养老去了!”赖羲发现她的全家福,两个老人应该是她的父母,还有两个年轻的男女,问,“他们是你的兄嫂?”“嗯!他们都在美国定居!坐吧!我给你倒茶!”“你一个人住不觉得寂寞吗?”“以前不会,近些日子有点孤独的感觉!”赖羲拉住她,让她顺势倒向自己的怀里,“以后你不会寂寞了!要不你搬来我家住!”“啊?还不行!”“为什么?”涵琪缩回自己的身子,“我们住在一起名不正言不顺!”赖羲懂得她的意思,“哈哈!要不我们明天登记结婚!你搬来不就天经地义了?”“啊?这么快?”“怎么?你不愿意嫁给我?”“不是的!我们这样的速度太快了!有点消化不了!”“那你什么时候才肯嫁给我?”“至少也要双方父母都同意!”

赖羲眼睛已经红了,看着涵琪的全家福及和自己的结婚照,“涵琪,涵琪!”这时,吕均回来了,“你在这里?什么时候来了?”赖羲掩住伤痛,坐下一言不语的,吕均去倒了杯茶,递给赖羲,赖羲接过来喝了一口,“怎么样?我的调茶技术不错吧!”吕均试着打破这种僵局,赖羲知道这茶跟涵琪给他喝的口味一样,只是没感觉,“还好!”“就这样?好吧!不难为你!说到底,我们都是孤家寡人,我的欣媛也走了,我和你没什么差别!”赖羲苦笑,吕均又说,“我知道,你的意思是说,我至少还有胡莉和儿子,唉!你不知道,为了不耽误胡莉的幸福,我已经叫她带儿子回去美国了,还有,我的父母,也就是你的岳父岳母也回去老乡了,估计他们再也不敢踏进这里一步,涵琪的死对他们打击实在太大!”赖羲听到涵琪的名字,心里一痛!

吕均没有发觉,又接着道,“你肯定想问我为什么不和胡莉复婚吧?”赖羲终于说话,“嗯!这是何苦呢?”“何苦?我也不知道,明明自己如此孤单,还是叫他们母子回去,来,这是啤酒,你刚刚喝茶了,就来干一瓶吧!为我们这些孤独的男人干瓶!”赖羲也道,“好!来!”两个孤独的男人不断地借酒消愁!直到赖家派人来接走赖羲!

在赖家,赖鸿看着儿子又出去喝酒了,赖羲一副醉酒的样子,“我没醉,我没醉!”赖鸿很是心疼,“羲儿,你不要再想涵琪了,唉!你也要想想我这个父亲哪!”赖羲还是笑嘻嘻地道,“爸,涵琪没死,涵琪没死!”赖鸿大声道,“涵琪已经死了,死了!”赖羲突然静下来,随后又哭起来,赖鸿心疼地安慰他,“羲儿,你不要这样,涵琪她也不希望你这样!你知道涵琪最喜欢你有责任的样子,而不是喜欢你这副喝醉酒、颓废的样子啊!”赖羲痛苦,“为什么?为什么她一个人舍得离我而去?”“唉!扶少爷回房!”“是!”等下人扶走赖羲,赖鸿对着天花板,“我到底造了什么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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